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今夜,正是如此。
**辣的爆炒海鮮很是誘人,盤膝倚坐壁爐前,一瓶接一瓶的飲了許多,艾露絲不覺有些醉意。
「夫人,已經十一點了,是否該歇息?」威廉踉蹌起身,欲扶她,誰知還未伸出手臂,已踫倒一圈空空的啤酒瓶,酒瓶骨碌骨碌得滾得滿地都是。
「我沒事…你快坐下!」舌尖早已麻木,艾露絲噥語嬉笑,媚眼迷離,「難得今晚高興,大家不醉不歸…叫花子再去拿一打,多找些人來,大家一起再喝三巡!」
「夫人,您真的過量了!」威廉撲跪在地,想將梭起。
「我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更是少有的千杯不醉,這幾瓶啤酒算什麼,小CASE而已!」闔上眼眸,艾露絲笑得嫵媚,任憑紛亂的思緒越飛越遠,飛去遙遠的舊日時光,「你知道麼,我特別能喝酒,向來都是‘別人出酒,我出命’,出來混的,都是這個樣子…很久以前啊,經常有客人叫我去陪酒,有的是街頭混混,也有的是黑幫小頭目,他們會拿槍指著我的頭,恣意調笑起哄!」說著,她用手指比劃出手槍的形狀,輕輕點上威廉的額頭,「一瓶82年的紅酒,我能毫不費力的‘吹’下,‘吹’一瓶就是一百美金,我的記錄是一晚上掙五百,喝了吐,吐了再喝,那種滋味真的真的難以忍受啊!一起混的姐妹們常說,趁年輕,趁漂亮,找個有錢人‘包’了,下半輩子可以衣食無憂;我呀,幸虧沒有听她們的話,不然也不會遇上聖傲天,不會釣上真真正正的‘金龜婿’!」
這是肺腑之言,還是酒醉胡話,威廉越听越覺得心驚,顧不了太多禮數,將她強行扶起,「夫人,請您上床休息吧,我去叫花子進來!」
「對,是該叫花子進來!」舌頭打著顫,艾露絲笑得眼眸彎彎,「今晚,我真的很開心…你說過,吃什麼,並不重要,關鍵在于同誰分享;那麼同理可證,喝什麼,也並不重要,關鍵在于同誰一起喝…你去叫花子,讓她拿酒來,喝完啤酒,再喝紅酒,才是真正的王道…我會劃拳,還會搖骰盅……」
「您先睡吧,明天再玩也不遲!」威廉俯身將其安置在柔軟的大床上。
「喂,不要等明天,就現在吧!」艾露絲真的醉了,攥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甩了甩手,威廉只想擺月兌,「夫人,我去端杯熱牛女乃給您!」
「不,陪著我,不要離開我…你要結婚了,我…我心里……」
人啊,往往如此,竭盡全力不願回想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卻怎麼也揮不去眼前的熟悉身影。
終于,擺月兌鉗制,怎料剛抬腳,又踩上她迤地的裙擺,腳下一滑,威廉順勢撲倒在她身上,兩人形成極為曖昧的姿勢……
世間事,原本就是這般巧合。
就在兩個擺出曖昧姿勢的同時,門扉忽而開啟,一抹濃重的黑影出現在門口。
客房不大,一眼便可望穿。
室內並未開燈,可壁爐的火光耀亮。
威廉戰戰兢兢瞥眼,正巧撞上一雙赤紅滴血的怒目,「總,總裁……」
「做得好啊!!」笑聲之中透著森森寒意,聖傲天負手而至,「我去談生意,我去驗貨,讓你好生陪著小艾,沒想到啊,你不僅陪著玩牌,陪著吃飯,陪著說話…最後,居然還陪上了床,你說吧,我該如何感激你呢?」
慘了,這次真的慘了!威廉疾聲辯解,「總裁,不是那樣的,不是像您想的那樣…我與夫人,沒有……」
見他仍舊保持壓覆的姿勢,聖傲天冷嘲熱諷一句,「怎麼,還不舍得起來嗎?是怪我妨礙到你們的好事了嗎?」
「總裁,您真的誤會了!」說著,威廉迅速起身。
「你當我是聾的,還是瞎的!」冷冷瞧他,聖傲天的眼底掠過一絲鋒芒。
「夫人醉了,我只是扶她上床,不料想腳下一滑,所以……」
「她醉了,是誰讓她喝酒的?」回頭瞥見滿地亂滾的啤酒瓶,聖傲天揚手一記耳光摑出,「難道你不知她有孕在身,還灌她喝酒…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是想趁她醉酒圖謀不軌吧,是想非禮她,還是想**她……」
「聖傲天,你給我住口!」陡然從床上坐起,艾露絲握緊粉拳,拼盡全力一擊…今晚喝了那麼些啤酒,是真的醉了…可听完聖傲天的怒言之後,她的醉意一掃而光,「你是惡魔,只會想到那些骯髒不堪的事…今天,我欣賞了壯麗的山色,贏取了可愛的玩偶,品嘗了美味的佳肴,原本應該很高興很快樂…可惜啊,你的到來讓高興與快樂瞬時消散…除了自己之外,你能不能顧及一下他人的感受——威廉沒有錯,今天有他陪伴,我真的很開心;那個錯的人是你,你撇下我一個人,去談什麼生意,去驗什麼貨,和黑幫份子廝混攪和在一起,有沒有想過後果…我真的很想打電話報警,好讓警察抓住你,好讓自己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