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偉看著這情形,好心提醒著他。
皇甫旭堯卻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直射入他的心底。
慢慢地從肩上傳來的痛感越來越小,最後逐漸消失。當皇甫旭堯低頭看著懷里的季霏時,竟然發現那雙清澈的瞳眸中是一片空洞的麻木。
他的心驟然下沉,心中騰然升起一抹絕望的苦澀。
車內。
後面的人都做到前面去了,擋板升起,後面的空間,只有季霏和皇甫旭堯兩個人。
沉默了良久,皇甫旭堯看著季霏,從身後拿出一條白色的毛巾,細心的擦拭著她如海藻般的長發,一如他把她變成他的女人那個夜晚般的細致入微。
「皇甫總裁,你覺得我們這樣合適麼?」季霏靜靜地瞅著他,她的聲音卻是輕輕的,「知道的人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我可沒有做小三的癖好!」
「霏兒……」
皇甫旭堯淡淡的喚道,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卻還沒有握住就被季霏冷漠地伸出打開了,眼眸中是淡漠而疏離的神色,還閃動著倔強的光芒。
「皇甫總裁,這稱呼不太適合你我之間,你可以叫我季霏,或是季小姐!」
皇甫旭堯的手瞬間僵硬起來,直直地看著她,面容一片木然,靈魂仿佛已經被抽離身體,眼神一片空洞的痛楚。听著她漠然的話語,他竟無法像從前那樣對她發火了。
這一刻,他的心,已然盡碎。
「你真這麼恨我?」
「你說呢?」
他那一聲寂寥的聲音,一點點地敲碎了季霏故作強硬的心。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自己應該是高興的吧!可是,那雙烏黑眼眸上全是一片哀傷的顏色,沒有了燦爛的光芒,倒像是天邊孤寂的星光。
她的心中傳來一陣陣冰涼的痛感,以至于她的身體也都跟著微微顫動起來。
原來傷他,不管他疼不疼,她都會疼,都會疼。
「若恨,能讓你覺得舒坦的話,那便恨吧!」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皇甫旭堯看了看來電,竟然是沐雲兮,應該是打電話問他何時能到婚紗店,不知為何,此時的他,竟有些逃避起來。
季霏無意中看到了他的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字,她淡漠一笑,「你們不是要去試婚紗麼?趕緊去吧,若晚了,不知皇甫夫人又該把什麼樣的過錯推到我身上了!」
「霏兒……」
空氣中壓抑的氣息越發的鮮明起來,窗外的霧靄逐漸聚攏在視線中,滿地的蒼涼,凸出了陰霾的色調。
季霏抬頭凝視著他,烏黑的眼珠透出清亮,卻是一片淡靜疏離的顏色。
不管我們如何想回到過去,我們之間卻仍舊是隔了天涯與海角,世界再怎麼大,也不過是你我之間而已。
季霏不再理會他,開了門,下車。
而皇甫旭堯拿著那只響動不停的手機,眼眸卻直直地看著季霏離去的背影,大腦頓時一片昏眩,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眼前旋轉……
隨後,他似乎淡漠一笑,是釋然,是放棄,還是痛徹心扉,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那個中感受。
「喂,雲兮!」過了很久,他才接通了電話。
「旭堯,我在婚紗店等你很久了,你什麼時候來啊?」
皇甫旭堯看了看窗外,淡漠的道︰「雲兮,今日我是來不了,我派人來先送你回家,我有事要辦!」
「旭堯……」
「我很快回來!」
隨即,他便掛上了電話,借著清幽的光芒,他輕輕模了模自己的肩,似乎還在疼。他拿出一套衣服出來,換衣服時,他才發現,剛剛季霏咬的那里竟出了血,血已經沁紅了他里面的襯衫。
該有多恨,霏兒,你才會咬得這樣深。
而後皇甫旭堯只是用手絹搽干淨血之後,只是簡單的用ok帖包扎了一下。若會留下痕跡,那便留下吧。
深夜的迪克酒吧。
夜幕上的繁星點點,而此時的迪克酒吧卻處于它最熱鬧的時段。森林般綠色的霓虹燈,在暗夜中閃爍著瑩瑩的光亮。
酒吧中里。
燈光昏暗,每個角落中都坐滿了客人,來來往往穿梭著服務員,很多人在一起大聲談笑,酒杯踫出的聲音,還有那些色彩令人炫目的雞尾酒,以及優美的歌聲靜靜地飄逸在這個渾濁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在酒吧最深處,有一個僻靜的角落,綠色植物掩蓋著里面的景象,只能透過些許微弱的光,看到里面那個人的側影,俊美的身材,漆黑如墨的頭發,唇邊勾起一抹邪邪的蠱惑人心的笑容。
皇甫旭堯皺眉凝視著酒杯中晃動著的金黃色液體,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些許的空洞,他微微仰頭,火辣的灼熱感瞬時沿著他的喉嚨而下,一陣的刺痛感。
該死的雲霆,竟然跟自己玩這一套,查到了什麼竟然都不直接說,非要來這里說?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不知為何,心里卻好似放下了什麼重石般。
而後,他竟然輕輕地笑了,不帶有一絲的情緒。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太安靜,安靜得恍若都不存在般。
「旭堯,其實你心里愛的人早已不是雲兮了,而是季霏,對嗎?」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的,我們之間不可能回去了,」皇甫旭堯淡淡的說道,眼眸深處浮起一抹黯然,「說吧,查到了什麼!」
「旭堯,你先告訴,是不是這件事事關誰,你都不會放手!」凌雲霆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別當我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問你!」
「雲霆……」皇甫旭堯看著凌雲霆,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你說吧,這件事不管事關誰,都要給季霏一個交代!」
「嗯!」凌雲霆看著他的變化,冷漠出聲,「這件事跟雲兮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