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enxue.殺!殺!……一地的血,鮮紅蔓延,從腳邊一直漫過了眼前的路,無窮無盡……聶無雙猛地驚醒,背後冷汗淋灕,喘息不已。大enxue。
「采女,怎麼了?」外間屋子夏听到聲音迷迷糊糊地問。
「沒,沒什麼……」聶無雙擦了額頭的冷汗。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族人滿門抄斬的慘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見過了。……
她抖抖索索下床拿了冷茶喝了一口,這才稍稍平息心底的慌亂。腳還很疼,疼得打哆嗦。她睡了很久,也睡得十分不安穩。
進宮的路對她來說第一天就太過難熬,以後的路更是看不到任何的盡頭,似沒有人可以依靠,也沒有人可以指引,夢中的血到底指示著什麼,還是一種不祥的預兆,她完全不知。
一輪慘淡的月掛在西邊,寂靜無聲。
……
作為一個沒被皇帝寵幸過的采女在宮中是艱難的,尷尬的,她們比宮女地位高一等,但是又比各種女官地位低一級,既不是主子,也不算奴婢。每日去皇後的「來儀宮」請安,通常只能在外面磕個頭,然後照原路回宮。大enxue.
就算回了宮,也要拜見宮中的主事的主子。在「元秀宮」中,宛美人位份最高,聶無雙第一次覲見她,便與她結了下了怨恨的心結。事實證明,宛美人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而且還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
欄在宮中無事,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不見硝煙,卻更厲害百倍。
天蒙蒙亮,聶無雙拿著掃把與夏蘭一起掃著「元秀宮」的庭院,一旁站著宛美人底下的秀菊,她正指著旁邊一塊剛掃過的空地,尖著嗓子︰「那邊不干淨,還得再掃一遍。」
聶無雙看了她一眼,拿著掃把又默默重新掃起。秀菊見她不敢反抗,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殿中。聶無雙掃著,心神似已經飛走。
「采女,你先歇一會我來幫你掃。」夏蘭見秀菊進去,連忙走過來要幫忙。聶無雙搖了搖頭︰「沒事,掃地而已,你若幫我,她就有更多的借口來罰我們兩個。」
果然,她一回頭就看見一片衣角匆匆從門邊藏起。
「采女……」夏蘭憤憤不平︰「憑什麼她能這樣對待我們?采女你也是皇上的妃子啊!她難道斷定采女以後沒有翻身的一天?」
緩聶無雙聞言紅唇邊溢出冷笑︰「以後誰說得了呢?她如今權力在握,自然想要對我做什麼便是什麼,在宮中拜高踩低向來是她們的拿手好戲。大enxue.」
夏蘭猶自憤恨,忽然宮門邊傳來腳步聲。幾個宮女簇擁著一位身著芙蓉紅宮裝的女子。聶無雙抬頭看去,原來是寶婕妤。
她額角微微一跳,就看見寶婕妤傲然地邁了進來。她走到聶無雙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今日聶無雙穿著一件蟹青籠裙,顏色灰僕,雖然有傾城容貌但沒了好顏色的衣服陪襯不禁失色不少。
她抿嘴一笑︰「聶采女這麼勤快啊,這天才剛亮就來掃庭院了?要是聶采女這麼有空的話,明兒就去我的宮中掃掃地。」她說完咯咯一笑,扭著縴腰走進了屋中。
宛美人殷勤的笑聲傳了出來︰「竟然是寶婕妤來了,實在是有失遠迎,請……」
歡快寒暄漸漸遠去,聶無雙站在庭院中秀眉微皺。夏蘭想起那日寶婕妤的狠辣巴掌,心有余悸︰「采女,這有些不妙啊,你說寶婕妤會不會跟宛美人說什麼……」
「干活!」聶無雙木然地收回目光︰「再不掃等等日頭盛了,我們會掃得更辛苦。」
一連過了幾天,宛美人派下的活計越發刁鑽古怪,每每聶無雙與夏蘭要干到半夜才能休息,天不亮又要起身。日復一日,這樣的刁難從來未曾松懈,在辛苦的的勞作中,聶無雙迅速消瘦了下去,一雙美眸越發大。
在日復一日中,皇上的召見遙遙無期,似乎從別院中離開後他就從此忘記了有聶無雙這樣一個人。德順公公也再也沒有出現,聶無雙被宛美人束縛住了手腳也騰不開身去尋那他口中的「楊公公」。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在宮中有一兩百個姓楊的內侍。這簡直是大海撈針。
清晨的上林花園中,天還未亮,聶無雙與夏蘭兩人拿著瓷瓶收集宛美人所謂的「花間露」,據說用這種露水烹茶會格外清香。
「采女,這樣下去不行的,我們早晚會被宛美人折騰死的,你說王爺會不會忘記了我們……」夏蘭揉著眼楮,困頓地問。
聶無雙看著一顆晶瑩的露珠滾落瓷瓶中,目光忽然被一株花旁邊的灌木叢吸引。
「采女,采女……」夏蘭見她沒有反應,又喚道。
聶無雙拿起那株植物,唇邊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他不會忘記我們,只不過時候未到,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她把這種株草種在一處偏僻的石頭背後,眯了眼看著漸漸出來的太陽,淡淡道︰「回去,太陽已經要出來,已經沒有花露可以收了。」
她與夏蘭回了「元秀宮」就看見秀菊已經等在庭院中,她一見她們兩人來了,臉一沉︰「你們竟然這個時候才來,露水呢?」
聶無雙把籃中的瓷瓶交給她。秀菊一看,尖利聲罵道︰「怎麼才這麼一點點?居然比昨天還少!」
「前天有下雨,所以露水多,昨兒沒雨,所以……」夏蘭剛要辯解,秀菊哼了一聲「啪」地一聲扇上她的臉。
「還敢頂嘴!分明是你們偷懶!」秀菊罵完還想再打,一只手忽然冷冷地抓住她︰「在宮中動用私刑,你是哪個主子底下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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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要反抗啦……
言情。大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