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海!太海!啊!!!!」安小雅青筋暴起,滿臉是淚,喪失理智痛不欲生的嘶吼起來,那喊聲,讓人听著肝腸寸斷。
「走……走……」黎太海跪倒在地上,嘴里鮮血直流,卻依然死死拽著兩個黑衣人,用力吐出這個字。
「太海……」安小雅的聲音已經沙啞了,她無力的捶打著船板兒,紅腫著眼楮,哀求的喊道,「停船!停船!停船啊!」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里肆意的流出。
「心蘭……心蘭……不要這樣……」一旁的阮醫生滿臉是淚的抱住安小雅。她明白,黎太海是為了他們,才舍棄了自己的命。想到這兒,阮醫生的心里一陣酸楚……
阿布沒有回頭,他記著黎太海的話,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準回頭,一直劃,一直劃。他稚女敕的小臉上,流下了青澀的淚水,他嗚嗚作響的哭出聲。或許,他根本不明白死亡的含義,又或許,他根本不懂,哥哥為何要對他說那番話。但是,他心里似乎明白,以後,或許再見不到哥了……
安小雅就這樣眼看著黎太海慘死在那兩個黑衣人的刀下,她瞪著紅腫的雙眼,殘存著淚痕。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那炙熱的眼神,那爽朗的笑容,那一切的一切……
沙灘旁,黎太海的尸首在陽光的暴曬下,鮮血淋淋……染紅了泥沙,染紅了海水……
活下來的兩個黑衣人狂奔到海里,游了幾下,便停了下來。船已經離他們太遠了……
「怎麼辦?看來是追不到他們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吐了口水問道。
「不對啊!剛才這群人中,沒有江廷軒啊……那船上也是女人和小孩……難道……江廷軒不在這島上?」另外一個黑衣人疑惑的反問道。
「呸……媽的!」黑衣人猛吐口水,「不管怎麼樣,先馬上離開這里。回去向先生報告吧!」
兩個黑衣人迅速的游回岸邊……準備逃離……
江廷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臉頰是滾燙的熱。強烈的陽光刺的他,無法睜開眼楮。他側過身子,感到一陣徐徐的清風吹過……
恩???怎麼會有風……我在哪里???江廷軒用力撐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條船的船艙里。外面,已經是茫茫的大海……
他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自己不是和阿布去海邊找安小雅還有黎太海嗎?之後……之後……怎麼自己沒有了印象……他用力捶了捶頭……
忽然,他發現自己的身旁還躺著一個人。他定眼一看……是族長阿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弓著身子走出了船艙,一眼就望見了坐在船頭的安小雅……
「小雅……到底怎麼回事……」江廷軒從她身後緊握住她的雙肩。
「恩?你醒了……」安小雅回過身,情緒低落的看了看江廷軒。
「我們為什麼會在船上?」江廷軒不解的問,忽然,他眼珠一轉,笑著問,「是不是……你答應和我回去了?」
安小雅凝視著他,沒有回答,眼眸里透著淡淡地哀傷……
「你怎麼了?你的眼楮怎麼這麼紅?你哭過?」江廷軒忽然意識到安小雅的神情不太對勁……
「廷軒……對不起……是我在你喝的藥里放了蒙汗藥……本打算……讓太海把你送回去……」說到這兒,安小雅的眼淚忽然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怪不得後面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對了……黎太海呢?」江廷軒說著望了望四周。
「他……他……」安小雅說著,聲音忽然哽咽起來……
「太海死了……」不知什麼時候,阮醫生站在了江廷軒的身後,語氣沉重的說道。
「什麼!」江廷軒猛地轉過身,一臉詫異的盯著阮醫生,久久沒有開口……「阮醫生……你再說一遍,太海他怎麼了?」江廷軒的眉皺成一團,面色凝重的問道。
「就在你昏迷的時候……島上來了十幾個黑衣人……拿著長刀……見人就砍……太海……為了保護我們……」阮醫生說道這里,再也無法講下去。
「嗚嗚嗚……」安小雅听著阮醫生的陳述,忽然失聲痛哭起來。想著剛才那一幕幕,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
江廷軒听到黎太海的死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剛才,他們還在一起爭論……現在……居然已經是……陰陽相隔……
江廷軒無力的垂下頭,這樣一條渾身熱血的漢子,居然就這樣死了。他的心,不由得也疼了起來。
「黑衣人?」江廷軒呢喃了一句,島上怎麼會有這些黑衣人呢?「阮醫生,這些黑衣人是怎麼闖到島上的?」
「不知道……」阮醫生搖了搖頭,想到剛才自己差點死于他們的刀下,不由倒出來一身冷汗,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哦!對了,剛才我在和其中一個人廝打的時候,從他身上扯下來的……」阮醫生說著,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塊黑色的布料。
江廷軒接過布料,透著陽光,自己觀察著。忽然,在布料的邊角處,發現了一處用暗色針線縫制的梅花。
他看到這梅花,緊攢住布料,眼神里露出一場凌厲的目光。
「江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我知道這群人的來歷!他們是我的仇人派來的……」江廷軒的語氣里,流露出莫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