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還沒說完,子軒就跑了。
杜俊澤听完後,看著子軒那單薄的背影,頓時眼中閃爍出無限的歡喜。
杜俊澤一個急步追了出去,身後的雲夢哭起來了,惠子得意的白了雲夢一眼。
子軒躲在了商店的一個角落里,看著急急奔向馬路對面的杜俊澤,眼楮再一次濕潤了。
晚上,陳飛揚說要去酒吧和杜俊澤談點事情,而剛巧下午,子軒也接到杜俊澤的電話,說是讓子軒去心醉酒吧談點事情。
子軒感動有點奇怪,為什麼要叫上陳飛揚和她一起呢。
不過想想也好,這樣終歸有個照應。
雖然已是晚上,但今夜的酒吧沒有往常的喧鬧,里面空蕩蕩的。
陳飛揚和子軒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杜俊澤和雲夢。杜俊澤攬著雲夢的細腰,甚是親昵。
酒吧的包間里流淌著輕緩的音樂,剔透的水晶吊燈瀉下晶瑩的光芒,搭在手中的就背上,映著杯中的酒,迷離且充滿誘惑。
陳飛揚和杜俊澤在一邊好像交談著什麼,兩人時而壓抑,時而輕松。
子軒和雲夢坐在一邊,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此時,子軒看著一臉暗沉的杜俊澤,而雲夢卻沒有看她的未婚夫,而是看著一臉愉悅的陳飛揚。
許久,子軒看到陳飛揚緩緩坐在了子軒身邊,陳飛揚一臉的輕松,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而此時,杜俊澤和雲夢出去了。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啊?」子軒不名狀的問道。
陳飛揚笑著朝子軒靠了靠,嘴里呢喃道︰「秘密。」
子軒在陳飛揚身上打了一拳,「真是,還秘密,不告訴我算了。」
看著子軒很想知道的樣子,陳飛揚故意挑逗她,「就不告訴你,怎樣?」
子軒站起身,開始撓陳飛揚癢癢,陳飛揚一邊求饒,一邊用手把子軒攬到了懷里。子軒沒有掙扎,也許這個懷抱才是屬于自己的吧,子軒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剛要推門進來的杜俊澤看到了里邊的這一幕,心猛的一抽,拉著雲夢朝遠處走去。
子軒被關門聲震到了,下意識的想到了杜俊澤。
子軒抬頭沖陳飛揚笑了笑,「飛揚,我去趟洗手間。」
推開門走出去,酒吧依舊沒有什麼人。
經過一間包間的時候,子軒看到那間包間的門是打開著的,而里面正是杜俊澤和雲夢。雲夢的細手攬上杜俊澤腰身,在他的背上摩挲著,而杜俊澤正低頭親吻著雲夢。
子軒的心一點點的下沉,視線漸漸模糊。
原來,看到他和別人親吻,即使那個人是他的未婚妻,她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心口悶悶的,壓抑的她喘不過氣。子軒托著她沉重的步子離開了這讓她心碎的一幕。
這時,杜俊澤推開了纏在自己身上的雲夢,只冷冷的丟出了一句,「對不起。」
雲夢看著杜俊澤的背影,抽泣起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你連一個吻都不給我?為什麼你連演戲都不肯踫我?我就那麼差勁嗎?」
杜俊澤漠然抬頭,「你很好,但是我給不了你那麼多,你要名分,我可以給你,但其他的我給不了。」說完,杜俊澤寂寥的走出了包間。
身後留下一個同樣寂寥的雲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陪了你六年,還是不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難道我的深情不及她的寡意嗎?為什麼男人都要圍著她轉,而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她的身後默數傷悲?
雲夢在杜俊澤身邊呆了六年,大好的青春就這樣流逝了,那天,突然他對自己說我們訂婚吧,听到這話,雲夢高興的都快要傻掉了,她終于等到了她要的結果,可是,就在她飛上天堂的在第二天,當她見到那個人時,她的夢崩潰了。
原來,他急著和自己訂婚完全是為了另一個突然出現的人。
雲夢當時很失落,但想想得不到心,先得到人也好,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可是訂婚後這麼多天過去了,杜俊澤竟然沒踫一下雲夢,甚至吝嗇到連一個吻都不施舍給她。
她的心一天天的破碎,原來自己處心積慮得到的愛情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想著想著,淚再一次滑滿雲夢的臉。
子軒打開包間的門,無力的撲進了陳飛揚的懷中。陳飛揚不解的看著子軒,心疼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
陳飛揚的手在子軒臉上撫模著,煞是深情。
緊跟進來的杜俊澤看到了這一幕,手握的緊緊的,他剛才演那一幕,只不過是想看看子軒是什麼反應,他想看看子軒會不會難過,可是,很明顯的,他失策了,這個女人沒有難過,而是柔情的撲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里。氣憤充斥了杜俊澤的腦。
半響,子軒從陳飛揚的懷里起身,看著陳飛揚嫣然一笑,「飛揚,我三十歲那年,我們結婚,好不好?」
听到這句話,杜俊澤臉上青筋怒暴,一臉冰霜,似乎馬上要冰凍了。
「好,只要子軒你覺得好,什麼時候都可以,我可以等,就算四十歲我也等。」陳飛揚柔情的回答道,低頭在子軒的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打橫抱起子軒出了包間。
剛剛進來的雲夢听到這些話,心里針刺般的疼,愣在那里,看著陳飛揚抱著子軒從自己身邊走過。
杜俊澤的心被撕裂了,這是怎樣?當著自己的面和別人以身相許,海誓山盟。
氣憤沖垮了杜俊澤的底線。
杜俊澤怒吼一聲,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的摔倒了牆上,愣在那里的雲夢被玻璃的粉碎聲驚醒了。她看看包間里面,又看看包間外兩人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悲,那麼的多余。
這一夜,子軒和陳飛揚坦誠不公,講了很多肺腑之言。
原來兩個人一直糾結著,原來陳飛揚這個傻瓜很多年前就陪在了子軒身邊。
兩人的故事太長太長,以至于兩人徹夜未眠,一直相擁著聊到了天亮。
子軒終于知道了陳飛揚的一片苦心,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和陳飛揚離開酒吧後,杜俊澤一直驅車跟在了他們身後,一直跟到了陳飛揚下榻的酒店前。
他坐在車里,整整看著酒店的門等了一夜。可是,知道太陽升起,他都沒有看到子軒的身影。
杜俊澤整整一夜承受著痛苦的煎熬,而子軒整整一夜,都呆在了別的男人的房間里。
這意味著什麼?
終于,杜俊澤沒有再等下去,他驅車離開了。
而後,不到五秒鐘,子軒出現在了酒店的門口。
也許,這就是命運。很多時候,我們想要等待一個人,等了很久很久卻都等不到,但卻就在我們不想等的片刻之後,他便出現了,這樣的錯過每天都在重演著,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我們身邊發生著。
而往往錯過就等于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