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料想威廉會突然發狂,艾露絲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他死死扼住咽喉。
數名警員沖上前來,對那喪心病狂之人又拖又拽,試圖將兩人拉扯開,可威廉已然瘋狂,更不是省油的燈,任憑他人怎樣拉拽,都不曾松開雙手。
「你們都別管!」沒有掙扎一下,艾露絲極為平靜的望著他。
這等反應出乎意料之外,威廉略微遲疑片刻,寫厲聲叱問,「你,你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掙扎?」
深深呼吸,艾露絲淺淺一笑,「我不知你心里是如何在想的,你若覺得掐死我,可以好過一些,那就動手吧!」
「你若死了,就沒人能夠救聖傲天一命了!」威廉只是笑,扼住她咽喉的雙手不由有些顫抖。
面色有些發白,艾露絲依舊溫柔而笑,「我來之時,就已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沒妄想你會救他,也沒妄想你會一力承擔所犯得過錯。」
挺直了身子,眸中閃爍著寒酷之光,威廉笑嘆道,「你,你就這樣看我?」
「是!」
「好!」徐徐松開雙手,威廉踉蹌退後,意味深長地笑,「最恨他人小看我,原以為你會與眾不同,可沒想到也…我真的很懷念,懷念在巴伐利亞的度假時光,那麼悠閑,那麼浪漫,那麼快樂…或許我不能愛你,或許我不能為你做什麼,可我……」
見威廉放開艾露絲,警員們一擁而上將他擒住,強行押回囚室。
他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完……
凝望那遠去的背影,艾露絲輕嘆聲聲,「我知道你的真心,只是用錯了地方。」
***
一直在堅持,一直在隱忍,直至步出拘留所,艾露絲才覺得胸口悶得難受,眼前朦朦發黑,不等張口呼救,已然顫悠悠的癱坐在地。
平野先生本該陪同,可艾露絲心疼他年歲已高,早就打發他回去休息了。
沒人陪伴的艾露絲木木呆呆地坐在路邊台階上,盯著空曠的街道發愣,不知該找什麼人幫忙,更不知該去向何處……
刺耳的剎車聲將她的魂魄遷回,徐徐降下的車窗之內,一溫柔的男聲響起,「小姐,需要幫忙麼?」
那溫潤的嗓音听上去很熟悉,艾露絲不自覺的抬眸觀望。
就在這時,車內之人似乎也認出了她,輕忽笑嘆,「原來是一位迷路的‘天使’!」說著,低聲隨行的侍從,「去吧,扶她一下。」
被人攙扶上那輛加長的林肯,艾露絲環視了周遭的情形,茫然一問,「是誰讓你來的?」
「沒人啊!」那人笑得玩世不恭,「在夜店瘋玩了一晚上,邀上兩只‘金絲貓’,準備回別墅好好享受呢!」
听他如此一說,艾露絲這才發覺兩名打扮**的金發女郎倚靠在他身側,正嫵媚的笑問,「安迪,她是誰啊?」
「她呀,來頭可不小呢,是我女兒的兩任情敵!」
「女兒?」金發女郎異口同聲,「你看上去很年輕,就有這麼大的女兒啊!」
「我很年輕麼?」勾唇嬉笑,安迪與她們鬧做一團,肆無忌憚的**,「你們還不知道吧,我的‘下面’更是年輕呢,待會回去,一起‘雙飛’,保準讓你們倆個****,跪地求饒!」
「哎呀呀,你可真壞!」金發女郎故作羞赧狀,「讓別人帖了,多不好意思啊!」
「這怕什麼呢?」左右摟住兩人的縴腰,安迪顏對她們親來吻去,「人生在世,必須及時行樂,不然……」
「我想請問一下。」久久不語的艾露絲終于開口說話,「請問您是尊貴的馬克西姆侯爵麼?」
橫瞥了湛藍的眼眸,安迪笑嘆,「你又不是不認識我?」
「男人,真的會變!」若有所指,艾露絲笑了,「我終于知道芙蕾雅為何會變成那般模樣——養不教,父之過!」
「你這小姑娘,懂得什麼是人生麼?」馬克西姆侯爵冷聲言笑,「若不及時行樂,死了也是白死!」
不願再搭理這等無恥之徒,艾露絲將眼眸瞟向窗外,冷冷淡淡道,「停車,我知道回家的路。」
「你就別掃興了,去我的別墅參觀一下,又何妨呢?」說著,透過車窗,安迪指了指不遠處的豪宅,「就快到了。」
***
極不情願的下車,跟隨安迪步入前廳,艾露絲被眼前的一幅水墨畫所引。
嘶是沒有見識的小女人,也經常出入達官貴人的府邸,卻從未見過有人將巨型水墨畫掛在最為顯眼的前廳,而且那幅水墨畫也似曾相識,好像是……
細細端詳畫作,艾露絲喃喃一句,「這幅畫……」
「很漂亮吧!」安迪微微笑了,眸中顯現幾許柔色,「不知你去過中國沒有,畫上畫的是江南的煙雨樓。」
「煙雨樓?」艾露絲月兌口而出,「是在浙江嘉興的南湖上麼?」
定定望住她,安迪驚訝道,「你去過?」
「沒有,我只是見過一張照片,與這幅水墨畫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