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童童來不及反駁什麼,便看到季博宸將安以欣甩開,然後朝著自己一聲凌厲的低喝︰「陽童童,你跟我上樓!」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抓起她手腕,大步往樓上邁去。
「博宸!」安以欣委屈地高聲叫喊。
「你干什麼?快放開我!我還趕時間呢!」陽童童一面被他拽著走,一面試圖掙月兌,但一切都只是徒勞,只有那份從手腕處傳遞過來的寒冷,讓她意識到了危險。
寬敞豪華的婚房里,季博宸抓了陽童童的胳膊將她嬌小的身軀一把推擠到牆角,陽童童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痛得連連抽氣,季博宸俊顏一下子逼近,那道冷凝的眸光咄咄地凝視著她……
陽童童被橫擱在喉嚨口的胳膊壓得透不過氣來,用驚愕的眼神瞪視著這個瘋狂的男人,當那道目光變得更銳利些時,她便不敢看他,微垂著眸,手心處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里總是慌亂得不知所措,總覺得他的眸光里藏著些什麼,警告?不屑?暗示?或是其它一些什麼,讓她有如鋒芒在背。
「你是在向我挑釁嗎?」終于,季博宸咬牙開口了,卻是在問一個滑稽可笑而又讓陽童童不敢怠慢的問題!
「你……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我的老公,卻成天帶著別的女人回家,穿我的衣服,睡我的床……難道這還是我對你的挑釁嗎?」陽童童露出無辜的神情,她的小臉充滿了血液,被逼得通紅,她梗塞的苦澀化成委屈的淚水,吧嗒吧嗒地奪眶而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但仍然直勾勾地凝視著季博宸,她希望,自己的淚水可以感化他。
果然,季博宸像是突然清醒,他慢悠悠地松開手,若有所思地後退兩步,那張線條明朗如削的臉冷俊如神,用低沉的聲音再次警告她︰「你明白的,我和你之間原本就什麼都不是,我曾經告訴過你,最好不要愛上我,怎麼?你這是吃醋了嗎?」季博宸冰冷的聲音里夾雜著濃濃的諷刺,他又變得專橫起來。
搖搖頭,陽童童自嘲似地笑笑︰「吃醋?我哪敢呢,博宸,如果說媽媽對你的傷害一定要我來還,那這點傷痛又算得了什麼呢?失母之痛……你以為只有你嘗過嗎?我何嘗不是一樣……你的爸爸奪走了我的媽媽,我又能找誰報復呢?」
听了這席至情至理的話,季博宸驚慌地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他一向波瀾不驚的,一向不會做錯事的,可是今天,在這個淚人兒面前,他堅硬如冰的心如受重擊,有融化的跡象……正在他恍惚間,陽童童揮淚轉身,氣呼呼地跑下樓去。
季博宸冰寒犀利的眸子陰鷙地盯著那抹逃似的背影,耳畔仍然回響著她剛才話︰你的爸爸奪走了我的媽媽,我又能找誰報復呢?
不對……不對!季博宸撥腿便追,他不能被她給糊弄了!她的媽媽還活著!而自己的媽媽,卻已經死了……活著跟死有著本致的區別!
客廳里,卻瞬間發生了爆炸性的一幕。
「嘩啦嘩啦——」的聲音從藏寶閣上傳來,刺耳嘈雜,季博宸在樓梯上听到這令人揪心的聲音,本能地加快了腳步,可當他踏下最後一級階梯時,卻看到了讓他足以火冒三丈的一幕——
他渾然不覺地攥緊拳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怒氣,雙眸散發著森森寒光。
那些平日里別人踫都踫不得的藝術珍藏品,統統摔落掉到地上,易碎的東西都摔了個殘缺,陽童童正蹲在那堆雜亂中,輕輕捧起那只完整的月老木雕。
「陽童童,我說你這是干啥呢?好好的一架子東西,就這樣被你給糟蹋了!」一旁的安以欣雙手抱胸,火上澆油地說著,還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一向冷靜自持的季博宸竟然在听了這翻話後失控了,他憤怒地沖上去,陽童童的手腕就這樣被他狠狠地捏住,整個人都給拎了起來,寒光銳尖,聲音冰冷︰「是你摔的?!」他大聲質問!
搖搖頭,陽童童眼角還掛著淚痕,淡漠的眸子凝視著他︰「不是我。」聲音嬌顫。
安以欣臉色微變,連忙扭腰沖上去,沖她粗暴地喊道︰「不是你那會是誰呀?陽童童,你下來的時候就哭著鼻子,把委屈與不滿都發泄在這架子上,難道還要嫁禍給別人嗎?做人要給自己留點臉面好不好?」
安以欣話音剛落,季博宸便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憤然將陽童童推倒在地︰「陽童童!你給我出去!出去啊——」
聞聲而出的張嫂看到滿地狼藉,驚慌地沖到陽童童面前,一面將她扶起一面替她求情︰「季總,您別生氣,太太一定不是故意的。」
「博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陽童童眼里噙著委屈的淚水,雖然緊咬了唇,但那心痛的感覺還是漫天漫地地襲卷而來,她知道,就算說再多,也不抵用了……
他是不會相信她的。
安以欣冷若冰霜地睨著她︰「陽童童,如果你想著要嫁禍給我的話呢,我想博宸一定會把你給撕成碎片的!」反客為主的姿態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形式呈現,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打擊。
「夠了!出去!統統給我出去!」季博宸眸中寒光迸現,沖著她們咆哮起來。
安以欣不滿地扭扭腰,聲音有些艱澀︰「……博宸。」
「我說出去你听不懂嗎?!」憤然指著門外,季博宸凶狠地瞪著安以欣。
委屈了咬咬唇,安以欣嚇得轉身便往客廳外扭去,院子里,張嫂替陽童童提著行李箱,「太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陽童童一手捂著酸痛的胳膊,一手拭了淚,心神卻恍惚起來︰「把客廳的監控錄像調給他看。」她雖然余淚未干,眸子里卻有一種堅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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