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蕭源跟著裴奕天喬裝打扮行走在帝都繁華的大道上,當然身後還跟著魏瓷和撫桃。大
蕭源一身白色繡花長裙,垂雲發鬢將她的臉型襯得格外精致,即使是不施一分一毫的粉黛也足夠吸引眾人的眼眸,舉止優雅飄逸,在明媚陽光的映照下,她仿佛是夏日荷塘中的一株白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雖沒有莫淺淚那樣禍國殃民,卻也是傾國傾城,萬里挑一!惹得無數男男女女的注視。懶
行在她旁邊的是一襲寶藍衣飾,雍容華貴,說不出的氣宇軒昂。只是那一雙丹鳳眼怒掃身旁人,這女人長的還真妖孽,若不是他在身旁,還不曉得那群男人會對她怎麼樣呢。
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一只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樣子曖昧無比,向所有人用行動宣告著這是他的女人。這動作讓跟在後面的撫桃心生羨慕,小聲嘀咕道︰哎~娘娘的命可真好,要是我能有她一半的好運那真是死而無憾了。
蕭源俏臉微紅,下意識的掙開,嗔怪道︰「你干什麼啊?」
裴奕天皺了皺眉,隨即嘴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作為帝王,作為她的夫君(雖然是交易)但竟然連抱她的權利都沒有!
「源兒,注意點形象!」他眉頭始終沒有松下來過,那深鎖的眉頭暗示著他此時的不悅。大
什麼?!注意形象?她怎麼了她?難道是嫌她丟他臉了?他不想陪她可以不要來啊,她自己又沒有非得纏著他粘著他要他作陪啊!她心生怨氣,瞥了眼周圍,卻發現時不時得有幾道猥瑣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窺探,她頓時明白,是她誤會他了,以前林洛也是用這種方法來保護她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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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高超的記憶,蕭源帶著身後一群「拖油瓶」萬分不情願的來到了原屬于花沁情的家---那個青苔遍地,野草叢生,破房爛瓦,雖有個小院子,但卻是骯髒不堪,坑坑窪窪。
撫桃和魏瓷乍一來到了這里,雖然隔著個大門,但仍能想象出來里面的邋遢,仿佛走進了乞丐窩。一臉嫌棄的樣子,心中也奇怪的很,像娘娘這樣美好,高貴的人以前怎麼會住在這?倒是裴奕天不覺得什麼,一臉從容的模樣,所謂的皇上不急太監急,大概說的就是如此吧。大
蕭源看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突然心生畏懼,下意識的想要逃離,卻被裴奕天緊握住了右手,源源不斷的溫暖傳來,蕭源抬頭正與裴奕天四目相對,他的眼神熾熱,仿佛要將她生生熔化,蕭源慌忙低頭抽出自己的右手,把心一橫,算了,天塌下來還有她身旁的皇上頂著呢,想著玉手敲了敲大門。
良久,卻不見動靜,蕭源心下歡呼雀躍,面上卻露出憂傷的神色︰「看來我娘親是不在家啊,那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正想轉身,大門卻「滋」的一聲被打開了,一個沙啞,粗疏的老大媽的聲音響起︰「誰啊!」
「娘~~」
看到是花沁情那熟悉的面容時,她怔在了原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心中也因為那一聲的「娘。」而蕩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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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母給蕭源和裴奕天一人倒了杯白開水,用袖口擦干淨三張椅子示意他們坐下,而撫桃和魏瓷則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算是招待。家里實在是沒有什麼值錢的茶葉,這白開水還是靠她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呢。
看到她滿臉污垢,全身的衣服破破爛爛,蕭源突然心中升起了心疼,這是屬于花沁情的親情吧?
「娘,你•••女兒進宮,官兵不是給你生活費了嗎,怎麼還會生活的那麼差啊?」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其實蕭源想用責備的語氣的,可是話到嘴邊卻變得沙啞帶著哭腔,花沁情很愛她娘吧?就算遭到背叛,也抹不掉那濃濃的親情。
花母怔住了,眼淚也跟止不住似的流個不止,她抬起手,狠狠的一掌接著一掌的抽著自己滿是污垢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沁情,對不起~~~都是娘不好,娘該死•••」
蕭源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自殘,硬是牽起一抹微笑,心中不是恨她的嗎?為何現在看到她這樣反而恨不起來了呢,明明是她親手將她推入皇宮那個萬劫不復之地••••••
「娘,你不要內疚了,其實要不是你當初的決定,我也不會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我也不會遇到•••皇上。」蕭源看了裴奕天一眼。
「什麼?皇•••皇上?」花母一下子從椅子上跌下來,跪在地上「民,民女見過皇上!」
坐在一旁的裴奕天沒有嫌棄她的意思,連忙將她從地上拉起,「這里也沒有外人,丈母娘不必多禮。」
「娘,你跟我們一起回皇宮吧。」蕭源突然提出,再怎麼說這也是花沁情的母親,她既然代替的花沁情就有義務照顧她的母親,雖然說,她以前真的很討厭她••••••
花母轉過身去,語氣堅決,仿佛任誰也改變不了︰「我不走!」
「這里是我與你爹相識的地方,也是你爹死的地方,我不想走••••••」她轉過身來,對著裴奕天說︰「皇上,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但是沁晴是個可憐的孩子,總是跟在我身邊受苦,既然皇上選擇了她,那就請好好愛護她,我這老婆子就這一個願望,希望她能夠幸福••••••」
裴奕天望了一眼蕭源,發誓道︰「朕一定會好好愛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