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救駕來遲,皇上恕罪!」.
底下的驍騎營一同跪下說道。整齊劃一的呼和聲令一旁驚疑不定的林公子嚇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蕭鳳青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身受重傷的打手,大致也猜到了大概,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狂徒,來人!把他們押入京中天牢,等候處置!」
「是!」有侍衛上前把他們一個個捆了。那林侍郎之子林公子一看這架勢,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他指著聶無雙,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他……他是皇上?」
聶明鵠早就看他不順眼,俊眸一瞪︰「混賬!皇上皇後在此,你竟然還如此無禮!牢」
「皇上?皇後?」那林公子一听直接雙眼一番,昏死過去。
蕭鳳青上前,踢了踢他,冷冷道︰「把這個也捆了!」
他說罷,這才看向聶無雙︰「皇後娘娘也受驚了。稗」
聶無雙看定他的琥珀色的眸子,淡淡道︰「多謝睿王殿下關心。睿王殿下趕來的十分及時。」
蕭鳳青眼底掠過一絲復雜,但很快,他眼中的神色隱沒,慵懶一笑︰「皇上與皇後娘娘出游未歸,本王當然擔心。」
他說罷轉身對向蕭鳳溟,面色肅然︰「皇上趕緊回宮吧。趁謠言還未散開。」
蕭鳳溟點頭,翻身騎上汗血寶馬,摟著聶無雙對著一旁的張獵戶道︰「張大哥也一起回京吧。朕要好好謝謝你!」
張獵戶早就嚇呆了,半天回不了神。蕭鳳溟對他溫和一笑,不再說話,沉聲道︰「回宮!」
馬蹄得得,揚起漫天風沙,人若蛟,馬如龍,飛快向應京轟然而去。
……
聶無雙回到了「承華宮」中,楊直匆匆迎上前,見她安然無恙這才跪下道︰「皇後娘娘總算回來了。」
聶無雙由宮女伺候更衣梳洗,稍事休息這才問道︰「宮中可有什麼異動?」
楊直心中一凜,揮退一旁伺候的宮女,低聲道︰「未曾有異動。各宮娘娘都不知皇上與皇後娘娘未歸。」
聶無雙顰了顰悠遠的秀眉,問道︰「那今日早朝呢?怎麼與群臣說?」
楊直心中微微吃驚,聶無雙很少過問朝政,但是她已問出口了,他只能回答︰「是睿王殿下做主,讓林公公與群臣說皇上今日不早朝。」
聶無雙聞言,美眸幽幽冷冷地看向楊直,聲音冷而低沉︰「是昨夜你就把消息給睿王殿下的是麼?」
楊直被她美眸中的冷色驚起滿身冷汗,他不知她心中所想,連忙跪下道︰「奴婢也是擔心皇後娘娘,昨日皇上與娘娘在上林苑中騎馬未歸,御林軍統領歐陽寧不敢耽擱連忙去稟報給禁軍統領,奴婢這才去找睿王殿下……」
昨日楊直見聶無雙未歸,千方百計從御林軍一位侍衛口中打听到了帝後二人失蹤,這才趕緊通知蕭鳳青。蕭鳳青連夜進宮,果然不見她,又連夜告知聶明鵠。而禁軍統領與御林軍統領俱是效忠皇上,深知此事事關重大,需要有個人前來主持大局。剛好蕭鳳青前去責問,于是都听命與他。蕭鳳青命兩隊人馬連夜順著蕭鳳溟騎馬而去地方搜尋。
馬蹄的痕跡斷斷續續,終于在對面山崖上尋到了幾只羽箭與幾把看不出來歷的兵器,還有一些血跡。御林軍與禁軍統領見此情況都暗道不好,但是幾千人細細搜索都不見帝後兩人,于是又懷著希望繼續搜了整整一夜。
直到今日早晨在那小山村問道與蕭鳳溟與聶無雙形貌相似的人向京城而去,這才飛鴿傳書通知蕭鳳青。
蕭鳳青一听到消息立刻帶著聶明鵠與驍騎營飛奔而出京城,這才在官道上見到了蕭鳳溟。
此間曲折聶無雙自然是不知道,但她見蕭鳳青眼瞼下的陰影,還有自己大哥聶明鵠面上的憔悴,知道他們昨夜一定是難以安眠。怎麼能安心呢?昨日的一場行刺差點釀成一場翻天覆地的大禍。
她想著長長出了一口氣︰「以後不要輕易讓睿王殿下出頭。萬一讓人知道睿王殿下與宮中互通消息,你就難逃一死,本宮也會受到牽連!」
「是!」楊直擦了額上的冷汗,俯首道。
「起來吧。」聶無雙緩和了聲音,站起身來,此時已是下午,宮女們奉上茶水膳食都退了下去。
楊直連忙扶著她起身。聶無雙看著滿桌的菜肴,卻是胃口全無。昨日的行刺沒有任何預兆,也令人覺得有諸多疑點蹊蹺。一想到皇帝的行蹤俱在有心人的眼皮底下,她就寢食難安。
楊直見她心煩,扶了她慢慢順著回廊中慢慢走,長長的繡了鳳紋的裙裾在身後拖曳開來,「承華宮」中一片寧靜而安詳。聶無雙看著眼前百花爭艷,生機勃勃,只覺得世事猶如做夢一般。前一刻還在奔逃,後一刻卻能端坐鳳殿,安穩富貴。
唉……她淡淡嘆了一口氣,回了頭問道︰「兵部侍郎林大人你可知道?」
楊直一怔,聶無雙這麼問不單單只是問這簡單的問題。
他想了想,低頭道︰「知道,林大人是兵部尚書王大人親自提拔上來的,是心月復親信。皇後娘娘為何要問這個?」
王大人?原來是淑妃之父。
聶無雙伸出手,恰了一支長得探出廊邊的繡球粉菊,冷冷一笑︰「他要大難臨頭了,不單單是他,還有整個兵部……」
……
蕭鳳溟到「承華宮」中之時,看到是這樣一幅熱鬧的畫面︰聶無雙身著鳳服,面上含了一絲得體的笑意,與坐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張獵戶與張沈氏說話。
張獵戶的一子一女俱在一旁由宮女陪著吃小點。
聶無雙抬頭,見蕭鳳溟回來,迎上前盈盈拜下道︰「臣妾恭迎皇上。」
張獵戶與妻子張沈氏見皇帝過來,連忙跪下三呼萬歲。
蕭鳳溟方才在御書房中龍顏大怒過後,咋見張氏夫婦兩人,面容一下子和緩起來。
他親手扶起張貴,笑道︰「張大哥免禮!」
張獵戶見他一身明黃的龍袍,只覺得自己是在夢中。他噗通一聲又跪下,連連磕頭︰「草民……草民不知是萬歲駕到,草民……」
張沈氏也跟著跪下,口稱萬死。蕭鳳溟扶了他起身,與他們夫婦兩人說了一會話,又問了鬧兵匪一事。張獵戶見他和顏悅色,頓時說話也順暢許多,蕭鳳溟問什麼他就說什麼,毫不隱瞞。足足暢談了半盞茶的功夫,蕭鳳溟這才命人帶他們下去,好好安頓.
聶無雙見他眉宇間還頗有幾分沉重,握了他的手笑道︰「臣妾已經賞賜了張氏夫婦。皇上還有什麼煩心之事?」
蕭鳳溟眉宇俱是怒色︰「兵禍!沒想到在太平盛世,在朕的眼皮底下居然還有這等事!」
聶無雙柔聲道︰「皇上息怒。」
蕭鳳溟按捺了下心中的怒氣,吩咐宮人呈上御膳,自是不再提。
……
第二日,聶無雙就知道了昨日蕭鳳溟的處置結果。蕭鳳溟龍顏大怒,下了聖旨,革去了兵部侍郎林大人之職,流徙三千里。林大人之子林景以聚眾鬧事,觸犯天顏的罪名秋後問斬,府中聚集的打手惡僕皆押下天牢,擇日問斬。
革去兵部尚書王大人之職,以治下不嚴之罪,勒令他在家中思過。
「承華宮」中,聶無雙端坐鳳座,看著底下的妃嬪在竊竊私語,謹貴嬪稱病並未來請安。宮妃們的議論更是是無忌憚。
有人道︰「這次听說皇上龍顏大怒,謹貴嬪的父兄都被皇上叫到御書房中痛斥呢!」
「是啊,是啊。這些個京中紈褲子弟什麼不好學,偏偏學著那些兵痞流民去打什麼‘秋風’唉……」
「……」
聶無雙听著她們七嘴八舌地說道,面上並無半分不耐。有宮妃見她並不斥責,越發大膽,上前問道︰「皇後娘娘,謹貴嬪怎麼沒來呢?是不是心里有什麼,不敢來了?」
聶無雙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派人來請安,說病了。」
底下眾妃嬪聞言面面相覷,都竊竊嬉笑。
聶無雙看著她們幸災樂禍的臉色,心中冷笑,都是一群不成大器的人,難怪蕭鳳溟不再臨幸其他宮。想著,她借口有事,揮退了眾妃嬪。
正在這時,夏蘭上前,低聲道︰「皇後娘娘,謹貴嬪在偏殿中要求見娘娘。」
聶無雙微微一挑秀眉︰「哦?她竟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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