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家姐弟,安小雅鼓著小臉盯著江廷軒,不出聲。
「怎麼,小女佣,不開心哦?」他斜睨著她,逗趣的問道。
「我早就應該知道,那個夏小姐也是對你情意綿綿,還再那里否認,呸呸。」安小雅皺著眉毛,故意奚落道。
江廷軒淡然一笑,抬手輕捏住安小雅的下顎,玩味的說道,「醋味兒越來越大了嘛,夏元天都能這麼直面的約你出去了,如果我不婉拒,你是不是就去了?」
「嘖嘖……」她吐了吐氣,蹭掉他的手,半開玩笑的回應道,「那也不錯啊,混血的男生都那麼帥嘛?」
「你再說一遍!!!」他霸道且威脅的低沉著氣。
就在兩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順著聲音,兩人好奇的望過去。
只見阮醫生從外面緩緩走進來,面色青紫,渾身冒著寒氣,似乎,被徹頭徹尾的凍僵了。
「阮醫生……」安小雅見狀立刻沖了過去,擁住神情淒然的阮醫生。
「財叔,去拿杯熱茶過來!」江廷軒陰著眸,立刻吩咐道。
「廷軒……不必了……」阮醫生用沙啞的聲音拒絕道。
「阮醫生,發生什麼事了嗎?到底怎麼了?」安小雅心疼的望著眼前凍得唇齒打顫的阮雲。
只見她什麼都沒有說,忽然身子一傾,跪坐在地上。
「阮醫生,你這是干嘛?快起來!!!」安小雅和江廷軒面對這出人意料的舉動,驚愕的望著她。
「小雅……廷軒……對不起……」阮醫生滾燙的淚滴落在冰涼的臉頰上。
安小雅和江廷軒面面相覷,完全听不懂阮醫生在講什麼。
「小雅……是我撒謊騙了你們……唐婧根本沒有先天性心髒病,更沒有懷孕……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說的謊話……」
江廷軒勾著嘴角,微蹙起眉,眼里是深不見底的霧氣。
「阮醫生,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說謊騙我們?」安小雅心底一陣莫名的失落,不解的盯著眼前淚流滿面的阮醫生。
「因為……因為……我是唐婧的親生母親……」阮醫生身子輕顫,哽咽的回答道。
「什麼……」安小雅倒吸一口涼氣,驚詫的側過臉,望著面色冰涼的江廷軒。
空曠的大廳里,三個人都沉默不語的僵著身子,只听得見阮醫生斷斷續續的抽泣。
難道,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嗎?
夜幕低垂,烏雲遮住了點點繁星。
冷風盤旋,卻像是在哀怨的哭訴。
唐府。
唐婧微微睜開眼,房間里是暖色的燈光。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可在法庭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她虛弱的撐起身子,披上外套,推開門,向外走去。
「小姐,您醒了!」佣人見唐婧面色蒼白的從房間里走出來,立刻上前攙扶起她。
「我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她氣若游絲的問道。
「小姐睡了一整天了,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肚子好餓……有什麼吃的嗎?」
「小姐,晚餐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我扶您下去吃。」佣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唐婧,一步一步的向下的餐廳走去。
唐婧對著食物微微怔了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她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只想痛痛快快的吃一頓。
這種發泄,似乎是對自己的另一種摧殘。
忽然,佣人小碎步的跑到她身邊,輕聲道,「小姐,前廳來了一位客人,要見您!」
客人???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唐婧放下筷子,好奇的向前廳走去。
對上的,卻是來的人頎長的背影。
她還沒開口問道,客人便已轉過身,一抹淡笑掛在唇角。
「是你……你來做什麼?」她詫異的盯著眼前的人,情緒忽然有些起伏。
「我來看看昔日的千金小姐,如今卻落魄到無人問津,是怎樣的一種境地……」男子的語氣里,帶著不屑的譏諷。
「你都看到了?你也滿意了?你說過,會救我爹地,如今他被判了死刑,你還有臉來見我!」唐婧忽然厲聲呵斥道。
「現在的結局不好嗎?有人幫你頂罪,替你去死,總好過自己要去坐牢!」男子輕蔑的反駁道。
「那人是我的父親!!!你到底有沒有感情?」唐婧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她的雙手竟微微顫抖著。
「感情???這東西有價值嗎?父親?呵呵……抱歉……我從來沒有……我只知道,你既然幫了我,那我也會履行諾言,保你平安。」男子低沉陰冷的聲音回蕩在空空如也的大廳里。
「你履行承諾???呵呵……」唐婧淒慘的笑出聲來,「你只是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才會把我留著,不是嗎?」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不否認。」男子無謂的聳聳肩,「不過,你要清楚,你的命是用你父親的命換來的,是你親手把他送進了地獄,還是,好好珍惜,不然,他死也死的不瞑目……」男子說完,毒辣的仰頭笑起來。
唐婧身子一震,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小姐……小姐……」旁邊的佣人見狀,急忙過來攙住她。
「你給我滾……滾……」她用盡全力揚起手,指著眼前的男子,狠狠的說道。
「唐小姐,好好保重,好戲還在後面!」男子得意的揚起嘴角,留下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笑容,徑直離開了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