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
他怎麼知道這個典故?
他捏捏她的臉,笑,「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忽的,他好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開了門,對她道,「你先進去,我下去一趟馬上來!」
不知他神神秘秘搞什麼鬼,自己先進了家門累。
果然只是一會兒,他便回來了,手里抱了一堆的東西,原來他下去是取杰西送給她的衣服來著。
只見他直接把衣服抱進臥室,打開衣櫃,把所有的新衣服都一件件掛進櫃子里。
她暗暗詫異,他什麼時候愛上整理衣櫃了萌?
「喂,你這是在干什麼?」她好奇地問。
他把衣櫃門一關,繃著臉,「我並不反對你穿杰西給你設計的衣服,可是……也不能每天都穿著,陸太太,你不覺得你的衣服讓陸先生來給你挑給合適嗎?」
她給了他一個白眼,「好好的,發什麼神經……」轉身進了露台。
「喂,童一念,我要保留我做丈夫的權力!」他在她背後大聲道。
露台在設計的時候做成了全封閉的玻璃屋,今早有一扇窗忘記關了,有雨絲飄了進來,她走過去關上,然後,縮在露台角落的蒲團上,把擱下好幾天的小說拿起來看。
陸向北也擠了過來,和她擠在一個蒲團上。
她看書受到了影響,把他往外推,「你那麼大個人擠進來煩不煩啊!」
他則抱著她不肯走開,「誰讓你做什麼事都只想到你自己,也不放兩個蒲團……」
她怔住。
這是事實,她從來沒想過要在這家里為他置點什麼,這露台更像是她的私人領地,他鮮少進來,她從沒意識到這里有放兩個蒲團的必要……
「你不是花粉過敏嗎?」她回了句。
「哪有過敏……」他根本就不過敏,那天這麼說是純粹找不自在而已。
「那就是神經過敏!」她用書敲了敲他的頭,跑開了。
那天晚上的他,好像有點奇怪,特別黏人,而且還是帶有憂傷意味的黏糊,雖然他不說,但是童一念還是感覺到了,因為他從不這麼黏著她的,給她的感覺像個小孩,缺乏母愛溫暖的小孩。
不過,他是孤兒,確實缺少母愛的溫暖。這一點上,倒是和童一念很像,對此,童一念感同身受,頗為理解。
而且,整個晚上,他也沒有過分的行為,只是黏在她身邊,連睡覺的時候都老老實實的,這,真是太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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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氏。
童一念意外地見到了成真,她恍然想起,竟是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成真?」她主動跟他打招呼。
「嫂子,早!」成真最初來公司的時候,有幾分落魄,而且渾身上下有股邪氣,這兩年來的打磨,倒是歷練得精干穩重,中規中矩。
多日不見,她發現成真的臉色有些白,關切地詢問,「你這段日子去哪里了?也沒听陸向北提起,生病了嗎?臉色有點差。」
成真很誠懇地點頭,「是,請了一段病假,謝謝嫂子關心。」
「客氣了!才康復的話,工作不要太累了!」
「是,謝謝嫂子,我進去見北哥了。」他畢恭畢敬的,等童一念轉過身了,才進陸向北辦公室。
陸向北見是他,臉上顯出親和的意味,雖只點點頭,卻也見融洽,「回來了?」
「是的,北哥。謝謝牽掛。」
「怎麼樣?我看看。」陸向北站起身來。
成真有些猶豫,捂著衣服不松手。
陸向北皺了眉頭,「捂什麼捂?都是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捂的?!」
成真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吞吞吐吐說出一句,「就因為是男人,才不給你看……」
陸向北一時錯愕,然後一拳打過去,「你想我還不肯!」可拳頭只沾到他衣服邊緣便停住了,他不知道成真到底傷在哪里,只怕萬一打到他傷口。
成真笑了,細長的眼楮挑起,如桃花顏色,「我能站在你面前就證明沒事了!放心,一切安好,雖然沒成功,但我也沒成仁!」
陸向北笑出聲來,擁抱了一下他,在他肩頭拍了拍,「什麼都不說了!都不說了!」
不說了,因為彼此懂得。
「嗯,那我出去做事了。」成真對他亦恭敬,但少了在童一念面前那份拘謹。
出了陸向北辦公室,正好踫上頤朵泡了兩杯碧螺春,準備端進來,見他已出來,不禁道,「哎,成助理,我正好給您斟茶,你這麼快就出來了!」
成真冷冷的,也不看她一眼,「嗯」了一聲就走了。
頤朵瞪著他的背影,嘴噘得老高,把兩杯茶都端進了陸向北辦公室。
陸向北抬頭瞄了一眼,「兩杯?」
「我準備給成助理一杯的,他走了。」她說話的語氣有點垂頭喪氣。
陸向北眸光一閃,在下屬面前極難得地笑了,「成助理?他愛喝黑咖啡,不過,別說是我說的!」
「呃?」頤朵被他的話給震住了。
陸向北臉上的笑容叫心照不宣,揮了揮說,「都放下,出去吧!」
「哦,是。」頤朵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傻傻的,走出陸向北辦公室才反應過來陸總是什麼意思,臉頓時變得血紅,他怎麼看出來的?副總怎麼會看出來她的心思?難道她表現得很明顯嗎?那成真知不知道?
思來想去,她溜進了童一念辦公室。
「你又怎麼了?」以童一念和她多年好友的經驗,知道她又遇到麻煩了。
「哎!人生充滿憂傷啊!」頤朵在她對面坐下。
童一念差點笑出聲來,頤朵的憂傷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頤朵小姐又看中了哪個牌子的包包沒錢買?還是偉大的半月光族族長信用卡刷爆,沒錢還呢?」
在過往的二十多年歲月里,頤朵總是為此類事情而憂傷,而童一念則是她的忘憂草,借錢這類事頤朵總是會想到她的。
頤朵托著腮,「念念,哪里有極品的黑咖啡賣?」
「這個……我不喝黑咖啡的,不清楚哦!怎麼?你最近愛上黑咖啡了?」童一念詫異地問。頤朵哼了哼,「你嘛,就只會關心哪里有極品碧螺春而已!」.
碧螺春?她一笑,這恐怕是她為陸向北做過的唯一一件事了……
像陸向北這種人,對茶的嗜好都如此執著,應該算是一個長情的人,真不知這是好還是不好……
心里還是有淡淡的哀楚,要從一個人心里抹去一個影子,會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她輕笑了一聲,「怎麼了?你就是為買不著極品黑咖啡而煩惱嗎?」
頤朵盯著她,緩緩吐出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呃?她和她至少也有六七年感情了吧?從大學時鑽一個被窩里說話到現在,她才發現跟她話不投機半句多?
童一念覺得這妞瘋了……
搖搖頭,「親愛的,你這模樣唯一能讓我先到的憂傷就是失戀了,可是小姐,我從來就沒听你戀過,何來失戀?」
頤朵家境不太好,大學時埋頭讀書,認為只有讀書才能出人頭地,所以,盡管追她的人一大把,她從來就沒放在眼里。當時追她的人中,也有些富家子弟,但頤朵就是不動心,用她的話來說,她的目標不是嫁入豪門,即便嫁了進去,那錢也是別人的,錢還是自己賺來的花的安心。
不過,童一念不得不承認,頤朵花起錢來確實很安心……自從上班後,她賺的錢永遠都不夠她花的……
為此童一念常常數落她,反問,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安心?她卻說,無論是半月光還是月光,光的都是自己的,為什麼不安心?
童一念很服她……只是上班兩三年來消費的標準見長,戀愛的事卻一直消沉……
頤朵听了她的嘲諷,氣得直呼氣,站起來就走,末了,還扔下一句,「你真是不懂我!若要知我心,問你老公去吧!」
呃?童一念愕然,什麼時候,陸向北和頤朵成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了?難怪和她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陸向北太過分了!家里人個個向著他就行了,這養了多年的閨蜜也被他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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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