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灝軒的房間,芙蕾雅隨即給珍妮打電話,讓爍車。
這一次,芙蕾雅是徹底豁出去了,行得迅速倉促。
也難怪啊,難得攥住艾露絲的把柄,況且是如此嚴重之事,當然是刻不容緩,當然會沉不住氣。
接到她的電話,珍妮不敢有絲毫怠慢之意,親自將車開到酒店門口,恭候大駕。
夜深了,又下著雪,寒氣逼人。
來不及妝扮更衣,芙蕾雅匆忙罩上一件大衣,便快步沖出酒店,一上車就開始大聲吼嚷,「快點開車,我有極為要緊的事!」
珍妮直挺的鼻梁上貼著止血用的OK繃,那是芙蕾雅下午的杰作,作為刁蠻小公主的貼身侍女,可憐的嘶得不問去向何處,「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里啊?」
難掩心中的喜悅之色,芙蕾雅的聲音有些顫抖,「去美華大酒店,我要見傲天哥哥!」
「是現在去嗎?」珍妮不識時務的追問一語,「已近午夜時分,傲天少爺或許已經休息了!」
「你的廢話為何這般多,難道還想撞傷鼻梁麼?」說著,抬手指著她的鼻尖大罵出聲,「再次警告你啊,我說什麼,你照听、照做就是,不要唧唧歪歪的,更不要問東問西的,惹人厭煩…小心我告訴父親,讓他不再出錢支助你的弟弟哦!那種病嚴重極了,是會隨時要他性命的,一旦缺醫少藥,或者中斷治療……」
這就是出身名門的大小姐,話說得多直白啊——這也許就是有錢人的專利,習慣于攥住弱者的命脈,肆意要挾!
听完芙蕾雅寒涼的話語,珍妮一言不發,僅是用力踩踏下油門,讓轎車飛馳在雪夜濕滑的馬路上。
***
自從得知艾露絲懷孕之後,聖傲天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對公司的事更為上心了,三更半夜還在酒店的會議室進行遠程視頻會議。
或許,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成長過程——從兒子變成丈夫,又由丈夫升為父親。
端著咖啡,悄然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芳姨徑直走到聖傲天的身畔,小聲道,「傲天,芙蕾雅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告知。」
一听是芙蕾雅,聖傲天馬上皺起眉頭,不悅道,「我沒空見她,替我打發了。」
將一杯香濃的拿鐵放在他面前,芳姨低低言語,「我和她說過多次,說你正在開會,可她一直強調說事關重大,你若不袒出面,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事關重大?」輕忽一笑,聖傲天連連嘆息,「別听她胡扯八道了,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又在耍小性子,別去理會她!」
「是,我知道了,這就讓她回去。」言罷,芳姨緩步退出會議室。
按了按太陽穴,一臉倦意的聖傲天緩聲開口,對身旁的副手道,「威廉,你說說吧,小艾在家休養期間,你們廣告策劃公司的業績如何?」
艾露絲純屬‘玩票’性質的,她上不上班,在不在公司,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做事的人,全權負責的人,仍舊是才能出眾的威廉。
事實雖然如此,可不能照直如實的說,畢竟艾露絲是聖傲天的妻子,是‘聖帝國’王後級別的人物,大老板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威廉是何等精明的人啊,他低頭想了想,宛轉一語,「總裁夫人算得上是廣告業的翹楚,她的點子新穎,創意獨特,一連幾單CASE都做得出色極了…特別是最近的游艇廣告,希臘白星集團萬分滿意,那段廣告片一出,完全震撼了業界,另外幾家游艇制造商全都跟風,搶著簽約,讓我們公司全權代理他們的廣告業務。」
「真是這樣麼?」端起咖啡,飲下大口,聖傲天舒心一笑,「原來她這麼有能耐啊,那我就放手了,也放心了!」
「放手?放心?」威廉對聖傲天的話語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
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威廉,聖傲天慵然笑嘆,「艾露絲孕育著我的骨肉,我該特別獎勵獎賞她,所以將‘聖帝國’旗下的廣告策劃公司轉到她的名下,律師事務所與會計事務所的手續早已辦妥…從今往後,她就是你的大老板了!」
話音剛落,只听砰的一聲巨響,會議室的門被人重重撞開。
一臉憤怒之色的芙蕾雅出現在面前,引得聖傲天驚問,「不是說過了嗎,我很忙,在開會,你怎麼……」
不等他說完,芙蕾雅厲聲大呼,「傲天哥哥,別將公司轉到那個臭婊子的名下啊,你被****迷惑了,上了下賤女人的當!」
「你在說誰,你在說什麼?」雷霆盛怒的聖傲天隨手一揮,只听一陣脆響,咖啡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再說誰?」不曾覺察事態的嚴重性,芙蕾雅繼續嚷道,「我還能說誰,當然是世上最最下賤的女人——艾露絲啊!」
兄弟就是兄弟,聖傲天與林灝軒一樣,最討厭他人訴說艾露絲的壞話,哪怕是一個字都袒得!
目露凶光,聖傲天如同豺狼般咬牙嚎叫,「你敢再說一遍麼?」
不但沒有收斂,芙蕾雅的氣焰更盛,她挺直脊背,尖聲驚嚷,「我有什麼不敢的,就算再說一千遍,一萬遍都可以…傲天哥哥,那個下賤的女人給你戴了一頂特大號的‘綠帽子’,艾露絲背著你,與其他男人上床偷情,還搞大了肚子,懷上了孽種!」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