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役打開一間牢記,用力將他推倒在牢記內,沒好氣道︰「進去!哼,敢對我們頭不敬,有你的好日果子吃!」
听著「稀里嘩啦」的鐵鏈關門聲,雪無痕慢慢地爬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拖著沉重的身體準備靠倒在地上的稻草上坐下。
「喂!丑八怪!你第一回入牢吧?」
一個聲音從其邊上響起,不想雪無痕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只身癱坐下來。
「臭八怪!這麼沒規矩!老子……」那人舉手便想來教訓雪無痕,不想還沒落到他身上,只見其手一搭,腳一抬,自己的手被反綁,身體也被壓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啊!大哥!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饒命啊!……哎喲!」雪無痕本無意為難他,手一松,那人便撲倒在上。
那人爬起身,坐在其邊上討好道︰「大哥,好功夫啊!不知你犯得是什麼事啊?」
見雪無痕沒有搭理他,那人道︰「大哥也跟我一樣是死囚吧?唉,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我當初剛進來的時候也一樣!……噢,我先介紹一下,我叫錢阿三!雖然姓錢,可是家里卻是沒錢!一直在宰相俯上做家丁。因為家中老母病重,無錢醫治,我便起了邪念,偷了宰相夫人的珍珠項鏈,本想富貴人家,一根項鏈算不得什麼。卻不想自己倒霉,偷得竟然是皇太後賜給宰相夫人的東西!錢還沒換成,自己卻先被逮進大牢了!唉……老母親得知我要被處死,一急便上了黃泉!……不過也好,免得她老人家活著受罪!我也可以安心去見她老人家了!」
听完阿三的話,雪無痕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噯,大哥!你是犯了什麼事?」見其還是不開口,阿三還是不厭其煩道,「唉!沒事!到了這里都是一樣!不就一刀嘛!咱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就別再郁悶了!」
天色越來越暗,一窗月光透過窗口照了進來,正好落在雪無痕身上。雖然伴著初冬的寒氣,但他卻喜歡那淡淡的銀光,那感覺就像天洛在身邊一樣。
「開飯了!」牢役的拎著一個大桶,給他們每人舀了一勺。
見雪無痕還在發呆,阿三到是很熱心,拿起二個破碗想幫他取一勺,不想那牢役卻只舀了一份。
阿三忙道︰「這位大哥!今天這里還多了一人,您少給一份了!」
不想那牢役卻沒好口氣道︰「他是人嗎?哼!長著那張鬼臉,還想吃什麼!換成我早死了!活著還嚇人!」
「噯,大哥!大哥!」阿三還想討要,那牢役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呸!就你臉好看!人都要死了,還受你們這幫龜孫子的氣!」阿三端著一碗發酸的稀粥,憤憤不平的發著牢騷。
阿三喝了幾口,看了看雪無痕,便遞上道︰「大哥,你也喝幾口吧!……咱們都是將死之人,活一天是一天了!可別沒先上斷頭台,就在牢里給餓死啊!那可就不值了!」
「為什麼?」
听到雪無痕終天開口,阿三興奮道︰「您想哪,死在牢房,那叫默默無聞!誰知道還有你這個人哪!要是上了斷頭台,那可就是轟轟烈烈呀!人家還記得某某年,某某人被處死!不管是香名、丑名,至少咱可是留名了吧!呵呵……」見雪無痕還在遲疑,笑道,「喝吧!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上也無什麼親人了,咱們倆有緣,能夠在這牢房中相識,我全當你是我大哥了,相互照顧著啊!能活一天是一天哪!」
听了阿三的話,讓雪無痕想起天洛的話,慢慢地接過碗。不想剛喝一口,便吐了出來︰「咳!咳!咳!……」
阿三連忙上前拍著他的後背問道︰「怎麼了?大哥!」
雪無痕擺了擺手,將碗遞還給他︰「你自己喝吧!」
「難喝是吧?」阿三苦笑道,「呆在這牢里,你就別挑剔了。入了死牢就等于是死人了!有吃就算不錯了,還會給什麼好吃的呢?其實我剛吃這個也不習慣,不過後來實在太餓了,我給自己想了一個好辦法!告訴自己︰這碗里是千年龜湯!就連皇帝老子吃不到的好東西!味道雖然有點點怪,但是大補啊!」說著便又喝了一口,「啊!好東西啊!大補啊!……就這樣,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來,你也試試!」
雪無痕搖了搖頭,沒再接過。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阿三這才一口全倒了下去。喝完後模了模肚子,站起身走到另一邊方便完後,便重新回到草堆上︰「啊呀,吃飽喝足,該去做我的美夢了!」說罷倒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