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樓的高檔別墅,院子里是大片的闊草坪,門口有一座氣勢磅礡的大噴泉,泉水噴灑著各色花樣,居然有色彩斑斕的魚不斷跳出水面,與噴泉相映成輝.
這座別墅應該不是普通人家能住得起的,這個念頭一鑽進腦子里馬上被她搖掉了,這不是她需要探討的問題,怎麼說是姐夫家,她真心希望姐姐能嫁個好夫家,過一輩子的好日子。
這是她的心願,相信也是在天有靈,爸爸媽媽的心願。
經過花店,想起自己空手,她買了一束鮮花,在大門旁找到門鈴,按了兩下,不一會保姆站在門後,「找誰?」
粗略看一眼按鈴的女孩,穿著一般,保姆便用下巴看人累。
鐘未昔不太在意的笑笑,還沒說話,保姆仔細一看,倒抽一口氣,像是活見鬼,「夫人,您……您不是剛剛在屋子里讓我……讓我倒茶的嗎?怎麼……怎麼你突然在門外……」
鐘未昔一想就知道保姆把她當成了自己雙胞胎姐姐,笑道,「你好,我是鐘未昔,鐘未染的妹妹,請問我姐姐在嗎?」
保姆從大驚失色中回過神,從門縫里仔細打量鐘未昔,別說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可這女孩子眼楮里沒有夫人眼中的那種銳氣和驕傲,心下松了口氣,想起夫人交待過的,她妹妹要過來,原來和夫人是雙胞胎檬。
「請進。」保姆開了門,態度恭敬多了。
「謝謝。」鐘未昔低頭淺笑著走進去,听到外面說話聲,鐘未染從里面出來,一見面親熱地拉住鐘未昔手,發現了那束鮮花,「未昔,你來我就很高興了,怎麼還買花?」
「姐,這是你喜歡的玫瑰,不是太多。」鐘未昔身上只有以前存的一點錢,全拿來買花,一共十朵,買完了才發現有點少,按姐姐凡事喜歡華麗的個性可能會覺得寒磣。
「這麼多剛剛好,多了顯得俗氣。」鐘未染收到玫瑰花很高興,大聲吩咐保姆拿去找花瓶插上。
「你和姐夫明天要走嗎?」鐘未昔不太習慣姐姐的熱情,抽出手低頭去月兌鞋,換鞋。
「明天一早的飛機。」鐘未染竟然說著彎下腰來給她拿拖鞋,鐘未昔有點吃驚,暗暗吞下去,「謝謝姐,我自己來。」
鐘未昔換好鞋,一抬頭鐘未染眼含熱淚,幾度哽咽,「未昔,爸媽不在了,我這個當姐姐的以前不懂事,沒怎麼關心你,你生不生姐姐的氣?」
姐姐像以前對她還好,現在陡然變了,鐘未昔有點措手不及,「姐,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
「真的?」鐘未染問得小心翼翼。
鐘未昔點點頭,「真的。」
鐘未染這時候舒了口氣,拉住鐘未昔的手走進裝飾豪華的客廳,「快,進去坐,我們倆好多年沒見,有很多話要說。」
「姐,姐夫呢?」不是鐘未昔心存別的想法,實在是這別墅里的裝飾過于搶眼,處處顯出侈靡的裝修風格,姐姐和姐夫都是公務員,但他們才工作短短幾年,怎麼能有如此巨大的財富。
鐘未染看出了妹妹的疑惑,解釋道,「你姐夫沒進機關單位,下海了,自己出來單干,創業資金是他父母給的,這兩年下來事業蒸蒸日上,在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
看姐姐喜不自禁的模樣,鐘未昔替姐姐高興。
姐妹倆沒有在客廳里坐著,鐘未染帶著鐘未昔四處轉了轉,最後來到屋外,草坪旁撐了一頂巨大的洋傘,傘下的桌上擺著幾把精致的木藤椅,保姆正將下午茶一一擺上去。
鐘未昔坐下後,不免提起一件事,「姐,哥沒有給你家里房子……」
「都過去了,提這個做什麼。」鐘未染啜著上好的花茶,擺擺手,「我現在過得很好,當初沒有娘家賠的嫁妝,我夫家也沒低看我,這些年我婆婆公公加上你姐夫對我挺好的,我很滿足。昔昔,姐姐以前不懂事,任性又自私,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聚聚,再道個歉。」
姐姐這麼一說,鐘未昔釋然了,笑著說,「姐,你也不要怪哥哥,他……」
「我不怪她,真的,未昔。」鐘未染拍拍妹妹的手,「我和你雖然是雙胞胎,長得也一模一樣,但是從小他對你是與眾不同的,他疼你,想把房子留給你也無可厚非。我不會計較的。」
這麼一听,鐘未昔發覺反倒是自己小心眼了,于是喝茶,不再提這些不愉快。
眼看太陽西下,鐘未昔決定起身回去,鐘未染卻拉住妹妹,「你姐夫中午吃過飯說是去和生意上的伙伴聯絡聯絡感情,看時間也快回來了。未昔,你留下來吃個晚飯吧。」
「會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不如我改天再來。」鐘未昔一心飛回去,出來太久,她有點想曜哥哥了,還有她給他發短信,為什麼他連個回復都沒有?
鐘未染拉住鐘未昔,「不打擾,我一早讓保姆準備了豐富的菜色,專門給你準備的,好了,在姐姐家還客氣嗎?就留下來吃晚飯。」
鐘未昔推辭不掉,點點頭。
夜幕漸漸降臨,鐘未染進廚房查看菜色,鐘未昔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每隔一會看一次手機,每隔一會看一次手機。
四十分鐘前給黑司曜的手機發了條短信,大意是留在姐姐家用晚餐,晚點回去,發出去後等了好久也沒接到他的回復。
心事重重的目光調向電視,這個時間段正在放新聞,主持人板著的臉播報新聞,字正腔圓,一板一眼的聲音與人拉開很遠的距離,思緒跟著飄出很遠,他應該在忙,下午的合作案可能進行的不順利吧。
要不要給秦嘯打個電話?
不行,轉而想到上午在她面前鄒逸和齊立非拿秦嘯的身材開玩笑,曜哥哥的吃醋的樣子還在眼前,以後還是與秦嘯拉開一些距離比較好。
鄒逸同樣在晉遠做事,要不要給他掛個電話,問問情況?
鐘未昔準備撥鄒逸電話的時候,門外剛好響起聲音,看樣子是姐夫回來了,果不其然鐘未染從廚房里出來,笑著迎出去。
「姐夫。」鐘未昔從沙發上站起來。「哦,未昔啊,什麼時候來的?」賀融換完鞋從玄關處進來,拆袖扣,挽袖口的樣子儼然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樣.
鐘未昔回答得也有禮貌,「來了有一會兒了。」
「離開飯可能還要片刻,有個朋友要來,未昔,委屈你再看會電視。」賀融朝鐘未昔淡淡一笑,轉身進了洗手間。
鐘未染把領帶交給保姆,跟著賀融進去,鐘未昔沒听到他們說什麼,坐下去面對無聊的新聞,思緒繼續跟著關注沒動靜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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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氣氛有點凝固,鐘未昔沒去看對面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看的男人,一開始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等下面他和賀融的交談後,她才漸漸看出端倪。
晚飯後,鐘未昔要走,送人的重任自然落到他的肩上。
鐘未昔一聲不吭拎了背包出門,那人跟在她身後追上來,她越跑越快,他也越追越近,最後來到湖邊。
她在湖邊的石頭上坐下來,牧離看她一眼,兩個人盯著湖面,誰都沒有說話,靜靜停在那里。
空氣中有淡淡的夜風拂過,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有點冷。
江牧離立刻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推掉,他再披上,她再推掉,他仍披上。
鐘未昔不是個硬心腸的人,剛才冷臉對了他一晚上也只是因為她不想讓兩個人再有什麼機會,斷就斷得干干淨淨吧。
「江牧離,你想干什麼?」她看著他,表情很認真,「外面那麼多花花草草,你為什麼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
江牧離望著碧波蕩漾的湖水,俊顏上掛著欠扁的笑,「我就喜歡這一種死法,認定了不回頭,哪怕這顆樹上貼了別人的名字,也不能阻止我喜歡這顆樹。」
鐘未昔差點想拍醒他,但像以前一樣打鬧的時光已經回不去了,她只能白他一眼,好言相勸不听只有惡言相向了,「我姐姐姐夫兜了一個大圈子把我推到你面前,你很有權有勢?還是你很有錢?」
江牧離由著她翻白眼,不在意地笑笑,「我不懂什麼程度才叫有權有勢或有錢,但是補你姐夫在外面的虧損,公司財務漏洞綽綽有余。」
「姐夫生意出現問題?」
江牧離看著她,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
這樣等待是默認,鐘未昔萬萬沒有想到,這麼說今天邀請她到家里做客是假,這只是一個局,設局的人不是別人,是她的親姐姐和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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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氣溫反復無常,貌似瓊依又感冒了,頭疼的厲害,親們要注意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