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皇兄的事吧?」
白汐猜想,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心情才會那麼差!
說來也是,一個是她夫君,一個是她皇兄,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是騎虎難下啊——
令狐馨猛然抬頭,讓白汐給看穿了心事,一點也不震驚,只是想問她一些意見,「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白汐一笑,「順其自然,我們是女人,在這種事情上面,得學會沉默,倘若你現在去跟王上說些什麼,只會讓兩方的戰爭更加無止境,到時候只怕是得不償失!」
所謂的得不償失,指的就是幸福!
這幸福好不容易才得到,如果因為遇到一些能力以外的事而將幸福丟掉,那麼——
可惜!
令狐馨恍然,勉強地笑著,「听你的一番話,我的心清明了許多——」
她站了起來,目光有些茫然,「但是,你並未身在其中,又豈會懂我的感受,皇兄向來待我很好,這世上,除了他,就是王上了!我不想失去任何的一個,但是——白汐,我別無選擇!」
白汐听後,一震,「你什麼意思?」
不會是搞敵對吧?
有了這想法,白汐立馬開勸,「我不知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身為朋友我有權告訴你,不管你選擇哪一方,都是于事無補!你的皇兄,野心勃勃,而王上,是個性情中人,極是令狐家的江山敗了,他一樣會對你好!」
「我明白!」令狐馨一嘆,轉首看向白汐,扯著唇角,笑說︰「謝謝你,白汐!如果可以,我們就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的臉色很蒼白,丟下一句話,垂下眸子的那刻,能看出她的憂愁——
白汐怔怔的,听著她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覺得很怪,可是哪里怪又說不出來——
令狐馨,邁開了腳步——
只能看著她,一步步離開自己的宮殿。
*******
夜黑風高,庭前的無名樹被風打得發出唰唰的聲音——
在寂靜的夜添上幾分淒涼。
御書房。
冷鳶剛好批完奏,外面就傳來稟報的聲音,「王上,王貴妃求見!」
冷鳶斂眉一想,「傳!」
聲音落下,一抹清麗的聲音步入房內——
「臣妾參見王上!」
令狐馨端著一個瓷盅,盈盈施禮。
冷鳶越過桌案,走來將她扶起,「愛妃怎還未休息?」
他的聲音很暖,盡露關懷。
「王上這麼晚了還在批閱奏折,身為您的妃子,未能替您分憂,只能送上清湯一盅,解王上之疲勞!」
令狐馨一笑,想起往日他的對待,心頭若被一層蜜給裹住,很甜蜜。
「愛妃有心了!」
言後,身旁的小公公走來接過,又退至了一旁。
令狐馨的心迅速地跳動著,忐忑不安,一張臉撲紅撲紅的,眼楮上下地眨動著,卷翹的睫毛沾上一絲水霧,她眼紅了!
細心的冷鳶瞧見了她眼底的傷愁,將她拉至龍椅上坐下,自己則站在她的一旁——
令狐馨疑惑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你有話要跟朕說,對嗎?」冷鳶俯身在她的身旁,一語道破她的心思,她怔然側首看著冷鳶,點著頭,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的心跳更加的快速,好久——
好久沒再這樣看他了!
冷鳶斂起臉上的笑意,神色變得凝重,聲音沉沉道︰「你打開眼前的奏折看看!」
令狐馨又是一怔。
奏折!這向來只許皇帝踫的東西。
她看著冷鳶,遲遲不動手,冷鳶點著頭,示意她看——
令狐馨躊躇著,緩慢地伸手至桌案,手微微顫抖著,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將那本奏折打開——
「啊」
令狐馨看完,驚呼一聲,手中的奏折落案——
她滿臉都是震驚之色,緩緩轉首看向冷鳶,眼里有著淚光,聲音顫抖︰「這是——是戰書?」
是霸國發來的戰書!
冷鳶不忍看到她這個樣子,握住她的手,撫慰著︰「朕知道,那是你的母國,你一定有許多的感情在那里,朕也知道,你是朕的妃子,但有些事,朕真的無法改變!」
冷鳶心里還是有令狐馨的,想那兩年里,一直都是她陪伴在他左右,即使沒有愛,也有了情,有了對她的習慣。
「是,臣妾知道!」
令狐馨目光呆滯地點著頭,她的皇兄,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為她想想?
「馨兒——」
「王上,臣妾知道,您的心還是有我的!對不起,王上,馨兒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宮了,您還是去王後那兒吧?那您快去,別讓她等急了!」
令狐馨明明很無助,卻佯裝很好的樣子,那一瞬間,刺痛了他的心。
她,是那麼的需要保護!
「今夜,朕去你那可好?」
不是出于可憐和施舍,而是心中的憐愛,他不忍看到她傷心。
令狐馨搖著頭,「不要,馨兒今夜要自己睡,王上就答應馨兒吧!馨兒先告退了,王上您快點兒去吧!」
說完後,令狐馨起身,疾步走出御書房——
就在她背對著冷鳶的那一刻,淚水就從眼眶中掉了下來。
那麼的安靜。
那麼的淒涼。
望著令狐馨那落寞無助的身影,那一刻,冷鳶突然自責,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不知,如果他能跑去牽住她的手,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