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恥?這年頭真是奇怪了,做賊的,倒是喊抓賊了!」季霏淡漠的道,「說道不要臉,說道恬不知恥,你沐雲兮敢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沐雲兮被季霏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還有一件事,請你搞清楚,也許在你眼里皇甫旭堯是個好的不得了男人,可是在我季霏眼里,他不過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季霏淡漠的說道,白皙的臉上一臉表情都沒有,「也許他在我眼里什麼都不是呢!」
沐雲兮依舊冷傲地盯著季霏,淡淡一笑︰「既然他在你心里這般不值,那麼你為什麼愛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呢?」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這才知道了,原來眼前這個女子竟是皇甫財閥的皇甫夫人,那麼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人應該是那個小三沐雲兮吧,可報紙上說她很溫柔的。
如今看起來,這報紙還是別信的好!
這那跟溫柔沾得上邊兒,整個一個潑婦!
「這人怎麼這樣啊,簡直是玷污了這麼高雅的地方,而且來櫻花畫廊的人,誰不知道,那幅畫從開業開始阿韻就已經說過了,那幅畫是非賣品!」
「是啊,報紙上還說她溫柔,我看八成是亂寫的!」
「做小三都能做得她這樣囂張,簡直是讓人開了眼!」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
听著周圍的討論聲,沐雲兮深知自己不該再留在這里了,她剛剛真不該一時沖動進來,看著她燦爛的笑,她就忍不住,隨即她淡淡地對這阿韻說,眼底是一片淡漠的顏色。
「老板,這幅畫我要定了,我出一千萬給你買,如何?」
「對不起,你就是出一億,我也還是那句話……」阿韻有些火了,原本溫和的聲音顯得有些薄怒,「沐小姐,請你離開這里,我們櫻花畫廊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
「你竟敢趕我走?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請便,我沒有意見,我等你發來法院的傳票!」阿韻淡漠的道。
而周圍的人又開始說了起來,大部分人都站在阿韻這邊。
「阿韻別怕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和皇甫家有點關系麼?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罷了!」
「是啊,見過讓人討厭的女人,真沒見過這樣討厭的。阿韻,他日出庭作證時,我們都可以作證,是她不講理,非要強買強賣,看法院如何判!」
「還好意思去責罵別人,別人都懶得理你了,還出口傷人,怎會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人!」
沐雲兮看著周圍的人,受不了那個指責,便推著輪椅出去了,臨走前,還憤恨的盯著季霏看了看,那眸光森冷,只一眼便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沐雲兮走後,四周的人又散了,阿韻去招呼客人,不一會兒客人都走光了,她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端起一壺花茶,便走了過來。
季霏看著阿韻一臉的愧疚,「阿韻,對不起,好像是我連累你了!」
阿韻笑了笑把手放在季霏的肩膀上,試圖讓她的心神安靜下來,看到她難過的樣子,阿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起來,微笑著說道︰「沒事,小霏,這不是你的錯,她本就是那樣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改變不了的,不是?況且我這里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我就當她免費為我表演小丑了!」
「阿韻……」
「沒事,你若再說抱歉的話,我可生氣了!」
季霏笑了笑,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了——
「喂,雲峰,什麼事?」
那頭傳來淡淡的聲音,季霏听了之後,便高興的叫了起來,「真的麼?好,我等一下便過來,你在那里等著我!」
「不用了,我來接你吧!」
「嗯!」
季霏合上電話,笑容燦爛無比,而她卻不知道外面有雙眼在一直注視著她,那眸光哀傷,卻又好似欣喜,復雜難懂。而那眸光的主人竟然是皇甫旭堯。
他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窗,看著季霏,一瞬間,他的心猛然好似停住了般。
那人的笑,好美,好燦爛,是以前他們相識的時候。
里面的季霏依舊笑著,「君蘭,阿韻,對不起,我要去找雲峰,她幫我找到了camille,我現在要去京華酒店見她!」
「哦,原來你說去法國會很忙,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君蘭看著她,站起來微微拍了拍她的肩頭,「很好,我的小霏又回來了,記得哦,第一瓶香水一定要先給我和阿韻用!」
「嗯!」
「走吧,我們送你出去坐車!」
然而就在她們開門的那一瞬間——
季霏的目光忽然僵住了,身體重重地一震,剎那間,仿佛所有的血液都上行至腦,在她的耳邊轟轟作響。站在門前的那個修長的身影,正是季霏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的皇甫旭堯。
霎時間,季霏的目光驚慌得無處躲藏。
皇甫旭堯抬頭看著眼前的季霏,他烏黑眼眸發出的孤寂光芒深深地刺進了季霏的眼眸,仿佛是隱在她眼底的一粒沙,帶給她一陣酸澀的痛感。
「霏兒,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就在皇甫旭堯說話間,季霏淡漠一笑,緩緩向走了出去,靜靜的門口,她的腳步聲,在皇甫旭堯的耳邊響起。然而季霏卻是與他擦肩而過,她絕美的面孔上帶著淡漠疏離的神色,烏黑的眼眸中有著冷清的光芒。
「霏兒,難道跟我說句話,你都不願意了嗎?」皇甫旭堯緊緊盯著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著季霏淡漠疏離的神色,他的心猛地一顫。
「皇甫先生,若你是來找沐雲兮的,她確實來過這里,不過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具體去哪里了,我們都不知道,你還不快去,晚了,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我怕你悔之晚矣!」
一旁的君蘭淡漠地說道,白皙的小臉上盡是鄙夷的神色。
皇甫旭堯正對著季霏的背影,他的腿像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盡管他知道這次也許是自己見到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了,盡管他知道她不會跟自己說一句話。
可是——
他還是想見見她,哪怕只是親耳听她說,她很好。
「霏兒,我們談談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