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子大衣伸手撢了撢剛才被我戳過的地方,才慢慢悠悠地抬起頭來問我,「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微笑著告訴他,「我叫你大爺!」其中一個花里胡哨沒了耐性,揮著拳頭就沖上來作勢要打我,幸好被呢子大衣給攔住了。我表現得還是挺正義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兩條腿一直在打顫,我盡量不動聲色地開導他們,「做人要靠自己努力,不能老想著不義之財。你們這麼身強力壯,為什麼不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呢?賺點兒干干淨淨的錢,自己花著也舒坦啊。再者說了,我們都是高中生,高中生能有多少錢啊?」我指了指呢子大衣的外套,「你這大衣也不便宜吧?估計劫干淨我們全班人的錢也買不起,要不你還是去劫大學生吧……我們活得也不容易。」我對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些可都是我活了十六歲的肺腑之言,即便不能感化他們,應該也在他們內心深處埋下了正義的伏筆。呢子大衣抻了抻胳膊,露出手表看了一眼。那手表一看就很上檔次,絕對不便宜,看來他們團伙作案沒有個百十來次也有**十次了,不然哪兒能買得起這麼貴的東西啊。他指著手表跟我說,「嗯,你叫的警察跑也該跑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還對我拱了拱手,口氣特別戲謔,「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說完,他招呼著那群花里胡哨的小流氓浩浩蕩蕩地朝著巷子另外一個口走過去了。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轉過頭去想安撫一下那個女生的情緒。她看著我一臉的難以置信,結結巴巴半天才說,「姐姐……你……」我很謙虛地擺了擺手,「別叫我姐姐,其實我也沒那麼厲害,哈哈……」我問她叫什麼名字,那女生說她叫白筱惠,上高一。我剛想接著往下說,忽然感覺身邊兒飛過去一人影。真是飛啊,「嗖」一下就躥到我的另一邊。我和白筱惠都嚇了一跳,轉過頭去一看,是謝磊。他把一個花里胡哨摁倒在地上,花里胡哨手里的一只電棍被甩出去老遠,謝磊的書包也被甩出去了。我驚魂甫定地沖上去把書包和電棍撿起來。不遠處謝磊已經揮著拳頭把那花里胡哨一頓胖揍,打得他基本沒什麼還手余地。我拉著白筱惠站在一邊兒,已經被謝磊拳頭接二連三落下的樣子迷得七葷八素,恨不能立馬栓根繩兒在他脖子上領回家去,路上踫見不認識的人我還得逮誰跟誰說,「這是我男朋友,打架特厲害,特帥!」謝磊沒有戀戰,把花里胡哨打得差不多就默許他屁滾尿流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