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佳腦子里一片的混沌,一雙手剛開始只奮力的推拒著,穆辰風加了些力道,就把她緊緊的擁緊了,她的身子,緊緊的靠到他的胸前去,無法的,她只有用一雙拳頭,打他的後背,但他如一塊鐵板,受疼的,反倒是她自己。
同事們看到沒,如果看到,會怎麼想,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做,嗚……,要是讓他們看到,再傳得伊時尚沸沸揚揚,那麼,自己還怎麼在伊時尚做下去。
趙雲佳腦子亂亂的,呼吸也困難起來,終于穆辰風有一點的放松,她猛的推開了他,力道太大,失了穆辰風錮制的她,一下子向後,靠到了電梯的板壁上。
呼呼的喘氣,電梯的門也在這時打開了,二十一層到了,還好這一層,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然,她這樣因著險些窒息而變得紅通通的臉頰,不知道有多曖昧。
「你干什麼,趙雲佳?」穆辰風氣惱的沉聲說道,趙雲佳的用力讓他也向後退了兩步,從剛剛她從他車上下去的那瞬間起,他就有些生氣,氣她這樣急急的撇清,好像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很難堪的事一樣。
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做他的情人,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是他穆辰風的女人,怎麼這個趙雲佳就這樣的怕被人知道。
「是你想做什麼,穆少,剛剛要是被人看到,他們會怎樣說?」趙雲佳說道,她先一步走出電梯,用手輕輕的拭下唇瓣,疼得要命,她有些恐慌的想,這要是腫了,她可就沒臉見人了。
穆辰風也走過來,他拽住趙雲佳說︰「看到又怎麼樣呢,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就算是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愛你是我的事,可是,我不想讓他們去胡亂說什麼?」趙雲佳說。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穆辰風說道,雙眉間擰得,要滴下水來。
「是的,我愛你光明正大,可是,是你讓我處在這個尷尬的局面里,你……,你只要我來做你的情人!」趙雲佳說道,辦公室里很靜,但嘶想與他這樣的分辯,這讓她又難堪,又氣惱,生怕被什麼人上來看到了,她還不夠霍達不是嗎,可是,她認為,如果真的做了他的情人,也不是什麼值得要滿世界嚷嚷的事,不是嗎,是他把她處在了這樣難堪的境地里。
「我以為你已經答應了!」穆辰風說道,同時松開手,他不喜歡現在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像,他在逼迫她,要她做他的情人一樣。對女人,他從來沒有用過強,更別說,求她們。
可是,他忘了,在他病了時,在他的那個別墅里,他怎麼樣的,柔聲的求著趙雲佳留下來,陪著他的一夜。
他只想著,女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東西,看吧,她原本只說,她只要愛他就好,現在,卻糾結于,他無法給她的,名正言順的身份了。
趙雲佳見到穆辰風回復了平靜,冷漠一張臉的從自己面前走開,她也扭頭走進更衣室里去,她把穆辰風剛給她買的衣服換上了,非常合體,顏色與款式也非常的適合她。
又到洗手間,輕輕的抹把臉,在鏡子里,她看到自己的一張臉,臉頰赤紅,雙手按上去,再松開,指跡留下的白,然後,她看到自己的眼楮,下眼窩有些深陷並顏色陰暗,是夜里少眠的原因,更大的,怕是那兩個字,縱欲,這是一張情人的臉嗎,她開始怨忿,並埋怨自己,夜里的不管不顧,隨心所欲,到天亮時,她卻開始責問自己,自己做得對不對,為了愛他,能否去做他的情人,情人,在她的印象里,都是見不得光的,非道德的,怎麼會這樣,她愛他,就要淪落到這樣的境地里嗎?
這一天,兩個人都覺得別別扭扭的,下午有一場部門經理的踫頭會,趙雲佳說著這半個月來,公司的一些事,穆辰風在座上,默然听著,有幾處,他插言,提出不同的意見。
然後,開始下面的工作布置,趙雲佳每說出一項來,穆辰風都會有不同的意見,剛開始,趙雲佳以為是自己的疏忽,後來,幾乎穆辰風的每句話,都針對她一般,她索性就不說話了,會議陷入一陣的沉默里,部門經理間開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伍權本來埋頭在他的文件夾上,現在,方抬起頭來,向著穆辰風說︰「後天的潘氏珠寶的展覽會,準備了這麼久,穆少還有什麼可交待的嗎?」
這便是這次會議的重點,那兩個人不再暗中較氣,把最後的流程弄妥當了,穆辰風說了散會,慢慢的都散了開,伍權在最後,他對著穆辰風說道︰「你們要是意見不統一,就不要叫我們來,我還忙得很,沒空听你們在這里打情罵俏!」
這太讓人難堪了,尤其是穆辰風,他也有些覺察自己過份了,但又抹不下臉來道歉,他站起來,轉身走出去,會議室里只剩下了伍權與趙雲佳,伍權看著穆辰風出去,就對著趙雲佳說︰「小雲佳,繼續努力,這個穆辰風已經亂了陣腳了,我極少看到他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剛才,我忍得好難受,才沒有笑出來,哈哈弓…」
整間辦公室里,都是他爽郎的笑聲,趙雲佳听懂了他的話,難為情極了,不過,回想一下,剛剛穆辰風的表現,還真像是與她賭氣的小孩子,本來十分氣極的她,現在,竟心里升起濃濃的甜蜜來。
伍權的話,讓趙雲佳又一次鼓起了勇氣來,飼得穆辰風的話,雖然殘忍些,但不意味著她沒有機會,讓那個艾葭見她的鬼去吧。
這樣一想,心頭就斗志滿滿,做起事來,順手至極,以至于,在樓下,阿SHA看到她就拉著她說︰「雲佳,你回來後感覺人變了個樣子似的,好像越來越好看呢,換了新的化妝品嗎,還是有什麼美容秘招!」
一邊的一個小秘書也跑過來說道︰「是呀,我早看到,趙助理變化好大,是不是談戀愛了……」
「不會吧,真的嗎?雲佳,快快從實招來!」阿SHA一直與雲佳最談得來,也比較沒有忌諱,所以,拉著她要她一定要說實話。
「你好好的,消失了那麼久,回來後,就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真的有了男朋友,人都說戀愛是最好的化妝品,不會是真的吧,天啊,我來不及要听故事了,快說,我好取經呢?」阿SHA興奮起來,歡快的如只小鳥。
正在這時,穆辰風正走下來,他一進來,就看到幾個女孩子圍著趙雲佳在中間,一群女孩子興奮的在那里指手劃腳,而趙雲佳則一臉羞澀的在中間,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他走近了,那些女孩子都沒有看到他,也還沒有散開,他重重哼了聲,這些女孩子才有轉過頭來,一看是穆辰風,立即都噤若寒蟬,一時禁了聲,默然的退開了,穆辰風才走了過去,走到伍權的辦公室里去。
趙雲佳被穆辰風解了圍,那個阿SHA還在她的身邊,阿SHA見穆辰風走過去了,便把一個本夾擋在嘴邊,輕聲對著趙雲佳說︰「真難為你,可以在穆少手下做事,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兩腿哆嗦,雖然他長得好看,但他酷酷的樣子,總讓我害怕,我怕我的心髒會停跳,天啊,他又回頭了……」阿SHA忙禁了聲,低頭按著鼠標,仿佛很忙的樣子。
趙雲佳抬頭去,穆辰風果真的看著自己,眼中有著責備之意,嘶由得好笑,原來也有女孩子對他是免疫的,呵呵,她向著穆辰風調皮的眨了下眼楮,然後看到,他吃驚的略啟了唇角,然後縱容似的輕笑下,再回頭,他走進了伍權的辦公室里。
趙雲佳感覺到自己,仿佛真的如阿SHA說的一般,因著戀愛的甜蜜,所以,滿眼看到的,都是歡喜的顏色,連午間的一捧茶,略略的苦味都變得甜甜的,愛情讓人的各種感覺都褪化了,雖然這段愛情,暫時還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還不能大白于天下,她相信,如果她有努力,會有名正言順,會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的。
這天晚間,她去與潘氏珠寶的本地區代理吃飯,工作應酬,因著三個月的籌備,珠寶展最後定于這個周二的下午在**酒店的國際展廳舉行,趙雲佳與他敲定一些最後的細節。
地點是趙雲佳定的,一家西餐廳,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談。
而章子安就是在這時,看到了趙雲佳的。
他本來和新女友也在這里吃飯的,新女友叫時筱秋,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中結識的一個女人,時間剛好兩個月,那時他正因為找不到趙雲佳而陷在一片的陰郁中,朋友中有猜出了他的心思的,就聯合起來,一起的勸慰他,而那天男男女女的很多,足有十多個,最後,玩一個配對游戲,就是按人數寫了一些紙條,上面寫著「星星,月亮,太陽,玫瑰……」等等,男女各一組,混亂在一起,大家抓,抓到一對的,就可以離場,後面的活動,管你繼續喝酒還是唱歌,哪怕你去開房,也都隨你們自己了。
這樣很有趣,這些人里,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基本上在派對上都喝了酒,興奮勁正濃,抓鬮一樣,展開手心里的紙條時,有人高叫︰「我是太陽,哪個是太陽!」
也有人嘻嘻的笑,得逞一般︰「真的,你是女圭女圭,呵呵,我也是!」
紛紛的配成對來,不時的有人高聲吹著口哨,章子安在喝酒,抓了紙條來,看也沒看的壓在了酒瓶底下,這在他看來,很是無聊,這時,他的一個朋友喬尼發現了他,就走過來,笑拍他的肩膀,「你是什麼,你還沒有說!」
章子安指指酒瓶底,說道︰「諾,在那里,我還沒有看!」
喬尼拿起來,展開了,在燈光下看仔細了,他笑著向後面的人群里喊道︰「誰是玫瑰?」
有人看過來,但紛紛的搖頭,不時有人離場,剩下的人,寥寥無幾。
章子安本就沒興趣,這時,也沒有想什麼,他從椅子上拽下外套來,就想著要離開了,喬尼還不甘心的喊著︰「哪個女士是玫瑰啊,章少這張是玫瑰?」
章子安攬了喬尼的肩,笑著對他說︰「不用問了,我本就沒興趣,我走……」
還不及說完,角落里有個淡淡的聲音說道︰「我是!」
聲音很淡,也很寧靜,但卻很特別,在這嘈雜的環境中,竟能讓章子安和喬尼清晰的听到了,章子安有些好奇,就望了過去。
那個女孩子慢慢的站起身來,隱在角落里的臉,就慢慢的露了出來,喬尼不由得吹了下口哨,向著章子安的耳朵說︰「不錯啊,你小子有福了,很漂亮!」
章子安也有點驚艷的感覺,這場聚會中,多是熟悉的面孔,他竟像是剛剛看到這個女孩子似的,如他朋友所說,女孩子很漂亮,她站起身後,竟沒有走過來,只揚了揚手中的紙條。
喬尼在用胳膊肘捅著章子安,章子安知道,他是要自己過去,喬尼輕聲的說道︰「快過去,別給咱哥們丟臉,一定拿下她啊,我可看好你了!」
說完,喬尼就走了,他急于和與他一樣抓到月亮的那個女孩子去搭訕。
章子安本沒有多大興趣的,但見到那個女孩子那樣淡定從容的樣子,不由得讓他想起趙雲佳來,而且,這個女孩子長得很好看,白淨的瓜子臉,一雙眼楮在不亮的燈光下,也能閃閃生輝,他走近去,更清楚的看到,這個女孩子膚如凝脂,細膩的皮膚,就如剝了皮的雞蛋,潤潤的,**著。
只是穿著上,並不像是常出來玩的女孩子,很普通的毛衫配著牛仔裙。
女孩子見他過來,就遞給他看那紙條,果真的,是「玫瑰」二字,與自己手中的一樣的。
「我是章子安,你是?」章子安先問道,他見女孩子把那紙條不經意的放到吧台上,也不甚熱絡的樣子。
「我叫時筱秋!」她說道,說完,看到章子安有些不屑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不很漂亮,曾讓不少人跌破眼鏡。
「咱們也出去?」章子安說道,他看當場沒有幾個人了,那個喬尼也走掉了。
「做什麼呢?」時筱秋笑著說,她抬手喝酒的樣子,也讓章子安想到了趙雲佳,他說過,很少看到,像趙雲佳那樣,喝酒如喝水一樣的女孩子。
「你說呢?」章子安笑問,反正也無聊,面前的女子卻也不讓他討厭。
「去開房怎麼樣?」時筱秋看到章子安正喝酒,卻听了她的話,險些嗆到的樣子,嘶由得好笑,繼說道︰「怎麼,不敢嗎?」
章子安看著女孩子仰起臉來,眉眼更為清晰,是天生的,媚態天成的女子,他輕笑下︰「有什麼不敢,走吧!」
因著酒醉,章子安對那一夜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記得自己好像是吐過的,很掃興,但這個時筱秋好像並沒有太介意,相反還為他收拾了一切,醒來時,他感覺很舒心,一轉眼,看到時筱秋還在自己的身邊︰「不好意思,昨天讓你見笑了!」
「沒事,我也是!」時筱秋一邊起床一邊說。
章子安說要送她回家時,她說不用了,但章子安還堅持,她就叫他送到本市的越劇團。
章子安奇怪的看著時筱秋,時筱秋笑道︰「呵呵,看你的樣子,就是一定沒听過戲!」
「不,不,我听過,在電視上!」章子安笑著說。
時筱秋下車時,遞給他一張戲票,說是幾天後,她有演出。
章子安真有去看,看到劇院門口,那張演職人員表上,時筱秋是主角,用花環標出著,很是尊貴的樣子,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那日晚上,章子安請時筱秋吃飯時,就听她說︰「其實,那晚我只是心情不好,剛剛失戀,男朋友成功傍到一個千金小姐,恰巧有個朋友被邀請參加你們的聚會,她說還有一個名額,還說是千載難逢,但我只想買醉,想著見識下你們有錢人的生活也好,也可以理解下,前男友的心情了。」
章子安笑著說︰「原來那一夜,你動機不純!」
「是的,有點利用你,呵呵,但你不吃虧不是嗎?」時筱秋笑著說,媚媚的眼楮。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熟悉了些,章子安正因著找不到趙雲佳而郁悶難抒,而他天生又是不安分的主,但奇怪的是,一坐到劇院中,他的心倒平靜了下去,那些個長短不平的唱腔,似乎把他的喜怒哀樂都梳平了,捋順了。
幾次的約會下來,除了第一夜,倒一點的進展都沒有,但章少的緋聞卻換上了標題︰「章少新歡,小花旦時筱秋!」
今天,他又約著時筱秋來吃飯,正結了帳,起身要走,就看到了趙雲佳。
章子安簡直是呆住了,他一直以來,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趙雲佳了,他去伊時尚問,沒有人告訴他,他們只說趙雲佳辭職了,具體原因不詳。
他打了好多電話,卻都石沉大海般,現如今,他已經全然的死心了,不想,這樣一回身,就見到趙雲佳在自己身後的這一張桌子前,側著臉微笑的樣子,如幾個月前一樣,仿佛,她從來就不曾離開過。
趙雲佳穿著一身合體的職業女姓套裝,樣子似乎又好看了些,她禮貌的看著她對面的那個男人,不時的,她會點頭,越來越近,看得到她眼中的水光流轉,那樣清純的,不,現在,更添了些嬌媚,連她唇角那個梨渦都和原來一樣,柔軟而溫情的,章子安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
就在這時,趙雲佳歪了下頭,然後看到自己,她的臉上,露出一點驚詫來,但很快的,她用微笑掩飾了下,她笑著向自己點頭,章子安感覺自己就如被打了耳光般,她竟這樣輕描淡寫的向著自己打招呼,她難道不知道,她這些日子的消失,就如帶走了他的心,讓他對一切都懷疑起來。
趙雲佳當然想過,會再遇到章子安,但嘶想,這樣快,她還沒有想到,要怎麼的和他解釋,和他說明一切。
可是,他就這樣,突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她笑著點頭,算是和他打過招呼了,她回過頭來,心底忐忑,她知道章子安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男人,自己那時不辭而別,對他,很不公平與地道的。
工作上的事已經談妥了。她想著要快些的走開,她笑著說︰「薛先生,那麼我們就到這里吧,如果您還有什麼意見,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側一黑,章子安竟坐到了她的身邊,他的手直接握到自己的手上來︰「我還以為我的眼楮出了毛病呢,趙雲佳,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趙雲佳驚慌的看了章子安一眼,見他的眼楮那樣的氣惱著,她有些底氣不足,只得堆笑道︰「章少,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可是我不高興,一點也不高興,你能說下,你這一段時間去哪里了,去火星上了嗎?」章子安說道,一邊的時筱秋看到兩個人中間的異樣,便說道︰「章少,不走嗎?」
章子安側下臉,對她說︰「你去車上等我,我馬上來!」
趙雲佳也同時看了看時筱秋,她回來就看到了那些報道,知道她是章少的新緋聞女友,看到巳著報紙上還要漂亮,趙雲佳心下安慰些,章子安,你還想怎麼樣,你已經有了新女友,何必還對我,耿耿于懷呢,巳我漂亮,比我要好。
「趙雲佳說話啊,你去哪里了,為什麼不辭而別!」章子安說道,語氣明顯的不善,一邊的時筱秋忙過來拉住他︰「走吧,章少,你不是說還要……」
話還沒有說完,章子安就扭過頭來,聲色俱厲的對她說︰「叫你去車上等,你袒明白嗎?」
時筱秋被他搶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看了眼趙雲佳,心想著,這個女人,便是讓他一直記在心里的那個女人?
但她也是驕傲的,在人前被章子安這樣怒喝,不免沒面子,她賭氣的甩手走開了。
趙雲佳見時筱秋走了,更覺得有些害怕了,章子安的臉上火氣甚重,從她認識他起,就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章子安,我在談正經事!」趙雲佳只有提醒他。
不想章子安一扭頭,對著那個薛先生說道︰「薛兄,你還和她有什麼事嗎?看我的面子上,什麼生意都答應她好了!改天,我請你吃飯當陪罪!」
「不是生意,你不懂的!」趙雲佳也有些氣惱的,他這樣沒禮貌的打擾別人,還理直氣壯。
不過,那一邊的薛先生已經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生意人的精明,他笑著打哈哈︰「噢,章少,真是好巧遇到你,好的,改天我們一起吃飯,趙助理,如果有事,我會給你電話,那麼,我先失陪了!」
說完,他便走開了。
一張桌子前,只剩下趙雲佳與章子安,但趙雲佳已經生了章子安的氣,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在她起身要走時,卻被章子安一下子拽住了,拽得太用力,以至于趙雲佳一下子重新的跌坐到了椅子上。
「你做什麼,章子安?」趙雲佳氣惱的叫道,再不顧禮儀之類,是他先這樣失態的。
「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寄了那麼一包衣服給我,然後一個字都不說,就消失不見了,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對我就一點的愧意也沒有嗎?」章子安說道。
「我寄回東西,你就應該明白的,不是嗎,我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對不起,章子安,怪我,我向你道歉!」趙雲佳說道。
章子安向著趙雲佳這一面坐過來,把朔到了里面的位置上,他捏著她的雙肩,冷聲說道︰「你說結束就結束嗎,在我這里,還遠不到結束,你可知道,我收到那些東西是什麼感覺,前一天晚上,我還滿心歡喜,可是,就如兜頭一身的冷水,你讓我感覺太失敗了,我以為又是自己一時不慎觸犯了你,你又是在發你的小脾氣,你一直這樣,我也認為你很可愛,可是,打你手機不通,到你單位,卻听到他們說,你辭職了,你知道我當時的心嗎,我怎麼這麼失敗,你連最起碼的禮貌也沒有,就算是普通朋友,你難道還不該親口對我說一下嗎?」
「好吧,章子安,你不要生氣,我說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對你,對這段感情拖泥帶水,我並不喜歡你,很抱歉,我……有我自己喜歡的人!」趙雲佳說道,雖然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出來。
章子安愣住了,餐廳里這一刻靜得出奇,他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動的聲音,可是,已經碎掉了,不是嗎?
他苦笑下,頹然的松開手︰「趙雲佳,只有你能傷了我,你總是知道,怎麼說,才能最讓我心痛,你有喜歡的人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以為,你應該喜歡我的,不是嗎?」
趙雲佳一旦的說出了口,就再無所顧慮了,她輕聲道︰「不,我喜歡一個人,走,因為他,回來,也是因為他,對不起,我也想忘了他的,我也想過,試著接受你,可是,我失敗了,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忘掉他,連離開也不行,所以,我回來了,對不起,子安,我不想讓你難過的,對不起!」
趙雲佳說完這一切,看到章子安如石雕般的一動不動,她感覺自己再無法待下去了,即然不能給他安慰,還是不要有糾纏的好。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匆匆的離開了。
就在她走出門口,想揚手叫的士時,手卻驀的被拽住了,她回過頭來,是章子安。
「章子安,你干什麼?,啊,你松開我,你干什麼,放開我,放開……」趙雲佳一邊喊,卻被章子安攔腰抱住了,大步流星,到了他自己的車子前,那個時筱秋並不在,他知道那個女孩子的性格,也料定了嘶會在車上等他的,但他也顧不得了,這個趙雲佳一出現,就把他所有的**全燃燒起來了一樣,這些日子的麻木,這一刻,也被她剛剛在他心上扎上的這一刀而刺激得活了過來。
是的,她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就如在他心上,明顯的扎了一刀一般,痛感快而深切的,他反應過來,就不想再放開她,扔她到自己的車上,他不曉得自己要做什麼,只是,剛剛驚見她的喜,還不及消化,就听到她說的那些話,那樣絕情。
他對她,用了他全部的心機與手段,送她花,哄她開心,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死纏爛打過,也從沒有被人拒絕過這麼多的次數,一次次的,她給他傷心,讓他感覺自己失敗至極。
趙雲佳被他摔到車上,還來不及坐起,章子安就上車,摔上車門,落鎖,然後,就開起車來,車子開得很快,趙雲佳听到對面路上的車子,幾次的發出不滿的長鳴聲,因為,章子安已經全然的不顧,而左擺右扭的在夜的路上,飛速的前行著。
「章子安,啊,你慢些……」趙雲佳感覺一顆心都要飛出來了,她連安全帶都沒有系,有一次急剎車,讓祟一點的摔到前面的玻璃上。
章子安並不理會她,直到最後,車子開到那一天的高坡上,他才有停下來。
趙雲佳推開車門,險些的站不住,她扶著半開的車門,跌撞著下了車,然後,就扶著車門,干嘔起來,一陣的頭暈目眩,簑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能活著。
就在這時,她听到一聲長嘯,啊——
她抬頭去看,那一邊,章子安奮力的大喊一聲,他的樣子,那樣的凌厲可怕,他回過頭來,望著趙雲佳,他沉聲問道︰「趙雲佳,自始至終,你可有喜歡過我?」
事到如今,趙雲佳怎麼敢再給他以希望,她默然的搖頭,她看到章子安的目光簡直要燃起火來,他慢慢的轉過車子,走到自己的面前,趙雲佳已經半坐到地上,此時已是冬日,寒氣從小腿,一直的向上來,但是,章子安的目光,比那冷氣更寒,他俯子來,一把捏住趙雲佳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向自己︰「告訴我,趙雲佳,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穆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