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晚上換另一套可不是什麼日常的衣服,就在剛才他特意帶她去了內/衣精品櫃台,把當下最新款的情-趣全打包起來.
她無語,有點暈,他眼中的魅惑和黯然充滿情-欲的味道,很讓人有一種想要全身燒起來的感覺。
大庭廣眾之中他的聲音不算低,被別人听到的機率極高,
在這極度羞赧和生氣中又有一點想笑,冰山一樣不苟言笑的曜哥哥最近時常變得愛開玩笑,雖然有點色色的,嗯,但是看上去那麼充滿了人情味,像個正常的陷在戀愛中的大男人。
又是一個清晨,陽光悄悄滲進室內。
她靜靜睜開眼楮,看著身邊男人沉睡中的側臉。
不論何時何地,他的睡容總是那麼清新迷人,與他平常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今天是哥哥大婚的日子,他們得在中午前搭飛機飛往小城腦。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太陽剛剛升上來,還可以再小睡一會兒。
想著再過一會叫他,英俊的面孔陡然轉過來,「看什麼?」
她縮在被子里笑,「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之前。」他伸手揉著她睡意的小臉,「不睡了嗎?」
鐘未昔搖搖頭,坐起來穿衣服,曜哥哥是個生理鐘比較準的人,不管晚上有多晚睡,早上起床的時間永遠不會變,昨晚睡覺前再三問他早上起床的時間,不是不放心他,只是被哥哥接二連三的電話弄得也有點緊張,感覺即將參加的不是什麼婚禮,而是重要會議。
她不願去想哥哥,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每一次他這樣的電話,對于她而言等于在兩個人間不斷地加上冰塊,讓兩個人的關系不斷冰寒,逐漸遠離軼。
果然,他們剛剛起床,攜手去洗手間梳洗,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鐘未昔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估計很難看,所以黑司曜拍拍她的臉頰,「我去接,你去刷牙,抓緊時間。」
她下意識躲進了洗手間,開大水龍頭,听不到曜哥哥講電話的內容,外面的聲音一點也听不到。
不知道哥哥從何時開始變成了這樣,甩了甩頭,深吸了口氣,埋下頭去把臉浸在溫水里。
大約十點鐘,他們到達小城,街上人來人往,熟悉的建築帶動了童年的記憶,經過市中心鐘鼓樓時記憶好象從眼前翻轉出一個畫面,她想起很小的時候哥哥有一次她到這附近的新華書店,還沒到目的地,她不小心滑倒了,大哭了起來。哥哥把她扶起來,為了哄她特意把買書的錢給她買了一個大大的棒棒糖,她當時舌忝著棒棒糖,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到現在,她都記得那棒棒糖的樣子和滋味,相信到老的那一天回憶起來她仍能清清楚楚地記得。
人的記憶是個很奇怪的結構,它能記住很多美好的東西,也能記得很多極壞的東西,當這兩點結合,加上一些平常不起眼的記憶,踫撞出的火花又會讓你茅塞頓開,有意外收獲。
她低頭吸一口氣,緊緊攥住黑司曜的手,「曜哥哥,我們不要去……」
她的手勁從未有過的大,黑司曜抿唇,沒有問為什麼,而是馬上讓司機調頭。
車子行駛在婚禮舉行的酒店相反的方向,仿佛一下子與危險拉遠,鐘未昔稍微平靜下來,舌忝了舌忝唇說,「曜哥哥,我們回青州吧。」
聞言,他似乎料到了什麼,唇角微翹,示意手下把車停下來。
「你想到了什麼?」他必須確認,盡管他已經從她的眼神和動作中讀出來了。
「我……」她抖得厲害,語不成調,顯示被某種真相嚇得人完全沒有恢復過來。
「不要怕,有我在!」他摟緊她,給她吃一個定心丸,「昔昔,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有我在你身邊,不要怕,你想到了什麼?」
他的眼神高深莫測,線條分明的臉上明暗交織,看不出什麼,嘴角下沉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情緒。
「曜哥哥,你早知道了嗎?」她抓住他的衣角,顫顫巍巍地自言自語下去,「我爸爸的死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誰是凶手,岳峰和錢旭一直沒有放棄,不是他們沒有上心,是這個凶手太狡猾。他在現場留下的證據全部把警方的視線引在另一條路上,從而很好的隱藏了他的身份。」
他拍著她的背,這個時候任何勸慰都是多余的,靜靜听著她把話講完。
「呵呵,我想不到會是他。」她笑了起來,笑中有淚,淚中有難以置信的苦澀,「真的想不到,在我和身邊所有人的印象里爸爸和他幾乎從來沒有言語上的沖突,他沒有殺我爸爸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樣大的仇恨,非要在殺了我爸爸後把他的器官都挖走?到底是為什麼?曜哥哥,你早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在他懷里瑟瑟如小獸,看她痛苦他如針在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上,我承認頭一回猶豫了。」
「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是想讓我自己發現?」她眼楮瞪得好大好大,不相信他會這樣殘忍,呆愣住,足足有五分鐘。
他承認這個決定對她有點殘忍,親身經歷比別人講出真相要難受百倍,但是他有他的苦衷。
好在鐘未昔比較冷靜,看了看他,現在有點理解他的用意,他寧可把這個真相隱瞞一輩子,也不想看她痛苦,他唯一做的就是在她有所懷疑時不阻攔,讓事情順其自然。
因為曜哥哥知道那個人不同于旁人,他知道對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他不想當惡人,雖然這個結果有可能陷他于怎麼做都是錯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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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口擺著恭祝鐘涵炎先生與潘拉小姐大喜,說明這里即將舉行一場婚禮。
本該在門口迎客的一對新人也毫無蹤影,只有一個新郎模樣的男人焦急地張望,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鐘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