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男沉浮利欲場︰女教委主任 第53回 仙德蕾拉與潘金蓮

作者 ︰ 仙人掌的花

趙慎三每一次撥打尹柔的電話,心里都有一份柔軟的小甜蜜,這個女孩子的柔順的確能讓他充分地體會到權利帶給他的無上快感,而且她總是那麼忠實的等著他,無論何時只要一個電話,她都會受寵若驚的小鳥一樣「撲稜稜」飛到他懷里,任憑他如何在她身上暴戾的凌虐,都甘之若飴般的承受了。

「這孩子太善良了,以後無論如何要給她安排一個最好的工作,堅決不能讓她受了委屈!」趙慎三默默地笑著決定到。

手指仿佛跟他身體的某一個零件偷偷達成了默契,在他的頭腦還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就已經自作主張的按下了那個按鍵,沒一會兒,小柔的彩鈴「甜蜜蜜」就響了起來,誰知道通了以後,卻並不是那孩子受驚的、狂喜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醉醺醺的含糊話音︰「你誰呀大半夜的打電話?」

「對不起,這不是尹柔的電話嗎?難道我打錯了?」趙慎三有些拿不準的說著就想掛電話。

「哦,你找那小丫頭呀?她去衛生間了,你等等……露露,露露,你掉進馬桶里了嗎?」那男人粗野的叫喊起來。

趙慎三心里一沉,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撥出去的那個號碼的確是寫著「小柔」兩個字,這就說明無論如何不是打錯了!

「您是哪位啊?小柔的爸爸嗎?」他問道。

「草泥馬,你才是她爸爸呢,老子是她的情哥哥!花了大價錢才……哎哎哎,你別搶電話啊……」那男人正在囂張的爆粗,突然間驚叫了一聲,電話就掛斷了。

趙慎三一腔熱血一下子結冰,心頭最後一粒純潔的小水珠也終于跟那男人口中叫喊的「露露」一樣,被惡毒的太陽一曬就煙消雲散了!

他越品越覺得那男人的聲音太過熟悉,突然間心里一動,就撥通了徐朝棟的手機,很快就通了︰「要哭滾里屋哭去,老子接電話呢!‘……陪你玩可以,誰讓你隨便听我的電話的?看您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不顧人的隱私呢?……’行了吧你,你跟我出來玩是自願的,我又沒有強迫你,裝什麼**呢?還隱私?隱私當你的大小姐去啊,為什麼又跟老子上床呢?你趕緊滾開,老子急著接電話呢!‘……嗚嗚嗚……如果你把我的前程毀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滾滾滾,三弟,你找我?」

趙慎三听著電話通了之後,里面傳來徐朝棟跟一個略低一點的女人聲音交替的聲響,他的唯一一線希望也一點點斷裂了,等徐朝棟終于把那女孩子罵的哭泣著聲音越來越低了,隨著一聲門響,終于開始跟他說話了。

「呵呵,徐哥,在哪里舒服呢?又弄了個新鮮的?」趙慎三還是有點頑固的進一步印證,就按捺住心頭的火氣笑著說道。

「嗨!倒真是個新鮮的,不過也不是原裝的,是藝術學校的妞兒,我帶她在花都玩兒呢!啊?呵呵,貴著呢,一晚上要三千呢,我可不能虧了本!啊?哈哈哈,當然當然,等下一定再接再厲……什麼?你听到她鬧騰了?嗨!剛才接她一個電話,估計是情哥哥打的,跟我急了!嘎嘎嘎……三弟,有事嗎?」徐朝棟哪里知道剛剛從尹柔手機里听到的跟現在和他說話的會是一個人呢,他這人最喜歡顯擺對女人有一套,就得意洋洋的顯擺開了。

「沒事沒事,好久沒聯系了,就跟哥哥問候一聲,既然你有樂子就不打擾了。對了,你住在花都幾樓呀?」趙慎三問道。

「504。」

「嗯嗯,繼續繼續,再見。」

掛了電話,趙慎三真是覺得世界太小,因為他住的就是花都507,正好跟雙數的504對門,再看了看手機上剛剛跟徐朝棟說話的時候就有電話打進來,看看果然是尹柔。

趙慎三心里郁悶之極,一種受了愚弄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內心,他就想掛斷算了,可猛然間想看看這個整天在他面前裝出一副戰戰兢兢小白兔樣的小柔柔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了解的,就接通了。

「喂,是趙科長嗎?我是……嗯嗯,是我……對不起,剛才是不是您打我電話被一個醉鬼給嚇到了?」女孩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清純無辜,還帶著一點點驚嚇。

趙慎三意識到了什麼,一邊「嗯嗯」著一邊趕緊跳下床走近門口,湊到貓眼上往外看,果真看到對面的門口左側站著一個嬌小的女孩,身上只穿著一套酒店配置的睡衣,靠在牆上對著手機說話,臉上都是平靜跟無辜,因為貓眼有放大鏡的功效,所以趙慎三甚至可以看到她袒露出來的脖頸上還帶著青紫的歡愛痕跡!

他不禁有點膽寒了,多大點兒的女孩子啊!看起來那麼不經人事,那麼一滴水般透明清澈,居然能夠剛剛從一個嫖客懷里鑽出來站在走廊上,就能馬上若無其事的用無辜的聲音跟他說話,這份心機恐怕是看似狡黠的流雲都做不出來的吧?

「那麼那個替你接電話的人是誰呀?」趙慎三一直緊盯著尹柔的臉問道。

「是我哥帶回家的一個同學了,在我家喝醉了鬧騰的不得了呢!我這會子走出來在門口給你打電話呢,我們這里下雪了,好冷好冷……趙大哥,我可想你了,放假的時候你也不說讓我留在雲都陪你,我怕影響你的工作,就只好乖乖回家過年了。呃……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想我了啊?」女孩子若無其事的撫弄著一綹頭發,在手指上纏來纏去的,可聲音卻一會兒嬌,一會兒嗔,一會兒又可憐兮兮的柔,活月兌月兌把一個站在雪地里給情郎打電話的純潔女孩詮釋的活靈活現。要不是趙慎三看著她,真會以為自己搞錯了。

因為震驚,趙慎三還沒有說話,對門突然打開了,徐朝棟只穿了一條大褲衩子出現在門口,伸手就拉住了尹柔,那妮子急匆匆說道︰「我爸叫我了,手機沒電了,回頭打給你啊!」說著就匆忙把手機關了,而徐朝棟早就攔腰把帥了起來,因為門很隔音,袒清兩人說什麼,只能看到尹柔妖媚的笑著,用胳膊纏住了徐朝棟的脖子,兩人糾纏著進了對門,門就關上了。

在剛剛的整個過程中,趙慎三都陷入了劇烈的諷刺劇中,好幾次他都想沖動的拉開房門,讓那個女妖的真面目隨著他撕下來的假面具「湯湯」的往下滴血。但是,忍了又忍還是覺得只要門拉開了,無論怎麼解釋,依舊有確鑿的「爭風吃醋」嫌疑,鬧騰開來只能毀了自己的名聲,還會毀了跟徐朝棟之間的關系,既然這個他心目中的「仙德蕾拉」是「潘金蓮」偽裝的,那麼就不值得他堂堂市府秘書、趙科長趙慎三用名聲跟利益做代價跟她較勁!

懶洋洋的躺回到床上,關于「真善美」的一切概念盡駛一桶污濁不堪的臭水淹沒了,他心里五味雜陳,萬沒想到連聖女都能偽裝出來,那麼他剛剛還在為這個女孩子的默默付出而感動,想為她安置一條金光大道的想法簡直是太幼稚太天真了!

「哈哈哈!」他笑了起來,原本以為那女孩子是幼稚天真的需要他呵護的,誰知鬧到現在才發現,天真的居然是他!

罷了罷了!整個生活就是一台戲,每個人都是演員,小柔不過是演技比較精湛罷了,連他都能騙住,也說明這孩子演的時候的確用心了!這樣也好,早發現了就消除了心頭的那份愧疚,等訟業了,隨意給她安置一個工作罷了,也算是人家吧第一次給了他的補償吧。

雖然這麼想了,但趙慎日上眼卻依舊睡不著覺,對門現在可能上演的那一幕徐朝棟為了對得起他付出的三千塊錢嫖資而奮力起伏的身影跟小柔嬌怯怯的被折磨的樣子仿佛就在他眼前晃動,超級清晰的AV片一般香艷刺激,讓他不由的也隨著躁動起來。

突然間,流雲的身影又出現了,想起那女子為了保全那層膜,不惜用嘴取悅他,現在對比了尹柔的多樣化,他登時覺得流雲也挺可愛的,最起碼那孩子不偽裝自己勃勃的野心,整個人就跟一株向日葵一樣,哪里有陽光轉向哪里,小人的坦坦蕩蕩,跟尹柔這個偽聖女一比,反而更加明淨了幾分。

突然,趙慎三就想開了!流雲也吧,尹柔也罷,還有她們那些一起出來陪達官貴人玩的**學也罷,不過是一群想要靠自己可憐的本錢換取生活條件的女人罷了,跟他拼了命的在官場上鑽營想比,相差的也無非是他的起點高些,平台大些罷了,又有什麼資格去鄙視她們呢?如果換個角度去考慮的話,這些女孩子都如同細微的沙粒一般,能夠從原本已經裝的滿滿的容器里無聲無息的滲透進去,直達最底層,這就說明,如果善加利用的話,各級領導貌似嚴密的防線均擋不住這些沙粒的侵襲,這不是最最犀利的工具嗎?

趙慎三對自己這個發現猛然振奮起來,突然明白了朱長山為什麼會處心積慮的組建這麼一個團隊,而他現在有了流雲跟小柔的死心塌地,豈不是把朱長山團隊中最精銳的成員給控制住了嗎?流雲的妖媚明麗和小柔的偽善純潔一剛一柔,但卻均犀利無比,如果能控制在手里的話,以後沒準會派上大用場的!這樣的話,還去責怪那女孩子干嘛?不過……可不能讓她再為了那三五千塊錢的去糟蹋自己了,要知道雲都就這麼大,一旦她的男人多了,那價值可就成反比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趙慎擾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剛好六點鐘,他睜開眼就很果斷的打通了尹柔的電話︰「小柔,不要跟我說謊了,我知道你在哪里,現在就收拾好出來到507,我只有十分鐘等你!」

電話里傳來一聲驚恐的「啊!」但趙慎三已經掛了,他坐起來有條不紊的穿好衣服,進衛生間洗漱了,剛好十分鐘之後,門口就響起了膽怯的敲門聲。

拉開門,尹柔再次如同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般閃了進來,無比迅速的關上了房門,背靠著房門站在那里,長長地睫毛垂下來,擋住了她那雙無時無刻在閃動著純潔光芒的眼楮。

趙慎三雖然早做好了決定不再責備她了,但看著她的樣子,猛然想起她在他身下的樣子,就忍耐不住譏諷道︰「你們家條件挺好嘛,都住到花都來了?你哥哥的同學年紀也夠大的,怎麼那麼巧是我的朋友啊?而且你如果缺三千塊錢的話為什麼不找我?就這樣把自己賣了豈不是虧了?」

尹柔依舊動也沒動,也沒說話。那張原本不太白的臉卻異乎尋常的越來越白,眼楮依舊在睫毛下面隱藏著,卻開始有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慘白的臉滑落下來。

「算了算了,我馬上就要上班去了,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小白兔了!」趙慎三其實已經心軟了,但很快就責備自己太沒有原則,這樣功利的女孩子犯得上你去同情麼?卻也不忍心再看她哭,就坐下來一邊若無其事的擦著皮鞋一邊說道︰「我叫你過來並不是為了拆穿你讓你難堪的,而是想要告訴你,看起來你並不聰明啊,為什麼不明白自己的價值呢?雲都就這麼大地方,能給你幸福生活的男人也並不多,互相還都十分熟悉,所以你賴以利用的籌碼每多一個,你的價值就會降低一大截,因為沒有男人希望他的女人是公共設施,誰都可以使用的,我也一樣!」

小柔猛地抬起了頭,那張臉上都是深深地受傷,可是趙慎三卻溫和的對著她的抗拒笑了笑說道︰「話糙理不糙,等我走了你自己仔細想想就明白了。我叫你來並不是為了羞辱你,而是提醒你一下——你如果還想讓我幫你成就你的城市夢,以後找恩主就不要自己去找,畢竟你的起點太低,找的人檔次也太低,幫不了你的忙不說,毀你的名聲倒是很快的!當然,你如果想自甘墮落我也不阻攔,如果你還想繼續做我的小寶貝,從現在開始听我的吩咐我還可以原諒你。」

小柔的臉因為驚愕泛出了微微的紅色,她撲了過來跪在趙慎三腳下,扒著他的膝蓋「嚶嚶」的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忍心總跟你要東西,可是一起出來的幾個姐妹現在都渾身珠光寶氣的……她們諷刺我找了你得不到好處,現在還這麼窮氣……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出來……這個徐大哥上次表現的挺好的,今晚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出來幫他陪陪客人就給我錢的,我想吃飯喝酒唱歌也沒什麼,誰知酒席散了他就把我帶到這里來了……我也是一時糊涂……又被他關上了門不讓走……對不起趙科長,我知道我已經髒了配不上您了,只求您不要拋棄小柔,我願意永遠听您的話……嗚嗚嗚……」

趙慎三心軟了,他永遠是情緒比理智來的迅猛,看她哭得帶雨梨花一般可憐,就不由自主的拉起了她攬在身邊,拍著她說道︰「行了行了,記住這次教訓就行了,以後誰約你出來都別答應,除了我明白不?我這里剛好有張卡,里面有兩萬塊錢呢,你拿著去買幾身好衣服回家過年去吧!相信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不過我告訴你,我在雲都雖然說不上手眼通天,消息可是很靈通的,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出來鬼混,非但以後不會管你了,就算是別人答應了幫你留在雲都,我也不會讓你滿意的!還有……給你的一切我都會收回來,你明白嗎?」

隨手把馮巧雲給的那張卡塞給了尹柔,趙慎三心里其實是很心疼的,但是他看著這女孩子的雙眼都冒出了貪婪的光芒,連純潔都裝不出來了,心里就自嘲的想︰「權當老子養了一只鴿子吧,等我放飛你的時候,連本帶利都要收回來!」

「趙大哥,其實……我發誓我昨天真的是第一次出來做……而且,我非要求那胖子用TT,所以,我並沒有髒……這世界上,永遠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肉挨著肉要我!你如果……你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還是可以……你放心,我今後一定听你的話,再也不出來混了……」小柔飛快的裝好那張卡,抬起頭,用小狗般巴結的眼神看著趙慎三。

猛然間,趙慎三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這樣才乖嘛!只是……只是我想起來你昨晚被老徐壓著,還是有點心理陰影,不夠你說的硬了,你說怎麼辦呢?」

尹柔的臉都紅了,垂著頭說道︰「……呃……我……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啊?」

「要不然,你用嘴行不行?不勉強哦!」趙慎三上次被流雲伺候舒服了,此刻想起來,登時渾身發麻,就邪惡的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女孩子的下巴,玩弄的看著她四下躲閃的眼楮笑著說道。

「啊?那怎麼行!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沒有……呃……從沒有那個過……」尹柔可能真的是第一次听說這樣也行,登時羞得滿臉通紅,低頭偷眼看了一下趙慎三頂起來的拉鏈處,猶猶豫豫的說道。

「呵呵,無所謂,我說過了不勉強的,至于你說的你不會這個倒好說,只要你認認真真的把它當成你的親人,一心一意的親它就行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就上班去了。」趙慎三其實已經期待的不得了了,但卻依舊做出很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別走別走……您別走,我試試……」尹柔哪里敢得罪他?趕緊柔柔的按住了他,輕輕的伸手解開了他的皮帶,把小嘴湊了上去……

十分鐘後,趙慎三舒舒服服的走出了507,整了整衣服,神態莊嚴的出門上車,上班去了,又過了二十分鐘,市政府大門口就走進了一個看起來嚴謹謙恭的、道貌岸然的副市長秘書,誰看見了他,都不會跟剛剛逼迫一個小女孩做那樣的事情的惡棍聯系在一起。

馬上就要放假了,工作正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幾天的時間因為忙碌而變得充實和快速,很快的,臘月三十就到來了,該放假的人都已經放假走了。趙慎三也收拾好了一整年的文件,分類放好了,再回頭無限留戀的看了看自己的辦公室,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跟信心,慢慢的走出了政府大樓。

那天晚上他給徐朝棟打過電話之後,那個哥們兒也有意思,第二天非請他吃飯,當听到他說起沒輛車不方便的時候,立刻大方的要把他的一輛霸道送給他用。趙慎三趕緊謝絕,說他要是天天開著霸道上下班的話,沒兩天就被紀檢委給關起來了,還是要輛低檔車就行。最後徐朝棟就趕緊讓手下給他開來了一輛七八成新的大眾朗逸,這個檔次趙慎三倒也可以接受,也就半推半就的借用了。

此刻他開著這輛車出了政府大院,想了想就給朱長山打了個電話,問他過年都準備齊了沒有?扯了一會兒閑話才貌似閑聊般的說道︰「明天一早鄭市長要去雲山寺燒第一炷香,了悟要一萬塊呢,我怎麼能讓老板知道還要花錢?現在先去寺里把錢交上,明天早上讓老板安生許願就是了。」

朱長山一听驚訝的說道︰「哦?我可沒听說過紅艷還有這信仰啊?你走到哪里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趙慎三正中下懷,就去接了朱長山,因為要上山,自然是朱長山的越野方便,兩人上了車就出了市,也就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就到了,盤山的公路雖然修的很好,但是坡度十分大,越往上開就越是寒冷,到了接近寺里的地方,居然開始有積雪了。

「哎呀,幸虧換了你的車,又先上來看看,要是我的朗逸,還真是開不上來呢!大哥,明天早上讓我用用你的車吧,鄭老板要來,我還真是馬虎不得。」趙慎三說道。

「算了,你的車技我看還差點,明天我還是陪著你們算了!」朱長山說道。

「那敢情好!」趙慎三開心的說道。

一時間到了寺門前,寺門口一顆古老的柏樹張牙舞爪的伸著枝干,上面托滿了未融的冰雪,台階上也都是雪白的積雪,看上去果真是一派深山古寺的樣子,讓人觀之而生肅穆。

兩人聯袂走進寺里,一進大門,哼哈二將就左右站著,一個個豹頭環眼,相貌猙獰,威風凜凜的把守在門口。

雲山寺是一個大寺,整個寺廟的規格是三進,第一進的院子里就是一個非常大的青銅香爐,迎面的大雄寶殿里面供奉的是如來佛祖。左右廂房跟中國大多數寺廟一樣,里面擺滿了開過光的佛器,還有書籍紀念品,是按價出售的,所不同的是你付錢的時候,櫃台里面穿著袈裟的僧人會對你合十說道︰「施主,請捐**元。」「買」成了「捐」,也算是一大發明了。

第二進的佛殿里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左右廂房就是僧人們的住處了。第三進沒有供奉神靈,正殿比前面兩重規模小很多,是一個兩層小樓的樣子,樓下是主持了悟的住處,樓上偏生收拾出來五六件雅舍,是供前來上香的貴客們休息喝茶的地方,左右廂房是廚房跟客房,廂房的客房是給尋常香客用的,比著樓上就簡單了許多,也就是一間屋子有桌子有床就罷了。

趙慎三一進門就找了一個僧人說明了身份,並說明了已經跟了悟大師說過了,那僧人就趕緊領著他們走到了後面,帶他們進了方丈室。

後來很讓趙慎三驚訝的是,方丈室里居然分客廳跟左右臥室,而了悟居然也不是一個人。

听到小和尚的通報,先是一個面團團一派慈祥的中年僧人跑了出來,看到朱長山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滿臉笑容的把他們迎了進去坐下奉茶了,陪著他們說話。

「了悟大師,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了嗎?我們今天先過來把香油錢奉上,明早鄭市長過來了您不用提起。」趙慎三說著就要掏口袋。

誰知朱長山按了按他的手,直接從口袋里掏出厚厚的六摞鈔票往桌子上一拍,很不客氣的沖了悟說道︰「你這個賊禿好不實在,分明已經把頭柱香五萬塊賣給了我,居然敢再賣一家?還騙我說讓我六點到,等我燒完你才開廟門?合著你五點鐘就賣了一道了啊?那我問問你,四點鐘你沒有再賣一次吧?我告訴你,我今晚就住在這里,看你到底能玩出什麼把戲出來!」

趙慎三這才明白那個買走頭柱香的人居然是朱長山!又听朱長山居然這麼罵那和尚,心想他畢竟是個主持,怎麼能受的了這個呢?還不得翻臉啊?

誰知那和尚倒也受得住奚落,依舊嘻嘻笑著說道︰「嘿嘿嘿,朱施主,其實敬佛隨心,第一第二的也沒什麼分別,只要誠心敬佛,佛祖自然會降祥瑞給您的。您大人大量,怎麼還跟貧僧一般見識呢?看透不說透就是了,畢竟鄭市長是塵世中的菩薩,能夠給寺里添磚加瓦的,得罪不得啊!出家人不打誑語,五點鐘真的是第一炷香,如果騙您,讓小僧下拔舌地獄!」

朱長山就笑了︰「行了行了,你這個痞子誰不敢騙呀?要想讓我忍了也行,讓你師父了悟大師幫我們推一推八字,推得好了,我就連鄭市長的香油錢也給了。」

了悟把臉色一變說道︰「哎呀呀,朱施主,您說什麼話呢?貧僧不就是了悟嗎?哪里還有什麼我師父了悟啊?」

「行了吧你!你頂多也就是你師父的大知客僧人罷了,就你那點見識給誰出面看風水什麼的,不都是你師父先看好了才派你去的?就你那渾身消息的樣子,怎麼能靜下心來悟透易學呢?趕緊的別打馬虎眼,我們兄弟不見真神不走了!看你這禿驢「這這這……唉!朱施主,您怎麼能……真沒有……唉!」那和尚的笑容也裝不下去了,愁眉苦臉的坐在那里唉聲嘆氣。

突然間,東側的側室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既然知道老衲,也算是有緣人了,徒兒,帶他們進來吧。」聲音十分的蒼老,但卻中氣十足,透著超凡月兌俗的那種神通。

趙慎三驚訝極了,不知道朱長山怎麼連人家和尚的隱私都知道,趕緊跟在朱長山的**後頭走了進去。門簾一撩開就把他嚇了一跳——偌大的空曠屋子里連個床都沒有,只有正中間一個蒲團上坐著一個老和尚,留著長長的胡須,最讓人害怕的是他的一只眼楮瞎了,另一只卻夜貓子般閃著極亮的光芒,仿佛一眼就能把你的內心看透。

一進屋,朱長山收起了剛剛對待另一個了悟的不屑神態,恭恭敬敬的合十跪在了老和尚跟前,虔誠的說道︰「大師,請幫弟子指點迷津。」

「抬起頭來。」大師說道。

朱長山抬起了頭,大師看了看說道︰「八字。」報出來之後,大師默念了一遍之後就微笑著說道︰「貧僧不耐煩俗世的糾纏,就讓弟子假借貧僧名號執掌寺院,沒想到被施主看破了,這也算是咱們的緣分。那麼施主要問什麼?事業還是感情?財運還是官運?這些東西貌似您都不缺啊?」

朱長山虔誠的說道︰「既然來了,大師就都說說吧。」

「您是天府坐命的運勢,事業宮是天相、祿存、文曲、左輔,財帛宮是文昌、右弼,遷移宮是廉貞、七殺,乃是一個自相矛盾,富貴與苦難共存的命數。你一落地就錦衣玉食,出身顯赫,可卻幼年喪父,寄人籬下生活。但運勢很早,年紀很小就有了自己的功名事業,卻又因為你前世的魔障侵襲,失卻了一切從頭開始,很是經歷了一番困苦,終于又有了一番事業,但是前世因一定是今世果,你的魔障如跗骨之蛆再次出現,攪亂了你的心對不對?你的感情也充滿了矛盾,愛恨交織無法自拔,越理越亂。陰謀如同蜘蛛網一點點向你的有緣人網了上去,戾氣如同毒蜘蛛一般盤踞在你內心深處伺機而動,正在等待你天性中的純良被它的毒汁浸透之後撲上去,一口把你的魔障吞噬,那是你面臨的就是……」

「別說了!」朱長山突然痛苦的叫喊起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阿彌陀佛,施主,有時候看破放下的確很難,但是真的報仇雪恨了,你就能得到安心跟滿足了嗎?你不想听這個我就說點好听的,你一生財帛**,祿位深厚,還有將星輔佐,自然可以呼風喚雨,左右手下的命運,最是大富大貴的一等一命數,但是就因為盛極而衰,所以你的命運里始終糾纏著驅之不去的魔障,要想驅除沒有別的法子,只有你自己一點點靠真心去化解吧。」

「如果我……我始終不能諒解家族的仇恨,執意報復到底呢?我會怎麼樣?」朱長山痛苦地抬起頭矛盾的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你搖一搖六爻吧。」老和尚說道。

第一個了悟趕緊遞過來幾個銅錢,朱長山恭恭敬敬的撒了六次,知客僧記錄好了,對老和尚說道︰「師父,是‘地天泰’。」

「唔……施主,一切皆是命,承認命運,前世的因種下後世的果,這就是人的命運,但佛說卜卦無用,算得再準,如果你不用心修行還是沒法子改變因果,所以按你想的去做吧,否則的話前世魔障今世不解,說不定還要糾纏一世,還是隨心吧!等下貧僧會給你一個符咒,真到了無法開解之時打開看看,相信以您的悟性,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

「謝謝大師,能不能再說得明白點?」朱長山說道。

老和尚卻微微搖搖頭說道︰「施主自己領悟吧,老僧已經破例了!另一位施主是不是也想問問凶吉?貧僧一天只判一個八字,剛才已經給那位施主判過了,自然不能破例,不過你既然來了也算有緣,貧僧就給你看看相如何?」

趙慎三剛剛听朱長山的命理就已經听傻了,突然間看老和尚那一只亮亮的獨眼帶著了悟一切的眼神看著他微笑,趕緊點頭說道︰「謝謝大師,那自然是好的。」

「施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法令綿長,雙頰豐厚,兩眼有光,的確是一個好相貌!」老和尚微微笑著說道。

趙慎三就笑了,剛剛听老和尚給朱長山說八字的時候,他還被那些專業術語听的一愣一愣的怪佩服的,此刻一听老和尚全然是一副走江湖的人那種套話了,臉上就帶上了譏諷的微笑,覺得這種玄虛之事終究還是騙人的!

「呵呵,施主是不是覺得老衲是個江湖騙子啊?」老和尚突然說道。

「啊?沒有沒有……大師之神遠近聞名,小子怎麼敢這麼想呢?」趙慎然看破了心事,趕緊解釋道。

「呵呵,不用解釋,其實人類發展至今,對于自己不理解的東西,往往都是先是膜拜,然後是研究,最後是抵制。這個社會已經不相信科學無法給出解釋的任何東西了,施主飽讀詩書,學業有成,自然對于玄學抱有不認同的態度了,老衲可以理解!」

老和尚居然談吐不凡,把趙慎三心里想的都給隨口說了出來,由不得趙慎然越來越驚訝,越來越佩服了,趕緊收起了剛剛的輕佻態度,跟朱長山一樣跪在和尚跟前,誠心誠意的說道︰「那麼請大師幫小子指點指點。」

「你的面相十分完美,在塵世中一定是一個美男子了!可是正因為完美,再加上你的眼角含春,眉梢帶翹,標標準準的桃花運滿身,亦運亦劫,運劫相依,一生一世身邊都不缺少女人,但成也女人敗也女人,樂也女人苦也女人,跟朱施主的愛恨交織一樣,糾纏一生。」老和尚給趙慎三說命的時候始終嘴角含笑,和剛剛給朱長山說命的時候滿臉的悲憫大不相同,仿佛他也覺得趙慎三的命運很好笑一樣。

「啊?那不是桃花劫一輩子嗎?大師能不能幫忙禳治禳治?」趙慎三一听都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的確是現在身邊圍滿了女人,還曾經吃過林嵐的大虧,現在又糾纏著劉玉紅、李小璐、雙雙、流雲、小柔,最重要的還有鄭焰紅,就想趕緊確定一個,別的都月兌離感情糾葛,只剩下利用關系就是了。

「呵呵,施主真的想徹底了斷這些桃花嗎?可是你要想清楚,你的運勢起自桃花,盛自桃花,女人才是你一步步登天的階梯,一旦失去了她們,你就成了形單影只的孤家寡人了,你受得了嗎?老衲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對嗎?可你要明白,沒有了滄浪之水,那一瓢你從何處舀得?如果只想她們的好不想她們的壞,那你的命運也未免太好了點,老衲也就不必退出塵世,晨鐘暮鼓,早就做你去了!哈哈哈!」

趙慎三臉通紅的說道︰「也不是小子貪心,只是想少些麻煩罷了,還望大師指點。」

「你如果真的非想月兌離桃花劫也容易,回去之後在臥室里斜掛一面鏡子,再買點陰氣盛的植物盆栽放在陽台上,這樣會降低你的桃花運。不過,小心會產生副作用,老衲建議你最好還是順其自然吧!」老和尚說完就閉上了眼楮說道︰「施主們請回吧,明早還有一位女施主要來,到時候老衲說不得還要給她也指點一番。回去以後,還望諸位不要泄露老衲的本相,否則這個寺院可就永無寧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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