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路向北 第424章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19[VIP]

作者 ︰ 吉祥夜

而後,懷揣著國際刑警給他的新的身份和相關證件,以美國著名大學海歸的身份來童氏求職.

至于成真,從來都跟著他,這一次,居然也要跟著他回來,雖然完全不知道他回來干什麼,但是,永遠跟著老大走的信念不曾變過。

他想,成真是自己最信得過的人,能帶在身邊,總會有用的,是以,在他升任主管後,就讓成真也進了童氏,然後,隨著他經理副總步步高升,成真也一步步往上爬。

林子是他進童氏後發現的人才,專業的管理精英,也是一步步提攜。畢竟他和成真于經管都非科班出身,雖然他在高中時就已經學著幫覃婉打理法國的生意,有著管理企業的經驗,但是,童氏這一塊到底還比較陌生,要做一個杰出的副總,他需要幫手。

且不說三人在兩年多的合作里如何結下深厚的情誼和信任,話題繼續回到陸向北在百樂夜總會初遇鶯鶯的情景砍。

那時已經臨近深夜,他從百樂出來,依稀覺得前面有個女子的身影很像如嬌,卻又不敢肯定,眼見那女子跟人上了一輛車。

心中疑惑,開了車遠遠地跟上。

夜晚的車流中,兩輛車都開得忽緩忽急,大約行駛了三十多分鐘之後,車門打開,一個女子從車里跌了出來玩。

沒錯!不是走下來的,是摔下來的……

而後,那車居然就這麼開走了……

他連忙將車開過去停下,發現那女子真的是如嬌,卻是衣衫不整……

他大驚,下車去扶她,被她一把推開,而後,她自己站起來,裹緊了散亂的衣服,一步一趔趄地往前走。

「如嬌!你在干什麼!」他追上去,揪住她的手臂。

她轉過臉來,仰望著他,一臉哀絕,「你認錯人了!我叫鶯鶯!」

他怎麼可能認錯?目光從她臉上往下移,只見她脖子上有許多斑斕的印記,有掐痕,吻痕,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而這些痕跡,一直往下延伸,沒在她緊裹的外衣內……

風,掀起她的衣擺,露出她被撕破的裙裾,絲襪已無,大腿上亦有煙燙的印子……

他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對這樣的她既氣且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在夜總會?」

如嬌眼眶里濕漉漉的,有淚光在閃動,仿似隨時會滴下來,可是,她的堅忍,卻讓淚光漸漸隱退,唇邊露出一縷苦笑來,「如嬌已經死了,你忘記了嗎?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百樂夜總會的舞女鶯鶯!」

听了她的話,他怒氣橫生,對著她一陣怒吼,「這就是你要過的生活?你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潤男,現在就是對得起他了?他供你上大學,疼你愛你護你,就是為了讓你做這個的?」

提起潤男的名字,才終于把她的眼淚給逼了出來,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龐流下,聲音幽幽然響起,「正因為他疼我愛我護我,我才要做這個,只有這樣,我才能回報他!」

他何其敏感而聰明,立刻從她的話里听出了玄機,將她的腕子握得鐵緊,「你說什麼?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在賀子俞那里很危險!這不是你要做的事!」

她一雙淒楚的眸子看過來,「危險?我還怕什麼危險?最多不過一死,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還談得上怕嗎?至于其它……」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身凌亂,終于潸然淚下,「至于其它……從今兒起,我也不怕了……我反正……已經是個骯髒的人……」

「你不是自願的,是不是?剛才車上的是什麼人?!禽/獸!」他腦中開始浮現如嬌在車里被欺負的情形,五指已在如嬌手腕上勒出青白的痕跡。

如嬌忍了痛,強道,「那又如何?童氏副總!童家大姑爺!你還是好好過你的富貴日子去吧!至于我,我一定不會讓潤男白白犧牲的!放開我!」

他沒有松手,只是逼問,「你怎麼知道賀家和潤男的死有關?你知道什麼?有證據?!」

她苦笑,搖搖頭,「如果我有證據,還用做這個嗎?原來你也是懷疑的,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不過,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嬌貴著呢,還是別來趟這渾水了吧!如你所說,很危險,童家大姑爺還是別來冒險的好……」

原來,她也是誤會他的……

有些話,他不能明說,只是堅持,「如嬌……」

「叫我鶯鶯!如果不想我死于非命的話!」

他頓了頓,目光始終盯在她脖子上的傷痕上,「鶯鶯,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我不希望你再在賀子俞那里做下去!」

「你不希望?」她的聲音提高了,「你憑什麼不希望?你是我什麼人?別忘了,我是夜總會的鶯鶯,你是童氏的女婿!」

「……就算是潤男,他也不會希望你去做這樣的事……」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像針一樣刺著他的眼楮。

「就是因為他不希望,所以我才要去做!他對我太好太好你知道不知道?!」她激動起來,眼淚嘩嘩而下,「放開我!否則我叫百樂的領班來這里接我,看看童氏副總是怎麼糾纏一個舞女的!」

夜風中,他終是放了手。

眼睜睜看著她上了一輛出租車,仍是不放心,自己開了車在她後面跟著,一直跟到一處舊公寓,看著她進了電梯,才回返。

那是他結婚以來,回來的最晚的一夜,在家里等他的童一念,已經睡醒了一覺,他打開門時,她坐起來迎他。

「今天怎麼這麼晚?」她揉著惺忪的眼楮,起來給他去熱飯。因為,她每天早上都會發現,她留給他的飯菜他都會吃光,只是自己睡著了,也不知道他熱了沒有,既然今天醒了,就給他熱熱吧。

他的心,還停留在如嬌脖子和大腿那些傷痕上,精神有些倦怠,對她的問話也敷衍了事,「嗯……有個客戶喝醉了,送她回家。飯菜別熱了,給我拿副碗筷來就行。」

「哦……」她答應著,還是進廚房去熱了一遍,見他靠在沙發上很累的樣子,便盛好了飯送到他面前。謝謝!」除了梁媽媽,從來沒有人在晚歸時為他熱飯,還把飯送到他手上,這樣的她,讓他心里一暖,心中的陰霾稍稍驅散.

他今天穿著淺色的西裝,從她手里接過碗時,她無意中發現,他的袖子上有一根酒紅色的長發,而她的頭發,是黑色的……

心里咯 了一下,笑著隨口問,「客戶……是女的嗎?」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問,她想,一定不是吃醋,一定不是的……

他一怔,意識到什麼,馬上回答,「是啊!是個女的,所以才要送她回家呢!」

「嗯!沒什麼!我……我只是隨口問問,才不是吃醋哦!不是!我們……犯不著吃醋的對不對!?」她臉色可愛地紅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解釋給他听,還是解釋給自己听呢?心下卻為他的話而有些許欣喜,他肯承認是個女客戶,是不是就證明沒什麼問題呢?自己真是大驚小怪了……

如果不是今晚發生了如嬌的事,他一定笑噴了,可是,盡管心情沉重,還是為她這樣可愛的表情和可愛的語言所動,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傻!去睡覺吧!」

「嗯,好!」她低著頭,嘴上答應,人卻坐著不動,那意思,顯然地,是等他一起。

涼薄的心再度溫暖,他三口兩口吃完飯,進浴室沖了個澡,便喚她,「念念,可以來睡了!」

「哦!」她飛快跑進臥室,鑽進被子里,然後問他,「你在外面吃飯是不是總沒吃飽啊?」

「怎麼這麼問?」他也睡了下去,躺在她身邊,習慣性伸臂將她摟入懷里。

她很乖地靠了過來,枕在他肩窩,「你每天回來都還吃飯啊!可是,我听說晚上還吃飯對身體不好,特別是你吃完就睡覺更不好,以後在外面就多吃點,回來喝杯牛女乃就好了!」

他怔怔的,沒有說話。

這是他的小妻子在關心他?他不是在做夢吧?欣喜和感動悠然升起,他將她抱緊,輕輕撫著她的背,「既然知道不好為什麼還給我留飯?」

「可是……我又擔心你吃不飽肚子餓啊!」她很糾結的表情,雙臂自然而然回應他的擁抱,纏上他的腰,彼時的她,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不吝嗇表達自己對他的感覺。她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後來,以及後來的後來,自己會變成另一番模樣……

擔心……

他好喜歡這個詞……

原來她也會擔心他……

他忽然產生一種感覺,外面淒風苦雨慘烈驚心,而她的雙臂之間卻是如此的溫暖安寧,兩個人相擁的夜晚,就像擁有屬于他們的桃源,可以將他隱匿起來,遠離流血,遠離犧牲,遠離一切擾亂他心緒的世事,遠離了凡塵……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懷抱,適合療傷。

他在外所受的一切都可以在她嬌羞的表情里融化,可以在她溫柔的擁抱中撫平。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他曾答應過她,給她一個家,而事實上,是誰給了誰一個家?

他為此,而感激她……

只是,他亦在憂慮,到了最後,他可以給她什麼?

「念念……」熄了燈之後,他在黑暗中啞聲叫她的名字。

「嗯?」她似乎有了睡意,在他懷里慵懶地應了一聲。

「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胸中似乎有滿腔感情想要一吐為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許給她一個簡單的「陪」字。

「嗯……好……」她呢喃了一聲,睡去。

夜,靜了下來。

他將頭埋進她的烏發里,那些蓬松而柔軟的發卷,那些散發著她的氣息的發絲,讓他沉溺。聞著她的氣息,心,亦越來越安寧。

過了新婚最黏膩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沒有沖動的擁抱,沒有情/欲的眷戀,更讓人欲罷不能……

就這樣,漸漸安睡。

第二天晚上,他再次去了百樂。

那些公子哥兒,要麼自帶了女伴,要麼總是要人來陪的,于是,他借機問賀子俞,有沒有什麼新鮮面孔。

賀子俞听了,自是一笑,讓人叫來一批女子,個個妖媚出眾,其中,就有如嬌。

今晚的她,倒是穿上了高領的旗袍,遮蓋了那些印記。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賀子俞何其精明,馬上笑道,「這是新來的鶯鶯,陸總喜歡?」

他笑,「模樣倒是清透。」

賀子俞懂了,讓鶯鶯留下陪他,其余人趕走。于是,一伙紈褲子弟喝酒猜拳,開些有色玩笑,喧鬧不已。

他想和如嬌單獨說幾句話,便找了個托詞,摟著如嬌的腰出去,那些公子哥兒自然笑他猴急,他也不爭辯。

然而,剛出了包間門,就迎面遇上一伙人,領頭的,是賀子俞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叫他黑九,也曾在一起喝過幾次酒。

他明顯感到,在看到黑九的瞬間,如嬌的身體僵硬了……

而黑九也看到了如嬌,有恃無恐地走過來,居然當著陸向北的面模如嬌的臉,笑得十分婬/邪,「還以為你今天會休息一晚,怎麼?這麼拼命?」

一句話,陸向北便知道了黑九就是昨晚車上的人,憤恨之下低喝,「拿開你的手!」

黑九見狀便獰笑,「喲,這不是陸總嗎?怎麼?也對這個女人感興趣?看來我們哥倆的趣味相投啊!只是……鶯鶯,你確定你今晚可以伺候陸總?」

鶯鶯听了臉色一變,啜了他一口,「畜生!」

黑九被激怒,無所忌憚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裝什麼裝?不是說不外賣的嗎?遇上陸總這棵大樹就迫不及待往上靠了?還不是婊/子一個!」

陸向北听了這話火了,伸臂隔開他的手,怒斥,「把你的髒手拿開!」

黑九沒想到陸向北會為了一個舞女和自己動手,咬牙狂笑,「陸總!你還真看上這個娘們了?那我告訴你,不過是我玩過的一個爛貨而已!她身上幾根毛我都數得清清楚楚!不信你去看看,還有我做的標記呢!」

「住口!」如嬌突然失控,捂著耳朵尖聲叫起來。陸向北更是氣惱,一拳打過去,正中黑九鼻梁,並且將他打倒在地。黑九帶來的人見他被打,一擁而上,陸向北也不甘示弱,竟然就在賀子俞的地盤和這些人大打出手.

動靜如此之大,賀子俞自然也被驚動了,很快便來了夜總會保安,將一切平息下來。

為了一個舞女大打出手,這無論對黑九還是陸向北來說,都是一個丑聞,賀子俞很會做人,不但息事寧人,將黑九說得服服帖帖,更是送陸向北和如嬌先走。

夜總會門口,賀子俞對他說,「放心吧,這種事我見多了,我會守口如瓶的,絕不會傳到你家老爺子耳朵里去。男人嘛,在外面總要個尊嚴,這是黑九不地道,我會教訓他的,你大人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作罷,下回我讓他給你敬酒賠不是,怎麼樣?」

賀子俞既然這麼說了,他還能如何?何況,此時心頭一把火燒著,有話急于和如嬌說,遂帶著如嬌離開。

為了不讓人起疑,他沒有去她的公寓,而是去了一家酒店。

一路,他的臉色都極差,進房間後,便質問如嬌,「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嬌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沉默不語,眼淚卻簌簌往下落。

陸向北心中急躁,見她死活不說,索性一把揪住她領口,手上用力,她的領口被撕開,露出內衣和若隱若現的雪胸。她的胸部,全是煙頭燙的痕跡……

如嬌這才慌了,一手撩起撕破的衣服按住胸口,一手按住兩腿之間,流著淚搖頭,「不要!不要看!不要……」

見她如此反應,他算是明白了,她的,定然都受了傷害,拉著她就往外走。

她死活不肯動,哭著問,「要去哪里?」

「去醫院啊!」他回頭吼道。

她不斷搖頭,「不!不要去!我自己擦了藥,好很多了!真的!才一天就結痂了!不要去!求求你!我不要去!丟人……」

「你現在知道丟人了?」他火大,甩開她的手。

她跌坐在地上,衣服散開來,淚水漣漣,「我沒有……我也不想……說了只是去吃夜宵的……他在車上對我動手動腳……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就……他就……把我綁起來,用煙頭燙我……我真的不想的……」

他听不下去,手臂一揮,將桌上的茶杯盡數掃落,「誰要你去冒這個險?!誰要你去的?!你只是個女人!你能做什麼?!」

「不!我能!」她一邊哭一邊倔強地昂起頭,「我知道潤男有一個大行動,是和黑九有關的,之前他在看電腦資料的時候我瞟到過一眼,我敢肯定,黑九就是凶手!我要接近黑九,接近和黑九有關的人,我要找機會殺了黑九,給潤男報仇!」

「夠了!」陸向北打斷她的話,「你去殺黑九?你瘋了!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去百樂夜總會!黑九也好,和他有關的任何人也好,這些事有我!有我就夠了!」

她怔了一怔,眼神無比倔強,「不!已經走到這一步,我不會放棄!為了潤男,也為了我自己清白的身體,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她手中的衣襟垂落,那不堪入目的胸袒露出來,陸向北看著,如針芒刺著他的眼楮……

「不行!」他失控地吼道。

她幽怨地看過來,嘲諷一笑,「不行?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行?多年前你一聲不吭去法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他的內疚和自責頓時像潮水一樣將他掩埋,語氣也變得柔軟無力,「我沒資格……只是潤男讓我照顧你……」

她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淚雨紛飛,「照顧?讓你照顧我?你們兄弟倆把我當什麼?讓來讓去?那你打算怎麼照顧我呢?娶我嗎?你不是已經娶了童大小姐?還是,學那些公子哥兒,把我養起來?不!陸總!我不配!我已經不是如嬌了!如嬌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是受過凌辱骯髒的舞女鶯鶯!」

她索性松開手,讓那些焦黑的印記完全袒露在他面前。

他撇過頭去,不忍再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包養?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是不想讓如嬌在處于這樣的危險之中……

「不是?哈!那你打算怎麼照顧我呢?無論是哪種照顧我都不配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真的念著潤男的情誼,就不要管我,讓我做我想做的事!」她竭力收起了淚水,忍住內心的悲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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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字哦,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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