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太海听見阿布的呼喊,迅速沖出了阮醫生的家,直奔回家里。還沒靠近,就听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他走近一看,族長阿爸,和島上族里幾位有威望的長老正在院子里和文心蘭拉扯著。
「族長阿爸!」黎太海高呼了一聲,擠到了文心蘭的身邊,「族長阿爸,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見族長阿爸說著一口地道的當地語言,雙目怒視著文心蘭。
「黎大哥,這個人是誰?他說的話,我听不懂。」安小雅一臉委屈的表情,凝視著黎太海。
「文小姐,你別怕,族長阿爸說的是我們當地島上的語言。他的意思是,剛才他們來找我,看見你要逃跑,所以想阻止你。」黎太海解釋道。
「我沒有要逃跑,我剛才睡不著,就起來了,發現你和阿布都不在,所以才晃到院子里想找你們。」安小雅目前對這個完全不熟悉。剛才還沒反應過來,這幾個老頭就上來和她拉扯,嘰里呱啦也不知道講了一堆什麼話。
黎太海听完,馬上和族長阿爸解釋起來。听了這些話,族長阿爸和幾位長老才漸漸舒緩了情緒。只見族長阿爸和周圍幾位長老說了些什麼,隨後,這些人便離開了黎太海的家。
黎太海恭敬的送走了他們,一旁的安小雅看傻了眼。
「你們這個島上,有很多規矩嗎?你說的那個族長阿爸是不是這里的統治者?」安小雅怯怯的問。
「族長阿爸是我們這里選出來最有威信治理整個太平島的人,不是什麼統治者,其實他很和藹的。」黎太海對剛才的事情深表抱歉。只能無奈的搔搔頭。
「幸好你在,不然我是不是會被他們抓走?」安小雅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來原來在電視上看到過那些紀錄非洲部落的故事。
「島上的規矩雖然多,但是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黎太海似乎能明白安小雅心里在琢磨什麼。「你快回屋里躺著,你的藥也該好了,我給你端進去。」黎太海說著沖站在一旁的阿布努力努嘴。
阿布乖巧的攙著安小雅的手臂,俏皮的說,「姐姐,我扶你進去吧。」
安小雅听話的點點頭,緩緩向屋里走去。
藍色的海水敲打著白色的沙灘,遠處是海天一色的美景。
安小雅躺在床上,喝下了藥,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她的心里唯一牽掛的就是寶寶,她自己到底在海里漂了多久……三天?五天?一個星期?他們知道不知道自己失蹤了?蔣喬姐不知道怎麼樣了,那些殺手應該不會對她下毒手吧。
想到這里,安小雅的背脊又是一陣冷汗。
還有那個人,他,會為自己擔心嗎?會急切的找尋自己嗎?
想到這,安小雅突然苦澀的笑了。別傻了,安小雅,他這時候已經結婚了,是別人的丈夫了,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她靜靜的閉上眼,想尋找片刻的安寧。這條撿回來的命,她要格外珍惜。
教堂里,江廷軒安靜的坐在階梯上,持久保持著一個姿勢,緩緩沒有移動。
安小雅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警察局也找了蔣喬做了詳細的筆錄。以蔣喬的口供來看,她們當時應該是被人偷襲了,可是,蔣喬卻安然無恙。很明顯,對方的目標是安小雅。
她被綁架了?江廷軒三天前曾經這樣想。
可是綁架了這麼久,對方沒有一點想和他們聯系要贖金的意思。
看來,這根本就不是綁架。
或許,安小雅,已經……
想到這里,江廷軒的心一陣抽搐。
不可能,他不自主的猛烈搖起頭來。她不可能就這樣死掉。她沒有仇家,怎麼會有人想害她。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安小雅,你在哪里。你到底跑去了哪里,是誰把你帶走的,你現在是不是在受委屈?
江廷軒手里緊握著戒指,他微微垂下頭,分明是想看一眼戒指,眼角的淚卻不經意的滑落下來。
安小雅,寶寶很想你。江廷軒盯著吶吶自語道。
安小雅,我……我也很想你……我一定會查出你的下落。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想到這里,江廷軒猛地握緊了拳頭,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文姐姐,我發現你很少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阿布把煎好的藥遞給安小雅,不解的問。
「沒有啊,姐姐沒有心事,阿布多慮了。」安小雅勉強的笑了笑,她的心里實在太沉重,她怎麼笑得出來呢。
「姐姐,多笑一笑會很漂亮。我哥經常這樣和我說的。」阿布笑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阿布,你家只有你和黎大哥嗎?」安小雅突然好奇的問起來。
「不,其實是,我家只有我,我哥家只有我哥。」阿布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恩?」安小雅抿了一口藥湯,突然蹙起了眉。
「我是個孤兒,我哥也是孤兒,我很小的時候,我哥看我可憐就從族長阿爸那里把我領回家撫養。」阿布說道這里語氣雖有一絲傷感,但提到黎太海,突然眼里充滿著少年特有的神采奕奕的活力和光芒。
「黎大哥真是個好人。」安小雅感慨道。
「是啊,在太平島上,所有人都喜歡我哥哥。不過,我哥哥就是沒有老婆。文姐姐,你願不願意做我哥哥的老婆?」阿布語氣嬉戲的問道。
「我???」安小雅先是一驚,隨後笑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阿布,姐姐……你還太小……其實,姐姐……」
「阿布,你又在亂說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黎太海已經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