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下，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主動，一時之間忘了該推開她。
她沒有進一步動作，或許是因為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貼了他的唇瓣，沒再吻下去，須臾後，她才與他微微拉開距離，那小臉，不知是洗了澡的緣故，還是因為剛才主動的動作，早已紅透了。懶
她的手臂一點點纏上來，如同藤蔓，繞上他身，她抱住他，靠在他的胸前，聲音如呢喃︰「洛煒，我好想你……」
這聲音，有絲記憶中熟悉的感覺，他心中塵封已久的點滴，如破土的竹般瘋狂滋生著，懷里，是那柔軟的身軀，可以使男人瘋狂的身軀，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于這樣的投懷送抱，不能不說沒有感覺，只不過……
他伸手，理著她微濕的發，也在她的耳邊軟語呢噥︰「菲絮……我也想你……」
她更羞澀，往他懷里鑽︰「那你……不能留下來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說︰「我記得……你以前這兒有顆痣的，現在怎麼沒了？」
懷里的人怔了下，但也只是須臾，便拉下他的手︰「我點掉了……長著不好看……」
「不啊，我覺得很好看，這樣……我才不會認錯你……」蟲
他俯去，親吻她的發，而她，卻抬頭，一下吻住他的唇。
兩個人拉拉扯扯，進了客廳，然後跌倒于沙發內。
江洛煒並沒有處于主動，只任她吻著他︰「洛煒……留下來好嗎？」
「絮，你知道……我想給你最好的……」
他輕聲道，微拉開伏在身上的她，兩眼凝視著。
「我當然知道……」秦菲絮枕于他胸前，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也輕輕開口。
「還記得當年，我遇見你時，你才二十……」
「不對吧，那時我十八……」
「對，你看我……一激動就忘了……那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帶你去游泳……結果，你出了大洋相……」
他微笑著，眼微眯，並沒有望向她，好像只沉浸在以前的時光里。
秦菲絮枕在他胸前，睜著大眼，臉上一片茫然。
「你天生怕水，結果，還要裝成一副懂水性的樣子，模著游泳池的一邊就下來了，但卻站在那里不敢動……你還記不記得？」他突然間就望向她。
她驚了下，有些尷尬︰「是……我怕水嘛……」
江洛煒望了她好一會兒，直望得她低下頭去，心里惴惴不安︰「我……時間太久了，我都有些記不得了……」
「是嗎，可是我記得很清楚……」
他又輕聲道，那時的菲絮，猶如一條矯健的魚，在水里跳躍著，從游泳池的這端，游到那一端。
她說，要不是因為家里窮，她還有可能會上體校，那到現在，奧動會游泳項目的冠軍，就有可能是她哦。
「洛煒，我們不要說這些了……過去的一切，我都只想忘卻，我一直以為，再也踫不到你了，但是感謝老天，又把你帶到我身邊了……洛煒……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她抱住他。
他沒應聲，只不過，手機突然間就響起。
他微拉開秦菲絮，拿起手機走入陽台，說了一會後，進來︰「不好意思，我媽有點事，要我回去趟……」
「哦這樣啊……那好，那你小心點……」秦菲絮忙站起身，將江洛煒送到了門口。
江洛煒轉身輕抱她，又在她的額頭輕吻後才微笑著與她揮手道別，轉身進入電梯。
坐入車子，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手機開了自動錄音的鍵，但是，卻不小心踫到了已撥的電話。
他眉頭一下子蹙起，顏小緒居然還接電話了？
沒有遲疑，他立馬打了過去，對方提示已關機。
他馬上又打給尚元恆電話，那端響了兩下就接起。
「江總？」
「馬上去麗晶，看顏小緒還在不在？」
他語氣有些急躁，尚元恆沒說二話，立馬答應。
江洛煒趕過去的時候，尚元恆等在大廳內，看到他出現，忙奔向他。
「顏小姐和她弟弟已經離開酒店了，房間也已退了……」
他輕聲道，望了眼臉色不太好的江洛煒，沒再說話。
江洛煒沉默著，一會後，轉身朝外面奔去，坐進車里，車子一倏兒便開了出去。
一路上，又打小羽電話，結果也是關機，他試想著是不是去了機場，于是又打了尚元恆電話。
「馬上去查機場中有沒有顏小緒的名字……」
「是……」尚元恆不敢耽擱，立馬行動起來。
十分鐘後，打來電話匯報，並沒有顏小緒也沒有顏小羽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正在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出去，滿是人，卻沒有一個是她。
這讓他想起那一次，他也是等在車站，等著她想與她一起天涯海角的，可是，她最終沒有出現。
他從來都沒有怪過她，或許那天，她有那麼一點勇氣，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麼現在，他們有可能很幸福地生活在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國家，有可能生了一個胖胖的孩子，但也有可能，最終被人抓回，仍然分道揚鑣。
又或者，會更慘……
找了一夜，還是沒有找到，他疲憊回了別墅。
很久沒有回，這里，有太多美好的不敢去回想的記憶，所以他每一次，只是到了門口，卻從不踏足而入。
他怕一開門，會把她僅存有的氣息放了出去，再也感受不到，怕一開門，陷入這里，就再也出不來，怕一開門，會太過想念她，而忍不住會去找她。
現在，坐于沙發上，抱著靠枕，只是靜靜呼吸著，靜靜感受著她的氣息，他從來都不覺得，這也是一種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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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緒靠著車窗，望著車外的物體飛快向後飛馳而去，滿腦子的，仍然是電話中，他們輕聲呢喃的話。
她承認，她受刺激了，她承認，那些說得很大肚的話，其實也只是說說而已，真的听到了看到了，她還是會很難過很難過。
就好像她好不容易從一個沼澤中爬了出來，滿身泥濘滿頭大汗，全身力氣都用光了，但是，她活了，她一身輕松了，卻不想有人路過，沒有牽她的手，反而輕輕松松，再一次，將她推入沼澤中。
她覺得自己，已沒有力氣，再次從沼澤中爬出，越是掙扎，便陷得越深，然後，一點點淹沒自己，只差還剩下那麼一點苟延殘喘的呼吸。
「姐？」身邊，小羽輕聲叫了下。
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了，突然間的，半夜就叫他起床，退房，然後往老家趕。
他怎麼問，她都不理會他，只是靠著車窗。
一度，他以為她睡著了，好半天都沒有說句話。
可是，有燈光的地方，車窗上反射出來小緒的臉，眼角濕濕的。
「小羽……姐姐瞞了你一件事……不，兩件事！不，好多事……」她仍然靠在窗邊，輕聲說道。
「姐，怎麼了？」
「小羽……其實，女乃女乃已經過世了……」
小羽怔怔的，為這突然而來的消息給弄懵了。
「姐，你在……說什麼？」
小緒轉頭望他，並不忌諱自己眼角肆意流淌的淚︰「對不起小羽，姐姐一直瞞著你……只是不想讓你分心學習……」
「姐！那是女乃女乃啊……是女乃女乃重要還是我的學習重要？再怎麼樣，也該讓我見最後一面是不是？」
小羽壓抑著聲音，車上人不太多，他們坐在最後面，但還是不想影響了別人。
小緒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一面，她也沒有見到……可是……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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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二更……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