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後來又走了.
走之前沒跟童一念說去哪里,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他似乎從來不會想到,童一念會在意他去哪里,也會在家里等他回來。
初結婚時,童一念是嘗試過等待的。雖然一直盼望著離開童家單獨生活,但真正一個人被黑夜包圍的感覺還是有點落寞,所以,她試過等陸向北回來。
但是,他從來就不會告訴她什麼時候回家,正如他也不會告訴她他去哪里一樣累。
最初,基于驕傲,她不會打電話問他,畢竟他們的婚姻基礎一開始就不是愛,她不愛他,她有什麼權力或者義務管他去了哪里?他們最正常的生活狀態應該是同居于一個屋檐下,彼此卻保留自己的空間,絕不干涉對方,這是她在婚姻伊始時給自己婚姻的定位。
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天一天,她竟然越來越迷戀他的樣子,他的舉手投足,他凝視時淺蹙的眉,他說話時微綻的唇,他轉身時孤寂的背影,他的一切,都慢慢地有了味道。
不,應該說,他還是原本的樣子,只是欣賞的人起了意念,一切,才變得那麼不同檬。
因為不同,從最初的應該等他回家,變成了心底隱隱盼望他回家,而人,似乎只要有了希望,接踵而來的就是失望。
矛盾,總是這樣如影隨形……
她心里好像有了一個黑洞,每一次等待落空,這個黑洞就會增大一點點,于是黑洞越來越大,大到她自己不知該怎麼才能填滿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把自己扔進了深淵。
于是,不再等待。
然而,有些東西,亂了,再想要平復到它最初的樣子,卻是如此的難。
恰如今晚,還是一樣的月色如梭,雨後新晴的夜,不熱不涼,正是睡眠的最佳氣溫,若在未嫁時,早已睡得沒心沒肺,可此時呢?雖然離婚的決心已經下定,可還是沒來由地習慣性聆听,希望能听到熟悉的腳步聲和門鎖打開的聲音。
這,已經成了一種生活習慣。
看來,要改變這個習慣,真的要等到徹底決斷以後才行。
她閉上眼楮,不再去看窗外淡月的微光。
看不到光了,是否就不再萌生不該有的希望?
終于,讓自己完全沉入黑夜,無知無覺。
只願,夢里,不再有他的眉端輕鎖,讓她無需再殫心竭慮地捉模……
熱度,就那麼包圍過來,攜著熟悉的氣息。
微微的涼意鑽進腿間,強烈的刺激直接襲來,她還來不及醒來,就已經被電波擊中,快意漫遍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
今晚,這個人是志在必得。
沒有親吻,沒有纏綿悱惻的前奏,趁著她在熟睡,直接就用微涼的手指攻佔了最重要之地,讓她沒有逃月兌的可能……
她知道自己逃不過了,那樣嫻熟的逗弄,那樣強烈而直接的刺激,每一下都似致命,每一下都觸及到了她靈魂深處,每一下都讓她的靈魂跟著一起顫抖……
她已經醒來了。
可她卻不願醒來,仍閉了眼,感覺自己在煎熬,理智上的抵制和身體無法承受的渴望像煉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她感覺他的手指鑽了進來,她是那樣的柔軟而敏感,竟然不由自主就縮緊,咬住了……
這讓她覺得羞愧,拼命忍住想要呻/吟出聲的沖動,咬緊了唇瓣,身體卻情不自禁隨著他不急不緩地抽動而顫抖,甚至,隱隱盼望著他的動作能夠再快一點……
驀地,覺得一脹,突然其來的滿脹和充實讓快意在體內痙攣般擴散,她已有細密的汗意,遍布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揪緊了身下的床單,讓自己不至于那麼失控……
而他,分明已經知道她醒來,俯來,在她耳邊曖昧輕語,「兩根手指了,好緊……」
她羞愧不已,雙腿卻夾得更緊。
他有些夸張地輕叫,「老婆,太熱情了,手指要斷了……」
這個臭流氓!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顧不得那麼多了,無法再繼續裝睡,她睜開眼,一頓爆吼,「流氓!滾出去!」
微白月光下,他的笑看起來竟然如此溫暖,如此真實。她仍覺得悲哀,難道真的只有在這樣的時刻她才能感到與他的靠近?
然而,他沒有給她時間多想,手指在她溫暖的包容里準確無誤找到她致命的點,壓住……
她終于無可抑制地叫出聲來,那是壓抑已久的暢快……
她紅透了臉,不知他的手已經濕成怎樣狼藉的一片?她再度閉上眼,不敢看他戲謔的眼神,不敢看他舉起的手……
該死的陸向北,臭流氓!從前就有過那樣的行為,把他濕漉漉的手拿給她看,是炫耀還是怎麼的?
「睜開眼……」他的語氣里含著笑意。
她鼓了鼓腮,沒出聲,也沒听他的話。
「傻妞兒,我不給你看……」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笑得很曖昧。
她的臉更紅了,索性沒有開燈,月光下應該不明顯。
「睜開眼啊,妞兒,有人在看我們……」他忽道。
什麼?她被驚了一大跳,果然睜開眼來,眼前,除了他那張笑得讓人討厭的臉,哪里還有什麼人?
童一念,你是笨死的!這種當也上!她有點惱怒。
「傻妞兒,沒騙你,月亮在看我們……」他的身體壓了下來,覆蓋在她身上,聲音已經漸漸變得模糊,低啞,甚至,帶著一種寵溺的童話般意境……
她怔住。
當他的唇吻住她的時候,她微眯了眼,思維有一瞬模糊,無端想起了幼時吃的棉花糖,軟軟的,甜甜的。
越過他的肩膀,她隱約看見窗外的月亮,很圓,很亮,閉上眼的瞬間,那月兒,分明咧開了嘴,眼楮笑成彎彎的模樣……
近來,和他的床第之歡,身心合一于她已是極難的事,往往是他強迫,然後身體受不住誘/惑與他相纏,她鮮少主動,就連回應都帶著莫可名狀的報復,狂野有余,溫情不足。
然,今晚真是奇怪了,心里月明一片,竟然在他吻她的時候,主動環上他,舌尖亦主動迎合他,溫柔,而繾倦……他顯然也是有些許的驚訝,但,更多的是得到鼓舞,吻,就在這淡涼的月夜里愈加火熱而深情起來…….
許久,沒有這樣纏綿的吻過了,他們之間的吻,用他的感覺來說,越來越血腥……而今晚的一切,都驚喜得讓他難以置信,以致,竟然痴戀地舍不得離開她的唇,把她的小舌勾/引過來,久久地,帶著她一起糾纏、嬉戲,漸漸的,讓入了迷的她佔著主導,調皮地在他唇齒每一處流連,惹得他火起,想要勾住,偏偏她又退離,待他要追過去,她又柔柔軟軟,調皮任性地鑽了過來,繼續逗他,繼續躲避……
幾番這般,他終失了耐性,捧住她的頭,果斷纏住,再也不松開,專注而霸道,直至窒息……
童一念覺得自己瘋了,今晚為什麼會這樣?
她承認陸向北對她而言一直具有誘/惑性,可那只關于性,不關于情,可今晚她覺得自己和他就像兩股清泉,原本一冷一熱,交會後融合在一起,不但發生了溫度的傳遞,每一個分子都契合在一起,完全一體,冷熱交融,竟演奏出溫和的合奏,也許不夠激烈,也許不夠火熱,可是這樣溫和的相容與相擁卻那麼真實,仿佛共同流淌在時間的河里,會緩緩游曳一輩子……
一輩子?童一念想到這個詞,心里痛了一下。
嘆息。
亂了,今晚一切又亂了。
究竟是什麼使今晚的氣氛變成這樣的?她也不知道。
許是他趁她熟睡時過于直接的刺激,許是他高超的吻技,許是他那句「傻妞兒,月亮在看我們……」,許是……許是今晚的月亮太美麗……
都是月亮惹的禍……
她無奈地在心里總結一句,已然無可逃避,她徹底綻放自己,他的吻已經在下滑,落在頸窩,肩膀,胸前……
不知什麼時候,胸前粉紅的俏挺早已驕傲地突起,他含笑以唇裹住的時候,她的手指插/入他發內,緊緊抱著他的頭,身體拱成美麗的弧度,毫無保留地展示她對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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