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柒跟著景琪圈圈繞繞站在了最後一道出口前,蘇柒才開始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好吧,她果然是被關得太久,一時重獲自由,倒有種一時無法反應的木訥。
隨著一聲「嘀」的開門聲,蘇柒只覺得甚至突然清爽,就連原本微微發熱的傷口都好像是瞬間好的干淨。芒
什麼狗屁男人,什麼狗屁愛情!她蘇柒竟然會傻到為了一個男人又是撒潑又是胡鬧,很沒有風格好不好?
挑了挑眉,故意忽略掉心中那抹剝落一層又生一層的血痂,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從前的蘇柒回來啦!
「經期姑娘,縱然奴家不怎麼待見你,可是,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總之也算是幫了奴家的,所以,還是謝謝你哈!」
女人輕笑出聲,幾分輕-佻,幾分揶揄。
「不謝,你趕緊走吧。」
女人悶悶的聲音帶著些許煩躁與厭惡之情,蘇柒卻完全不介意。看到自己討厭的人不高興,她就會很高興的。
輕哼一聲,轉身而去,身後的女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動作,就看到蘇柒突然回頭,望向自己。笑容在暗黑的夜色中帶著詭異的清白,好像月光般冷冽清艷,卻透著深入骨髓的冰冷。
「經期小姐,你確定自己右手都開不準的槍,換左手就可以嗎?」
蘇柒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女人受傷的右手腕,明明笑靨如花,卻讓人不寒而栗。景琪猛的打了一個寒戰,因為恐慌而將身子向後靠去,狠狠握了一下原本藏在左手衣袖下的袖珍手槍,再無動作。格
這個女人如此可怕,竟然早就有所覺察?
想來她景琪也不是什麼小家碧玉,曾今在暗門的訓練不比她蘇柒差了多少,可是,如今看來,又豈是同日而語?
心中是恨,是不甘,卻再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原本打算在蘇柒逃跑毫無防備的時候給她一槍,一了百了,可是,終究再無機會。
臉色微白,就連原本紅潤的唇瓣都開始輕輕顫動起來。漂亮的水眸輕輕瞠起,如同鈴鐺一般。看在蘇柒眼中,卻都成了失敗。
這個女人還真是痴心妄想呢!
要知道,從景琪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間,她就已經發現對方的心思。如果她蘇柒連這麼明顯的小動作都看不出來,這些年來,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被墨玄照顧的無微不至呢,竟然越活越小,做出這麼不自量力的事情來!
「蘇柒,你不要太得意,要知道,即使到現在為止,你想要的還是我的!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你輸了!」
或許,這是她第一次贏過蘇柒,可是,已經足夠,因為墨玄才是她最想要的勝利。
女人精致的小臉微微驚愕,隨即便恢復了平靜,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充滿挑釁。
「呵呵,我說景琪,人家都說波大無腦,我看你也不算是這一類,可是怎麼說起話來,就是這麼不用腦子呢?難不成你既沒長胸也沒長腦嗎?那還真是可憐啊!」
蘇柒撇嘴,輕輕搖了搖頭,貌似一臉的遺憾與可惜。隨即繼續開口道︰「那個墨玄也就你當個寶貝,你以為奴家真的稀罕嗎?竟然以為自己贏?呵呵,那最多也算是奴家不要了丟給你的殘次品!」
說完,蘇柒十分囂張的轉身而去。矯健的身影如同飛箭,轉眼消失于黑暗的天際。
只是,沒有人看到女人微微僵硬的後背,還有嘴角處漸漸冷下的痕跡。
蘇柒承認,她說謊了,說了一個大謊。一向自詡說話真假不辨的她突然開始動搖了心。不管剛才有沒有騙過景琪,可是,她騙過了自己嗎?答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身後的景琪將自己的嘴唇死死的咬在牙齒之間,才防止一個沒有忍住,而尖叫出聲。似乎從小到大,她都能輸在蘇柒那張狠毒的嘴巴之下,而微微顫抖的手指,早已沒有任何扣動扳機瞄準目標的勇氣。
直到看著那個刺眼的背影消失于眼底,景琪才微微舒了一口氣,漂亮的杏眼卻隨即眯起成一線,遮蔽住了其中一閃而過的怨念。唇角如同好看的花瓣輕輕打開,即使還留有月白的牙印,卻依然誘-惑人心。迎著皎白的月色,透著幾分詭異氣息。
緩緩的舉起左手手臂,指尖依舊有些顫抖,卻帶著幾分莫名的興奮。
蘇柒,你走了,該怎麼圓這個謊就是我景琪的事了。是你脅迫我刪了一段監控視頻,又關了監視器,然後一路幫你打開出口,逃出SD。如果就這麼走了,墨玄去找你怎麼辦?可是,如果你走之前,給了我一槍呢?我愛墨玄,所以不會讓他去追,而你,我也可以一並就此「原諒」了。從此,我和墨玄的生活恢復平靜。
我也可以在肩膀上受了擦傷,沒有人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我說是你,就是你。
蘇柒,縱然我沒有贏你,可是,輸的也不是我景琪。
你是那個逃跑者,而且傷了墨玄在意的我,你以為男人的愛還會持續多久,更何況,他怎麼可能愛的是你?
唇角抽了抽,將槍口慢慢抬起,抵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不遠不近的距離。
蘇柒,墨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指尖微動,扣動扳機。
「小琪——」
那一剎那,女人原本微微閉起的水眸倏地瞠起,不可置信的望著突然奔向自己的男人,身子,瞬間抽了所有力氣。
墨玄幾個跨步而來,眼中的神情是復雜,是沉黑。
可是,景琪知道,他在生氣,不對,是發怒,她相信,如果面前站著的不是自己,墨玄一定會出手將對方撕碎。
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從來沒有過的體會。身體驟然僵硬,隨即,就連血液似乎都停止了跳動,只剩下心跳一秒一秒的提醒著自己這不是夢,她逃不掉此刻,必須面對。
「玄——我——不是——」
臉色已經蒼白成灰,唇角顫動著卻不知要說些什麼,心中的慌亂好像醒不來的夢魘將心髒一圈圈的攥緊,無法呼吸。
「小琪。」
低沉的一聲,不是怒,不是願,不是懷疑,不是失望,只是平靜如水。
這樣的墨玄更可怕,可怕到看不到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