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雅,你該上床睡覺了哦!明天還要上學呢!」安小雅轉身望了望站在一旁,一臉好奇的念雅,提醒道。
「哦……好……」她似乎有些戀戀不舍的點點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等我一下,我去幫念雅鋪下床!」安小雅說著,跟在念雅身後離開了房間。
江廷軒望著母女倆的背影,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然,從心底涌動起來。
他偷偷從腋下拿出體溫計,在熱水杯外壁上貼了貼。
望著瞬間攀升的熱度,他狡黠的笑了笑……
「到時間了吧,拿出來,我看看!」安小雅邊從外面走到床邊,邊伸出手接過體溫計。「啊!!!」安小雅詫異的盯著體溫計的度數,「怎麼會這麼高!」邊說邊將手放上了江廷軒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不是很燙啊……」
「咳咳咳……咳咳咳……」江廷軒猛咳了兩聲,「我的頭好暈啊,我想吃過藥,睡一會。」他一臉委屈的表情。
「哦,好!」安小雅說著將藥遞到了他嘴邊。
江廷軒吃過藥後,安逸的躺在暖呼呼的被窩里,合起了眼。
安小雅擔心的坐在床邊,望著暖黃色的燈光下,他俊朗的臉龐,又一次失了神兒……
她的腦海里,忽然閃過很多畫面,幸福的,痛苦的,歡笑的,苦澀的,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與眼前這個男人有著剪不斷的糾葛。
她明白,她還是沒有放下。
這六年,她這是將感情隱藏在了內心的最深處。
無人觸及,便不痛不癢。
所以……她以為自己放下了,忘掉了,不愛了……
原來,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幻覺……
想著這些,她不自主的抬起手,想去撫一撫這念念不忘的臉龐。
可就在快要觸踫到的那一刻,她卻停頓住了。
她不能……
她是發過誓言的人,她答應過會離開,不再出現。
她真的不能這樣……
她的手掌在空中輕輕握起,最終,還是移開了……
就在她要站起身離開房間的時候,忽然,一只手臂將她扯入了懷里。
「想去哪里?」他並沒有睡,溫熱的氣息從嘴里吐出,疑惑的問道。
「放開……」她輕喚了一聲,怕吵醒隔壁房間的念雅。
「不放!」他堅定的回應道,一下子蹬開被子,將她壓倒了自己身下,「我都已經追到這里了,你還要逃嗎?」他用深刻專情的目光凝著她,質問道。
「你……你沒發燒?你是裝的?」安小雅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瞬間就精神百倍了,頓時有種被騙的感覺。
「是!!!我的目的是留下來,等一個結果!」他表情堅決的回應道。
「結果?結果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出現了!」她別過臉,不敢再對視他的目光。
「我不相信你是那樣的人,你會為了錢而拋棄我嗎?如果是那樣,你在太平島的時候就不會救我,因為那是的我更慘,根本就是一無所有!」他緊緊捏著她的雙肩,眉頭擰成一團。
她沉默了……
她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癢癢的,不能再講出一句話,鼻子發酸,就連眼眶也是腫脹的感覺。
「小雅,告訴我,那不是你的本意,對不對?」他的目光透徹而清亮,他只是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她扭回頭,盯著他,嘴里依舊講不出半個字。
可是,他卻發現了她目光中閃閃發亮的光芒。
「小雅,這六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有時候,我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我應該恨你。可是,我做不到……」他長長的睫毛輕貼在眼瞼上,眸里,是點點淚痕溢出。他低垂著頭,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我好想你……」
這個吻,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落在了安小雅的唇上。
溫熱而熟悉的味道,是久違的辛酸……
她睜大眼楮驚訝的注視著他,渾身微微顫栗,卻再也無力將他從身上推開。
他的唇瓣細膩而溫柔的吻著,一點一點,像是在訴說著這六年來的思念……
她不知所措的任由他吻著,腦海已是一片空白……
黑色如墨的長發披散在床上,迷離而夢幻……
六年。
他的每個眼神、每句承諾、每個微笑,隨著他的吻逐漸在喚醒著她冰封許久的回憶。
「我江廷軒發誓,從頭到尾,我只愛安小雅一個人。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為什麼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牢牢困住了她的心。
從大學分開的三年後,陰差陽錯的到江公館做女佣,知道原來他就是江少爺。
再到第一次見到他貌美如花的未婚妻。
再到新加坡的初夜、結婚、悔婚、懷孕、綁架、他親自接生念雅……
自己被投江,流亡太平島。
從岸邊救起重傷的他,陪伴鼓勵失明的他,重新回到台灣……
出任公司總裁,幫他找證據,打官司……
最後自己痛心的離開……
一切的一切,每一點,每一滴,都在安小雅的腦子里瘋狂上演著。
他的吻逐漸的熱切起來,他輕輕啃咬著,將舌頭試圖探進她的口中。
「小雅……」他沙啞的聲音,低沉的呢喃著,眼眸里竟泛著淚光。
她凝著他的眸,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她不想再逃了……
她違背了自己對夏慕桃的誓言,就讓她做個罪人吧。
讓她不去愛,她做不到……
讓她說謊騙他,她也做不到……
她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這個男人,她又怎麼能忘了他,不愛他……
安小雅抬起雙臂,把江廷軒整個人環在了胸前。
用深刻的吻,回應起他舌尖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