「主子,每次去都不見起色,還要路上奔波勞累,不如在宮中休息。」名煙道,什麼聖手程凡,名師修崖子,不過都是吹牛的人,害的主子白白勞累。
「正好可以出去走走,要是平日就算我想,皇兄也不肯我亂走的。」莫輕雲笑道,「還不知道有幾年的活頭,整日圈在宮中,也實在可惜了。」
「主子。」名煙的眼圈微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為了你們,我也會活的久些。」莫輕雲道。他的手下大多都是那些身份最卑微,曾受欺凌的人,想著辦法把他們攬在了自己的身邊,給他們一個許諾。他知道飽受欺凌的滋味,自己就曾經過著那樣的日子。雖然自己是皇子,可是沒有了可以耀武揚威的氣勢,就什麼都不是。在這一點,他要感謝莫輕寒,是他將自己帶出了那個暗無天日的生活,給了一個雲王這樣的富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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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皇後娘娘,為什麼寒哥哥的婚事還要听風王的?」蘇敏如很氣憤,但在映華宮只得隱忍著,不滿的訴說著,風王送來的寒王妃真是天外來客,毫無征兆的沖到了眼前,打破了美夢一般的計劃。
「唉,宮中的事情,你不懂。」皇後嘆了口氣,「這里面的關系不是可以隨意不管的。」
「寒哥哥那麼厲害,還怕風王不成?」蘇敏如撇撇嘴,風王的名字自己只是听說,從未見過,只知道他留守江南。江南離的那麼遠,京城守的是皇土,有什麼可怕的?
「厲害不厲害都不是絕對的。在不清楚風王的情況下,順意而為才是上策。」皇後道。在宮中這些事上,她是個明白人,自然也不會依著蘇敏如的糾纏。
皇後搬弄著自己的丹蔻指,抬眸瞟了眼不甘心的蘇敏如,微翹唇角,真還不是個有擔當的女子,配不上寒王。不由的回想起僅見過幾面的陶小七,雖然很不喜歡那張臉,可是不能不說她處事時表現出來的有與輕寒相似的味道。祈福宴會上答題的聰穎,化解太子陷害的睿智,太子闖宮時的狡黠……一幕幕,想起來,不由得讓自己微微一笑。
蘇敏如疑惑的看著皇後突然的笑意,不明所以,也不知該說什麼。
「你先下去吧。」皇後隨手輕揚,「王府里來了新人,你這個做郡主的也得大氣些。不要想著挑什麼事。」
「是。」蘇敏如乖巧的回應著,心里才不會妥協。
做了秦柔兒的陶小七離開了風王府,離開了住了近半年的江南,返回到了京城。此時已是春末。
回想著與莫輕風相處的日子,短暫而快樂,沒有了過往的記憶,卻有一份揮之不去的深情。
離別時,陶小七有些不舍,但是莫名的卻對京城有些期盼,大概是自己想急著完成莫輕風托給的任務,好盡快有個解月兌。陶小七這樣認為。
坐的是風王府里的豪華馬車,一路上並不覺得顛簸,由風王府的護衛隨駕,陶小七被送到了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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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述方便,以下暫稱小七為秦柔兒。直到小七恢復了記憶為止。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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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寒不在,送莫輕雲去他的師傅修崖子那里去了。本來他不必去的,不過是找個借口離開王府,反正是答應接受風王的禮物,至于如何接受自然由了自己。小七都沒有來得及補辦一場合意的婚禮,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更不會得到更多。
只要秦柔兒踏進寒王府,便算她嫁了。
這可謂是世間最不是婚禮的婚禮了。
秦柔兒一襲紅衣,頂著紅蓋頭,由寒王府的丫鬟迎進了王府,找到一個偏僻的屋子落了腳。借口是王妃的住處被火燒了之後一直未建,只有暫且找一處干淨的地方讓新王妃住了。
可是,沒有一個喜字,沒有一處艷紅,更沒有一聲炮響,默默的悄悄的,王妃進了門。
自己可算是寒王妃?秦柔兒的臉遮在蓋頭下,低頭看著腳下的陰影。
听說寒王對死去的王妃用情至深,若不是自己與她相像,怕是也不容易接受這場婚事吧?可是只憑這張相像的臉,他能接受多少?看看此時的冷清,能夠實現風王的托付是很難的。
「摘了蓋頭吧,寒哥哥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一個妖媚的聲音在面前響起,「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寒哥哥正巧陪著雲王去他師父那里療病了,由于關心弟弟而冷落了女人,風王一定不會怪罪的,他不也是由于關心著弟弟才把你送了過來?」
秦柔兒听了,心底有絲淺淺的微涼,是的,雖然風王不是出自真正的關心,可是他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原因才把愛著的女人讓給了別人。不過這有什麼?只要除了大業,就可以輪到對自己的好,就足夠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太強求。
秦柔兒隨手扯下了紅蓋頭,抬眸望向說話的女子。
「啊!」蘇敏如見到秦柔兒面容的一剎那,忍不住的驚呼,急忙捂住了嘴巴,睜著驚恐的雙眼直直的望著秦柔兒。
秦柔兒一襲紅衣,高挽的發髻,淡然的表情,讓蘇敏如仿佛回到了半年多前,陶小七剛進王府的日子。
「你是敏如郡主吧?」秦柔兒微微一笑,道。離開風王府之前,風王就跟她說過寒王府里有一位不同于王妃又不同于婢女的女子。是來自己民間被封為郡主的蘇敏如。
「不錯。」蘇敏如緩過了神,微揚起尖尖的下巴,高傲的道。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她的身體狀況很好,人也越發的嫵媚。
「以後還請郡主對柔兒多多關照了。」秦柔兒依舊微笑著,她可不願給自己樹敵,略過蘇敏如高傲的語氣與帶著敵意的目光,退了一步,沒有自稱王妃。
可是秦柔兒的笑意讓蘇敏如有些喘不過氣,沒有回答,匆匆離開,秦柔兒可以感到她是在逃離自己,步伐有些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