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來,把書要往姐姐枕頭下一塞,房間被推開了,不是姐姐,是鐘涵炎。鐘未昔慌亂地把書塞好,局促地看著門口,「哥……」「你在藏什麼呢?」看著她護住的動作,鐘涵炎一臉擔心,「今天就你沒去我家吃飯,我听未染說你又被你爸打了,出了什麼事?」「對不起!」鐘未昔想不到話說,看著自己的鞋尖,不敢直視哥哥的眼楮,一個勁的搖小腦袋。「對不起什麼?告訴哥哥,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人家張小露的大衣絞壞的?」鐘涵炎小心地走進來,他能看到她眼底的委屈,這種委屈在眼前來回晃蕩,抽打著他的心。今天大伯一家全來了,只有昔昔沒來,未染在他的逼迫下告訴他來龍去脈,他沒吃好飯,擱下飯碗拽起書包就跑過來了。屋子里靜得連根針都听得到,他必須把事情搞清楚,同樣是自己的雙胞胎女兒,為什麼昔昔做錯了事就被大伯打,這不公平!未染成績好,在鐘家無疑是優秀的孩子,可是昔昔現在也不差,以高分考上了現在的初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不相信這樣一個好女孩會去絞人家的新大衣,嫉妒心如此之重不可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昔昔。鐘未昔低頭走回自己的床,把床頭的書本抱在手里,還是搖頭,「我不知道。」又是這個結果,鐘涵炎嘆著氣,從小到大每次昔昔被大伯打,事後他問原因,昔昔總是不肯說。他曾試著去調查,都沒什麼結果,時間長了,他也習慣了,只是今天的心異常難受,想著她上的傷,大伯下了狠手的打,那隱隱的痛感似乎更強烈了。「昔昔,你長大了,以後要學會保護自己!」他模著她的頭發,聲音哽咽著,眼楮落在她手里的書本上,出于直覺問,「你新做的剪紙?」默默把書交到哥哥手上,鐘未昔點點頭,小臉上閃過一抹期待與羞澀。知道昔昔在等他的贊揚,鐘涵炎翻著手里的剪紙,由衷地發出,「真漂亮!」是挺漂亮,雖然材料用的是單調的白紙,然而這一張張夾在書頁中的剪紙生動活潑,各具特色,栩栩如生地展現在眼前,令人過目不忘。開心地笑了起來,笑過之後鐘未昔聲音很小地說,「……昔昔沒有把別人的衣服弄壞。」鐘函炎心疼不已,把妹妹抱在懷里,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胸前好象有一團什麼軟軟的東西頂著,臉刷一下紅了,怔忡間放開鐘未昔,嘴里囁嚅著,「哥哥知道……」恍惚了幾秒,恢復起精神說,「哥哥知道昔昔不會去做那樣的壞事。」說完別開臉,昔昔才初一,胸前那里已經開始發育,想不到她快成大姑娘了……哥哥的出現使鐘未昔的胃口突然變好,把炒飯吃了個精光,吃完了人也困了,哥哥坐在床邊和她說話,說著說著她就睡著了。鐘涵炎趴在旁邊也睡著了,他忘了下午要回校,忘了約了黑司曜,要搭人家的車。升學的壓力使他放假這幾天也在日夜啃書做題,這會兒全身心都放松了,不由就睡了過去。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