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風凜冽,屋內暖意融融.
那些笑臉,那些話語,就像拂面而來的暖意,輕輕柔柔自然而然在心間緩緩流淌。
在這期間,童一念卻發現,盯著電視看出了神的可不止她一個,還有左老……
除夕夜就這樣過去,零點鐘聲敲響的瞬間,電視里家里歡呼聲齊齊響起,左小胖開始伸著手到處要壓歲錢,童一念早有準備,也給了左小胖一個大紅包,左家人倒是沒有客氣,任左小胖收了。
幸福的彎彎手往左辰遠面前一伸,「左胖,我的壓歲錢呢?!累」
左老不禁笑著罵她,「怎麼就長不大呢!都孩子他/媽了,還好意思要壓歲錢!」
「你們自己說的!就算我老了老了,也還是你們的寶貝呢!」彎彎在左辰遠懷里撒嬌的樣子,儼然還是個孩子。
左辰遠笑眯眯地從懷里拿出個紅包來塞給妻子,然後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彎彎立刻雙頰通紅,對著左辰遠一頓猛捶檬。
左老笑著對童一念說,「真是讓你見笑了,這倆孩子,從小就這樣。」
怎麼會見笑?童一念搖搖頭,「左伯伯,這是幸福啊!求都求不來呢!」
左老很是開心,這樣的兒女,怎不讓他滿足,也掏出一個紅包來給她,「來,念念,拿著,新的一年,你也會幸福的。」
給她壓歲錢?
她驚訝地微張了唇,卻在左老堅定的眼神下收下了,感動的情愫暖暖地籠罩著整個心扉,為這樣的一家人。
和這些熱情而善良的人成為一家人,會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
左小胖拿了壓歲錢,對守歲便沒了興趣,眼皮耷拉著眼看要睡覺了。
保姆也回老家過年了,彎彎便和左辰遠帶著左小胖上樓睡覺,左老關心她有孕在身,不宜累著,便把她也趕了上去。
其實,這樣的夜晚怎麼睡得著?
躺在床上,最終還是把手機翻了出來,好幾條短信剛才都沒听見提示音,基本都是賀子翔的,一條又一條,全是祝她新年快樂,等她回來之類的話語。
在這樣的短信里還夾著一條來自不同號碼的信息,那個號碼沒有名字,只是一串數字,可是,卻是她熟悉無比的數字……
陸向北給全體公安干警及家屬拜年,祝大家新春愉快,闔家歡樂!
原來是群發短信,除了她以外,全市所有的警察和警察家屬都會收到……
虛偽!做作!
沒來由地,心里很不舒服,把手機隨手一扔,也不知扔到了哪里。
翻身而眠,手不經意踫到冰涼的東西,拾起來,是他的警哨……
這幾日,每晚在入睡前拿在手里把玩,卻從不曾去吹過它。
除夕夜,辭舊迎新之夜,會有奇跡嗎?
她輕輕地含住哨子,警哨冰涼的金屬觸感黏在唇上,如一團冰,將她的痴傻凍醒,將她的理智喚醒。
他不是還在遙遠的南方嗎?怎麼可能會從天而降?
這個世界是不會有奇跡的……
終是放下了哨子,卻將它套在脖子上,用手握著它,入眠。
一直,握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入睡的,只是明白,想念,是那麼的清晰,即便沒有回應,它其實也會在黑夜里泛濫。
現在這種狀況,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在這樣的煎熬里,她越來越懂他從前的委屈和苦。和她不到三年的婚姻里,面對愛他的她,面對她的無法理解,他一個人在黑夜里吞下了多少恐懼和痛苦?她現在感同身受了……
他曾經說過,可否給他一段時間,他還她一輩子?
那現在呢?一段時間以後,他還會在原地嗎?
她握緊了警哨,很緊很緊……
除夕夜。灑落的,是滿窗孤寂,和,想念。
大年初一,彎彎和左辰遠要去雍和宮燒香,拉著童一念同去。
來北京這麼久,童一念一直就在家里窩著,也沒出去過,還真想出去走走,再者,雍和宮更是她向往的地方。她想,凡是熱衷于看小說的女子,尤其是熱衷于看清穿小說的女子,沒有誰能逃得過雍和宮主人的魅力……
「好啊!去看看四爺住過的地方!」她興致勃勃。
彎彎驚訝地打量著她,「念念!你也喜歡四爺啊!哎!我超喜歡!每次去雍和宮我都許願讓我在四爺寢殿穿回去吧,最好直接穿在寢殿的床上……」
話沒說完,腦袋被左辰遠狠狠敲了一下,「大白天的,別做夢了!」
彎彎吐了吐舌頭,賊笑,「每次提起四爺他就急……不過念念我告訴你,現在雍和宮和小說里的雍王府可大不同了,而且,雍和宮門口騙子多了去了!你小心著點!」
童一念失笑,原來每一個女子心里果然都有一個胤禛……
四爺啊四爺啊!這可真是您的不對了!幾百年後還要影響人家庭和睦,這可不是禍害千年是什麼?
「還是派車去吧!叫上警衛員!」左老不放心念念,非要軍車開道。
彎彎極不樂意,「別啊!爸!每次只要您一攪和,玩也玩不好了!一路戒嚴,搞得跟閱兵式似的,那叫玩嗎?」
左辰遠牽著彎彎的手,向左老發誓,「爸,放心吧,有我在呢!我會保護好咱家這倆寶貝美女的!」
童一念听見左辰遠說的是,咱家的倆寶貝美女……
他們真把她當成自家人了……
雍和宮,紅牆黃瓦,古槐參天。大年初一的上午,天氣極冷,雍和宮這兒卻是人山人海,來此禮佛的人不計其數。
初時彎彎一直拉著她的手,在如潮的人群里穿行,連燒香拜佛的時候也緊挨在她身邊。
雍和宮五進大殿,一共供奉有多少佛,童一念並沒有去數,只是逢佛必拜,求的,也不過是同樣的願望。
然而,當彎彎問她許了什麼願時,她卻沒有說,只是抿唇而笑。
她的願望,如果不能實現,則就讓它永遠只是願望;如果能實現,那麼,就不必說了……
下意識地轉身,只覺擁擠的人群中,有熟悉的人影一閃,轉瞬便淹沒在人海。
她心口莫名一緊,空氣里仿佛缺了氧。情不自禁便追了幾步,四下里尋覓,卻怎麼也不見那身影最終融入了何處.
環顧四周,也不見了彎彎和左辰遠的蹤影。在這樣的人潮里,要找人何其難?索性去宮外等吧。
沿著進來時的路,跨過一座又一座殿,漫步在古槐守護之間。槐花已落,古銅色樹干訴說著歷史滄桑的顏色。檀香裊裊,梵音繞繞,這一樹一瓦仿佛都有了靈氣。
她緩緩地走著,仿佛踩在歷史滾動的禪音中,心里涌動著莫名的感動,眼眶竟悄然濕潤了。
如此有靈性的地方,會有奇跡嗎?
她捧著胸口,羽絨服內,是她昨晚掛上去的警哨,一直就沒有取下來。一種強烈的欲/望促使她從領口把警哨掏了出來。
經過一夜,她的體溫已將警哨捂熱,握在手里,再無冰涼的感覺。
情不自禁的,便把警哨放進嘴里,站在雍和宮擁擠的人群中,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吹響……
尖銳清越的哨聲劃破梵音,在雍和宮上空回旋。
起初,只是吹了一聲,而後,便無法停止,一聲又一聲,仿佛是借著這哨聲發泄著許久以來積壓的情感,發泄著那些無法說出口的想念。
不是不想,從來都不是……
電視的結局是,女主吹響警哨以後,男主就飛也似地出現在她面前,兩人相擁,旋轉,大團圓。
然而,那終究只是電視啊……
她吹到耗盡體力,回應她的卻是,天空驟然飄起的雪花……
下雪了……
老天菩薩如來佛,這,就是你們賜給我的奇跡?
好吧,謝過了,我還真的從來沒見過雪……
周圍的人群歡呼鼓舞,「下雪了!下雪了……」
她仰面而笑,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而落,晶瑩的,美好的雪花,落在她臉上,涼透了心……
彎彎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拉著她急問,「你去哪里了?嚇死我們了!」
她低下頭來,落在她臉上的雪花已經被她的體溫融化,臉上濕濕的,倒像是淚……
「沒事,我累了,在這休息休息。」她笑。
「你剛才許了什麼願呢?」彎彎的好奇心驅使她一直追問這個問題。
她握緊了警哨,微笑,「就是……想在北京看一場雪……」
身邊響起彎彎的驚嘆,她手一松,把警哨悄悄扔了,是否,從此不信佛?
其實,佛主,我真的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因,所以才有這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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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吉祥是四爺控啊啊~!大愛~親們有木有?嘿嘿,明天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