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子軒沒有看到杜俊澤。
此時,外邊的夜雨,急急飄下。
一道閃電擦過天邊,伴隨一聲驚雷巨響,天崩地裂。
啪 啪,雨水打在玻璃床上。
子軒看著雨牆發呆,不知坐了多久,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後,子軒慵懶的躺在了大床上。
伸手去開床頭燈的時候,看到了壓在花瓶下的紙條。
拿過來一看。
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寫著︰
姓名︰杜俊澤
手機︰1xx66666666
子軒眼楮一翻,把紙條攛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切,什麼嘛,想我給你打電話,沒門!
不在最好,我一個人睡著多舒坦啊。
子軒躺在床上,打開手機,隨意的翻著,翻到陳飛揚的時候,心猛的一緊,想撥過去。
可是一看時間,已經半夜12點了,這個時候打過去,好像不太好吧,說不定他已經睡了呢。
猶豫不決之際,子軒合上了手機——
日本,東京,凌晨
陳飛揚一個人拿著酒瓶,晃晃蕩蕩走在寂寥的大街上。
一向衣冠楚楚的陳飛揚此時一身糟粕,領帶斜繞在脖子上,高檔的襯衣一半在褲子里,一半在外邊,紐扣張冠李戴的扣著。
雖然此時的他已經意識模糊了,但他還是嘴里碎碎的念著「小豬,小豬。」
仰頭,灌完一瓶酒後,他把酒瓶隨便往旁邊一丟,又踉踉蹌蹌的走到路邊小店去買酒。
老板給了他兩瓶酒,他啪的一聲把錢包往收銀台上一扔,搖搖晃晃出去了。
店老板在後面急喊著,想把錢包還給他,但他卻像丟了魂一樣,完全听不到身後的喊聲,只是一把扯開酒蓋,繼續喝著。
可能是灌的太猛,陳飛揚嗆得狂咳不已。
嘴角有液體流出,但他沒在意,繼續喝著。
突然,陳飛揚瘋了一樣的迅速拿出兜里的手機,可是手機依然是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一片死寂。
我已經走了幾天了,她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難道她真的記不起我嗎?
難道我在她生命里只是個過客嗎?……
陳飛揚想著,眼淚禁不住的流了下來。
忽的胳膊猛一甩,手機飛了出去,掉在河里濺起一層層漣漪。
身後的木村想上前去阻攔,可是被山下攔住了。
「隨他去吧,明天他就要和豐田集團總裁的女兒訂婚了,就讓他再瘋一次吧。」
木村無奈的踢飛了地上的石子。
看著陳飛揚嘴角溢出的血液,山下、木村、三浦都愕然了,但卻又不敢沖上前去阻攔。
他們三個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陳飛揚,一路陪伴著。
其實,三年前,很多名門佳麗都找上門來要嫁給陳飛揚,可是當時,陳飛揚卻躲去了中國。
之後,再也很少回到日本。
豐田集團總裁的女兒香子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在兩家家人的強烈要求下,明天陳飛揚和香子就要訂婚了。
本該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可是,陳飛揚卻異常的痛苦,不是香子不漂亮,不賢惠,只是,他的心里早已住進了一個人,這個人把他的心填的滿滿的,以至于他的心已經沒有空間給別人了。
悸動的青春,傷痛的心靈,他只能用酒來麻痹自己,他多麼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醒來。
雨,瘋狂的落下,砸在陳飛揚的身上,
冰冰涼涼,透徹寒骨。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