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前方幾步遠的一個蒲團上,坐了一個水老不小的和尚。
和尚面前的供桌上,有一筒簽。
柳柳平時不怎麼相信求簽的,這時卻突然覺得新奇,想求個簽看看。
「師父,我可以求簽嗎?」柳柳禮貌地問。
和尚手中的木魚沒有停歇,說道︰「當然可以,施主要求什麼簽?」
「我想想。」
柳柳上前,拿起簽筒,捧在手中想。
求什麼呢?
壽命?姻緣?事業?
在她余生不多的情況下,這些簽似乎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柳柳的心漸漸沉重。
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生命的將逝意味著什麼,所以,明知得了絕癥,依然能夠過得快快活活的。
反而因為穿越到異時空,沒有了牽掛束縛,過得更加輕松自在。
這時,對生命的渴望,對即將永遠陷入黑暗的恐懼,從四面八方朝她襲來。
柳柳瑟縮了一下,嘆了口氣,放下了簽筒。
「姑娘何故不求簽了?」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聲音不是來自眼前這個敲著木魚的不老不小的和尚,而是來自不遠處的另一座佛像跟前。
柳柳朝佛像望過去。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長身玉立在佛像跟前,正仰面看著佛像。
他身著一襲青衫,只手背在身後。頭上挽了個髻,余下的烏黑的發絲隨意地垂在身後。
溫文儒雅,而又透著灑月兌不羈的味道。
正敲著木魚的和尚見了他,竟放下了木魚,站起身,雙手合十。
向他行了一禮。
年輕男子側過身,也雙手合十,朝和尚回了一禮。
他轉過了身,柳柳清楚地看見他的面容。
豐神俊秀,劍眉星眸,眼瞳很黑很幽深。
門外透進的光線照在他的一側臉上,增添了些許神秘的味道。
柳柳暗道奇怪。
粗粗一看,這個人恍若相識,她好象在哪見過他。
細看卻又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