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眼中那一朵亮光如焰火,在如漆黑幕爆裂,散開,墜落,最後,陷入無邊的沉寂……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線,這唇線讓她覺得她和他忽然之間隔成了赤道和北極那麼遠,不過,這種感覺一點也不陌生,她看著陸向北眼楮的時候,常常會有。她,和他,就像站在赤道和北極的兩個人,命運究竟是哪里出了錯?讓她和他走到了同一緯度?「下去。」他的聲音和手都都在這一瞬間冷了下來。她有些怨憤地咬咬唇,她本來就不想呆在他懷里,是他自己不放,現在卻來趕她,好像成了她賴在他腿上一樣。毫不留戀地從他懷里起來,她邁步走向休息室,听見他的聲音在她身後淡漠如常,「以後喝酒的時候不要忘記了工作沒完成,好像你今天要交城東那塊地皮的計劃!」提起這事童一念的怒火又上來了,「如果不是你把我電腦關了,我已經作出來一半了!」他的臉冷硬如冰塊,「那是給你一個教訓,做事的時候別忘了邊做邊保存!」呵!錯的還是她了!?好!懶得跟他廢話!她關門的時候一腳踹過去,將門踢得震天一響,然後,再將自己扔進被子里,心頭窩火,什麼狗屁計劃!她繼續醉生夢死去!她今天就不交了,陸向北你怎麼著吧!然而,陸向北的身影馬上又在門口出現,語氣中似乎帶著斥責,「你上周四是不是接了我一個電話?」上周四?她想起搬新居那晚鶯鶯打來的電話,心里憋了氣,「過去那麼久的事了,誰知道啊!」他站在門口,也不走近,只點點頭,「你可以裝傻,不過記住,下次別接我電話!」他命令式的語氣讓她極不舒服,從被子里坐起來,拿起枕頭砸向他,「你以為誰願意接你的電話嗎?那才是真正的髒女人!打來的髒電話!」他便看著她,目光深邃。她心中不服氣,想著這幾天基本和陸向北在一起,他都沒說電話的事,怎麼今天才說?那就是昨天和鶯鶯聯系過了?她猛然想起,昨天是有應酬的,她喝酒給誤掉了,難道他帶鶯鶯去了?心里一股又酸又辣的感覺立刻嗆了上來,嗆得她喉嚨鼻尖都火辣辣的,忍不住沖他尖叫,「陸向北!你個不要臉的!我要跟你離婚!」吼完後,她愣住了,離婚這兩個字她常常在月復內打轉,但從來沒說出來過,今天算是受刺激了,不過,吼出來也好,她甚至有種直覺,他們離婚是遲早的事,遲一步不如早一步,趁彼此還年輕,相互不耽誤!哪知陸向北卻把她的話當成了無理取鬧,目光直直地盯著她,仿佛要刺穿她的身體,「陸太太,請你洗臉刷牙,酒醒了以後再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