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內依舊是幾年前的裝潢,黑色基調簡潔卻不簡單的物件使房間各處充盈著不容忽視的張力與氣魄,除了擺放在中間的寫字台上堆放著幾摞厚重的文件等待批閱審核,其余角落幾乎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綴飾之物。
黑色的筆記本成九十度角開放著,沒有打開任何文件夾的屏幕上是女人笑靨妖嬈的臉孔,在陽光下微微眯起了燦若星辰的眼眸。芒
男人低垂著眼眸,出神的望著桌面圖片,若有所思。一面用鼠標輕輕勾勒著女人精致動人的臉部輪廓,仿佛輕撫肌膚。
墨玄看得出神,似乎完全忽略了剛匯報完SD最新軍火線情況,而此刻依舊站在桌前等待吩咐的杰克與左路。前者表情有點像吃了蒼蠅,十分難受。而後者,依舊是一臉的面癱仿佛他的任務就是站在這里等待風化一般。
「額,老板——」
杰克終于忍受不了,剛才就听手下人說boss好像見到小七小姐了,他不免內心一陣歡呼。話說,雖然自家老板有些昏君傾向,以前也不是沒有干過為了陪美人睡覺而「不上早朝」的事情,甚至,連午朝、晚朝都一並省略,全部推給他「自由發揮」。可是,這總比這幾年勞民傷財的只為了尋一個毫無蹤跡的人影強。
可是,哪里想到老板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而且,貌似臉色更加壞了。心中不免又急又慌,老板的身子這幾年一直不好,萬一一個沮喪郁結,情況更糟了可怎麼辦才好?格
「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墨玄突然冒出的一句自言自語打斷了杰克的思路,只是這個問題實在是讓當場其他兩人都懵了。
這哪里像是個堂堂國際軍火組織的幕後首領該用的語氣該說的話哇?
男人沒有抬頭,眼眸依舊落在屏幕中的笑臉之上。今天的重逢讓心中幾乎除了感恩就剩下驚喜,可是,當听到她一遍遍的說著不想再見到自己,墨玄的心中還是疼如刀絞。
她,是恨自己的吧!只是,這是不是應該慶幸,至少她沒有忘記?
「老板啊!真是恭喜你今天終于找到了蘇柒小姐哈!」
杰克首先發話,不管boss現在在想些什麼,總之,讓他高興總是沒錯的!
「可是,她好像並不想見到我呢!」
杰克顯然沒有想到老板竟然會和自己繼續這個話題,難道他不是應該立刻射來一個狠厲眼神,隨即命令他們退下嗎?
「額,我認為,自古美女愛英雄,蘇柒小姐肯定也不例外。不如老板你先找個兄弟扮作壞人,在蘇柒小姐左右為難之際,突然出現,拔刀相助,來一個英雄救美!我敢保證,蘇柒姑娘一定會感動的回心轉意!」
杰克完全是紙上談兵,其實自己一個千年光棍,哪里需要哄女人的說?可是,電視上不是都是這麼演的嗎?那就一定管用的!所以,縱然毫無實際操作的經驗,杰克說的也是胸有成竹,極其肯定。
墨玄頓了頓,揉了揉硬的發僵的眉心,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的撂下一句︰「那好吧!那你就去假扮那個壞人好了!」
準確的說,他不用假扮本就是如假包換的一枚!
「嘎?我哪能打過殺手七哇?」
「原來你知道的——」
墨玄投給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臉上的煩躁已經滿溢。
這是個什麼餿主意?蘇柒那樣的女人需要誰去救?誰又能力在那個女人面前當個「壞人」,那才真是倒了邪霉!
杰克果斷閉嘴,他剛才貌似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出的說。俊臉耷拉下來,如同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沮喪至極。老板不高興,他又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
話說,自家主母太強悍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情!準確的說,老婆太強悍實在讓人頭疼!可憐的老板——
「不如用苦肉計吧!」
話音一落,在場三人都是一驚,隨即,似乎全場只剩下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極其詭異。
杰克望著自家老板一臉委屈︰不是我說的!我沒有開口說話哇!
墨玄︰我知道不是你!
隨即,兩人的目光皆是投向站在一旁仍舊低著頭的左路,面露驚悚。
「餓的親娘誒!左路,你竟然主動說話了?」
杰克驚呼,像是遇到了什麼千年一遇的重大驚喜。那表情,無異于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口含金錠,開口便是一句goodmorning。
此時,就連墨玄似乎都難得的吃驚了,所以,似乎也忽略了對方剛才的說話內容到底是什麼,倒是不可思議于自己這個比他都沉默的手下竟然會主動加入到他們的行列里,更何況,還是如此的談話內容。
頓了頓,墨玄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都是被這個杰克影響的,以前全SD就屬他最吵要不是辦事能力確實不錯,墨玄早就忍受不了了。可是,後來認識了蘇柒,那個女人的話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竟然漸漸喜歡上了杰克的說話方式,甚至潛移默化的受到了些許影響。雖然他的話依舊不多,不過,也不再反感杰克的聒噪了。
再仔細想想左路的提議,貌似真的不錯誒!
而左路早被兩個人盯得心中別扭,早知道不和他們說了,他也是看電視學到的啊。也不過是隨便一說而已,可是,那個杰克此時卻用一種類似于研究天象般的眼神看著自己。心里直委屈,他這不也是為了給老板排憂解難咩?
「小路
子哇!沒想到你這是典型的暗騷男啊!這樣的主意你都想得到,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哇!會叫的狗不咬人哇!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哇!你該不會是熟能生巧、暗度陳倉了吧?」
「閉嘴!」
左路還沒來得及不滿,墨玄已經下了禁令,最近杰克在學中國成語,十分愛用,還將其稱之為融會貫通,卻讓人听起來只想揍人。
墨玄輕呼一口氣,頓了頓神色,那深邃的紫色清潭中一片雲淡風輕的迷離,絲毫看不出男人所想何事。唯有那眉心的點點淺漩似乎昭示著他的幾分心思,不過,皆是捕風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