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牧西城,都是你——」
那個在雨聲中憤怒指責的聲音,穿過往事,響在她耳邊。
夏奈兒捂住耳朵,不想要听到,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是,我希望你代替我爸爸去死!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活在這世界上——」
記憶中,她一直在指著的聲音,變成匕首,劃過夏奈兒的心髒。
她更用力的蜷縮起身體,仿佛是冷急了,雙肩顫抖著。
腦海中,開始斷續回憶起四年前,在牧西城自殺前的雨夜里……
那一晚,是她永遠不想回憶的……
四年前,大雨,黑夜。
牧西城一直站在樓下的路燈邊。
暖暖的光芒下,雨絲飛斜,他站在那兒等她下去,就如同每一個他等她起床去上學的清晨,他站在那里不驕不躁地等著。
不時,他將目光望向三樓,那里的燈光黑著,窗簾緊閉。
然而,他又怎麼會知道,在窗子的後面,拉開的窗簾縫隙中,黑暗中一雙通紅的眼?
夏奈兒一直在窗旁看著,哭著,她恨他,恨他毀了她一切的生活。
媽媽不時在門口擂門︰「奈兒,他怎麼還站在那里,你快些讓他回去!你們今後不許再有來往,我堅決不允許——」
「……」
「你永遠也別忘了,你姐姐被她害得……」哽咽著,媽媽的腔調帶著哭音。
夏奈兒全身冷顫,她怎麼會忘了呢?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姐姐的傷害,爸爸的死亡,媽媽的悲傷,家庭的支離破碎!
這都是牧西城,都是他!
如果不認識他就好了,如果從來沒有跟他在一起,如果她早一點信了對方的警告離開他,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站在那窗口,夏奈兒木然地看著他——她恨他,是他毀了她的一切。
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他了,不管他做什麼,絕不!
半夜三點,牧西城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