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將腳邊一顆石子踢出老遠。
好象還不解氣似的,對著面前一棵粗如手臂的翠竹一腳踢過去。
不想她穿的是繡花鞋,鞋面很薄,這一下用力,腳趾頭鑽心地疼。
柳柳疼得抱著腳直跳。
面前被她踢了一腳的翠竹卻直直地挺立著,象是故意在嘲弄她。
柳柳放下抱腳的手,雙手叉腰,對著翠竹一通大吼。
「今日本姑娘沒有帶刀,下次帶了刀來,看不把你劈成碎片當柴燒才怪。」
一陣風吹過,翠竹的枝葉在風中簌簌地搖擺。
柳柳得意地說︰「這下害怕了吧?哼。」
一擺頭,揚長離去。
她剛一離開竹園,適才同她談話的青衫男子不知從何處又鑽了出來。
望了眼空無一人的林中小徑,輕輕地笑了一聲。
然後拍拍被柳柳踢了一腳的翠竹的枝干,安撫地說︰「你放心,她色厲內荏,不會把你怎樣的。」
翠竹在風中搖擺著,仿佛在點著頭。
柳柳沖出竹園,穿過兩個庭院,回到適才打算抽簽的佛堂。
不老不小的和尚還坐在供桌前敲著木魚。
柳柳一陣風似的跑到他面前,卷起的風吹熄了一根蠟燭。
和尚放下敲著的木魚,念了聲︰「罪過。」
重新點燃了蠟燭。
柳柳問︰「剛才在這兒同我說話的那個人,穿青衣服的,他是誰?」
她心中氣惱,想著這廟里的和尚同那個青衫男子溝壑一氣,因此對他說話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客氣了。
和尚答道︰「他是廟里的施主,時常捐獻香火錢,時常來廟里走動,听主持講經。」
「他叫什麼名字?是哪里人?」
「這個……」
和尚沉吟著。
柳柳趕緊將他︰「出家人不許打誑語,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誰。」
和尚雙手合十,對柳柳施了一禮。
說︰「女施主,不是貧僧說謊,貧僧實是不知道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