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涵炎和黑司曜相處好幾年了,比外人稍微多了解一些這小子,黑司曜骨子里天生的性子冷漠、不多話。這冷漠隨著黑司曜的年齡增長日漸明顯,有時候他幾天沒仔細注意這小子,再在一起就有一種強烈的陌生感,要不是這張臉還是他所熟悉的話,他真懷疑是不是換了另一個人。認識黑司曜的這幾年里,去他家玩過無數次,有時候兩個人打電動打到天黑,干脆就睡在他家。黑家有成群的保姆,黑司曜就是個大少爺,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缺,但是他總覺得這個家從上到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曜的父母偶爾在家,他只踫到過一次,曜的父親是個商人,在鄰省做大生意,至于做什麼就不知道了,外面人的習慣稱他為「百萬富翁」。鐘涵炎只見過萬元戶,而且還是在電視上,在他的印象中萬無戶派頭十足,估計百萬富翁更不用說了。一見之下覺得曜的父親是個說話挺和善的人,並不見財大氣粗的樣子,還親切地問他是不是曜的同學,以後歡迎他經常到家做客什麼的。曜的母親常常在旁邊坐著,話不多,看上去人也不錯。==幾天後,鐘未昔的傷痊愈,被媽媽送回校上課,鐘未染听從媽媽的話,給妹妹補課,鐘未昔很快追上了進度。這天晚自習回宿舍,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一看到信上的字,鐘未昔就高興壞了,這是哥哥的筆跡,哥哥給她寫信了!捧著薄薄的一張信紙,鐘未昔躲在被窩里打著手電,反反復復讀了不下二十遍,信里哥哥詢問她上的傷,讓她好好學習,最後還提到了他和那個大姐姐的情況,哥哥說他們一起復習功課,一起討論難題,字里行間透著哥哥愉快的心情。鐘未昔心情沉重的地把信仔細疊好,壓在枕頭下,睡在上鋪的她翻了好久的身,弄到最後鐘未染在下面問,「翻什麼呢?未昔,好好睡覺!」「姐,借我兩毛錢。」鐘未昔趴在床邊眼巴巴地往下看著鐘未染。她想買信封、信紙,還有郵票,好給哥哥寫回信,可是她身上沒有錢,媽媽每個月會塞給她和姐姐零用錢,這一次媽媽送她來學校,同樣也塞了,結果被爸爸看到了,說她把人家衣服絞壞了,家里賠了不少錢,這個月她的零用錢就扣下了,一分不給。她看得出來,本來媽媽想乘出來的時候悄悄塞給她零用錢的,但是爸爸好象知道媽媽在想什麼,在她們出門前把媽媽身上的錢全搜走了。「沒有。」鐘未染一听借錢,把頭一扭,拉上被子蒙住頭,豎著耳朵听上鋪的動靜,鐘未昔沒再出聲,過了會兒鐘未染依稀听到幽幽的小聲音,「以後我不幫你頂罪了……」那些事,鐘未染最怕被別人知道,宿舍里住了十二個同學,有些同學在打水洗腳,有些在說笑,她不敢保證沒有人听到這個秘密,一時有些惱怒,在被窩里甕聲甕氣地回了聲,「拉倒!」姐姐一拒絕,鐘未昔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沒有朋友,唯一最熟的就是姐姐,她和班上以及同宿舍的女同學也沒有好到能借錢的地步。躺回去的時候心里很難過,倒不真是想要威脅姐姐,只是著急中情不自禁冒出來的那麼一句。===加更了,哦呵呵,撒花……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