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天新在哪了,那個臭小子,居然敢藏在那里!」方藍驚喜的說著,馬上邁出自己的腳,想要去找天新.
「藍藍!」墨深夜突然抓住她的手,疑惑的看著她說,「你知道天新在哪了?」
「沒錯,這次絕對不會錯,還要謝謝你提請我!」方藍忽然開心的對著他笑。
看著她的笑容,墨深夜突然的愣住。
這樣的笑容已經多久沒有看到了?沒想到她還能對著他這麼開心的笑累。
「走吧,我們去抓那個臭小子!」方藍一臉邪惡的笑容,再次邁出自己的腳,大步的向醫院二樓走。
墨深夜跟在她的身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檬…
醫院二樓
辦公室門口
方藍站在門前看著緊閉的房門,她伸出自己的手,重重的敲了三下房門。
「咚、咚、咚!」
「進!」
門被傳來白晝溫柔的聲音。
方藍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然後將房門打開,一邊向辦公桌前走,一邊看著坐在辦公桌內正低頭認真看病歷的白晝。而跟在她身後進來的墨深夜,則是用非常冷冽的眼神瞪著白晝,只要一想起他將方藍從急救室內親密的抱出來,他就一肚子火。
「喂,我說你這個壞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啊?對客人來說很不禮貌!」方藍抱怨的說著,雙腳已經站在了辦公桌前,而她說的壞毛病,就是他這種認真到有些過分的習慣,明明听到敲門聲,也給了人回應,可是他那雙眼楮就是死活都不肯從病歷上移開,說好听的是認真,說不好听的就是目中無人。
白晝听到方藍的聲音,猛然的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們兩人。
「你們……找我有事?」他前兩個字明顯發出震驚的聲音,而後面的四個字就突然變回了原本的平靜。
「沒錯,我們找你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方藍故意再三確定的回答,雙目緊緊的盯著他。
「很重要?是什麼事?」白晝很快就鎮定了自己,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
「我問你,天新昨天晚上失蹤,為什麼是你第一個發現的?」方藍盤問。
「因為我想看看他的病情是否穩定,所以就去了他的病房!」白晝回答。
「大半夜的你不回家休息,干嘛跑到病人的房間?這種事情不是護士做的嗎?」方藍繼續質問。
「因為天新是你和七七最重視的人,所以我想要親自看護他,而且他的病情你也應該很清楚,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晚上去他的房間看他,有什麼不對的嗎?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把天新藏起來了吧?」白晝突然的反問。
「呵……」方藍突然的輕笑。
白晝的臉上不禁增添的幾分緊張。而墨深夜卻是看著方藍和他的臉色,嘴角勾起了一抹欣賞的詭笑。
「真是奇怪啊,太奇怪,怎麼會這麼奇怪呢?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呢?」方藍突然繞著圈子打啞謎。
白晝看著她那張狡猾的臉,不禁笑著說,「你奇怪什麼?」
「我奇怪你為什麼要不打自招?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你卻自己承認你把天新藏起來了,既然你都已經招認了,那就快點把人交出來吧!」方藍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認定他就是罪魁禍首。
「呵……」白晝也突然的輕笑,然後荒唐的說,「我什麼時候承認天新是我藏起來的了?我只是想說你不要懷疑我!」
「那就更奇怪了,如果不是你的話,你剛剛的第一個反應就應該說︰‘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們?’或者說︰‘難道你以為我在說謊?’可是你為什麼要說︰‘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把天新藏起來了吧?’白晝我想你應該沒忘記吧,我上大學的時候主修的是心髒科,但是我副修的是心理學,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嗎?快說,你把天新藏哪了?」方藍的雙目狠狠的瞪著他,怒火徐徐上涌的質問。
白晝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了。
真不愧是方藍,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
「沒錯,天新是我藏起來的,但是是他先來找我,是他求我把他藏起來的!」他坦然的承認,嘴角掛回了以往的笑容。
「你說他先來找你?他求你?」方藍重復。
「沒錯,他說他不想用活人的心髒做手術,他說他不想害死無辜的人,他說他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自己的爹地成為殺人凶手,他還說他不想讓你們以後都生活在自我譴責的痛苦里,他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快樂,所以他選擇逃走,選擇等死……」白晝將墨天新那天晚上說的話重復給他們听,而自己的腦海中也不自覺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其實他是真的擔心天新的病才會徹夜留在醫院里加班,而且還翻看了很多關于心髒病的資料,也一遍又一遍的看了天新的病情,而就在午夜一點零五分的時候,他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他像往常一樣應聲,但是不但沒有人進來,還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他原本並沒有放在心上,再一次的應聲,可是房門卻還是不停的被敲響,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最後他只好疑惑的從資料中抬起頭,看著緊緊關著的房門,听著一次又一次響起的敲門聲。所以他不得不疑惑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房門口,並疑惑的將房門打開,就在這時,他驚訝的看到天新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而他剛剛沒有進來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已經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墨天新在那時說的第一句話︰
「白叔叔……求求你……幫幫我……」
之後他就將他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兩個人開始交談,達成了協議。
方藍听著白晝重復的話語,想象著天新當時在說出這句話時的心情,忽然的,心髒開始抽痛,越來越痛……
「傻瓜……」她抱怨的咒罵,眼眶微微的濕潤。
忽然,她猛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傷感全部咽下,然後雙目堅定的看著白晝,冷冷的說,「帶我去見天新,不準你拒絕,我一定要見他!」
白晝微微的蹙眉,稍微的思忖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好吧,我帶你見他!」.
他說著,就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她的身邊,方藍看著他,兩人一同向房門口走。
一直沉默不語的墨深夜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出雙入對的背影,怒氣的忽然蹙眉。
「喂,我說你們就這麼走了?不通知一下七七和墨子寒嗎?」他不爽的開口。
白晝和方藍的腳步猛然的停下,並同時轉身看著他。
「天新說不想見他們!」白晝開口。
「想不想見可不是由他說的算的!」墨深夜突然冷聲,一臉的不滿。
方藍著看著他生氣的樣子,不禁微微蹙眉,說,「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現在很不開心,我很生氣,而且我非常吃醋,所以現在你們都要听我的,你……」墨深夜突然伸出食指指著白晝說,「去告訴七七和墨子寒,就說天新找到了,我們要一起去接他,而你……」他將食指轉移到方藍的身上,命令的說,「跟我去開車!」
方藍听著他的話,看著他囂張的模樣,生氣的蹙眉說,「瘋子,別理他,我們走!」
她說完,就立刻轉身,牽起白晝的手繼續往門外走。
墨深夜看著她主動去牽白晝的手,一瞬間所有的醋壇子全部打翻,妒火沖天。
「好,你們走吧,不過等你們走之後我就去紫七七那里告狀,說你們一個把天新藏起來了,而另一個不告訴她已經找到天新得事情就偷偷的去見他,而且我還要編造謊言,說你們兩個人是串通好將天新綁走的,說你們別有所圖,說你們意圖不軌,說你們狼狽為奸,說你們孤男寡女,說你們奸|夫|婬|婦,說你們……」
「墨深夜你夠了,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剁下來!」方藍生氣的轉身,漠然的松開了白晝的手。
墨深夜看到他們兩人的手分開,心中微微的有些歡喜,嘴角也不禁偷偷的笑著。
「哼……」他得意的哼聲,故意擺出高高的姿態,說,「如果你們兩個不想讓我去紫七七的面前胡說八道,就要听我的話,按照我剛剛的指揮去做!」
「墨深夜!」方藍怒吼,怒火已經沖上九霄。
墨深夜一臉玩世不恭的笑著,雙手傲慢的環胸,挑|逗的看著她說,「我記得在你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紫七七了,你說外一她知道你找到了她的兒子,但是卻又不告訴她她兒子在哪里,你猜她會怎麼想?你猜她以後還會不會那麼相信你,信任你呢?」
「你……」方藍盛怒的瞪著他,雙手用力的握緊拳頭,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可是她並不是他的對手,而像他這種人絕對會做出這種卑鄙事情,她可不能讓七七懷疑她,絕對不可以。
而白晝看著他得意的模樣,眉頭不禁微微的蹙起。
沒想到一向風|流倜儻的墨家大少爺居然也會在女人的面前耍無賴,而且還是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算了,就听他的吧!」白晝忽然妥協。
方藍驚訝的看著他。
「這就對了,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白醫生真不愧為俊杰中的俊杰啊,果然識時務啊,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麼就各自行動吧!」墨深夜句句帶刺的說著,非常明顯的露出了自己的嫉妒之意。
白晝看著他得意的臉,心中隱隱的有些悶氣,但是不這麼做又能怎麼樣?他有能力阻止這個男人嗎?而且在被方藍看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所以只能听他話的轉身走出辦公室,照著他剛剛說的,去找紫七七和墨子寒,告訴他們找到天新的消息。
方藍惡狠狠的瞪著墨深夜。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質問。
「因為就憑你一個人是說服不了天新的!」墨深夜回答。
「你以為七七和墨子寒就能說服得了天新嗎?」
「不……他們也不能!」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天新死!」墨深夜打斷她的話,突然冷冷的說,「天新的性格跟七七一樣倔強,憑你一個人是說服不了他的,只有你們三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一同說服他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說服不了他的時候,你還有機會找七七和墨子寒來說服他嗎?你認為一個舍棄自己性命從醫院逃走,然後默默等死的人,他會沒有想過在沒做手術前自殺嗎?你認為天新那麼聰明的一個孩子,會沒想過用自殺的手段來阻止你們嗎?」
听著他的話,方藍的雙目震驚的瞪大。
「不……不……天新他不會的!」
「他不會?你憑什麼說他不會?不要以為你了解他你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你畢竟不是他本人,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有的想法,要不然在他想要逃跑之間,你就應該提前阻止他!」
方藍听著他的一句句真真切切的話,身體不禁微微的搖晃。
的確,他說的沒錯,天新真的很有可能會這麼做,他真的很有可能會用自殺這種手段來制止他們殘忍的行為,而且墨深夜剛剛所做的一切也都沒有錯,他阻止他們單獨去看天新,還叫白晝去通知紫七七和墨子寒一同前去,就是不給天新自殺的機會,而他們如果真的單獨去,又沒能說服他的話,那麼等他們再來找紫七七和墨子寒恐怕就已經晚了……
「謝謝你!」她突然的感謝,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憔悴。
墨深夜向前幾個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用自己的雙手抱住她微微搖晃的身體,然後輕聲的說,「你放心吧,就算你們沒人能說服得了天新,我也有辦法救他,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墨深夜!」
方藍突然安心的閉上了雙目。
曾經的曾經……他也好幾次說過這樣的話,而每一次他都從不讓她失望。「謝謝……」她再一次感謝,由衷的感謝.
「傻瓜,走吧,我們去開車!」墨深夜忽然的溫柔,心中非常滿足。
方藍還沒從慌張中回過神,完全不知已經被某人佔盡了便宜……
……
VIP病房內
紫七七和墨子寒坐在房內,等待著方藍的消息,而琥珀和珍珠找了這麼久也一直都沒有消息,原本紫七七對方藍的話信心十足,但是經過了一整天的時間磨練,她開始慌張了,開始擔心了,開始著急了。
難到連小藍也找不到天新?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紫七七和墨子寒都瞬間看向房門,緊張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但是當他們將房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白晝的臉。
一瞬間,兩個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七七!」白晝輕聲的叫著她。
「有什麼事嗎?」紫七七一臉沉重的問。
「我是來接你們去看天新的!」
天新?
紫七七和墨子寒都震驚的看著他。
「你說‘看’是什麼意思?」墨子寒突然抓住了重點的字問。
「其實……天新是我帶走的!」
「你說什麼?」墨子寒突然憤怒,雙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領,大吼著質問,「你為什麼要帶他走?為什麼要串通他來騙我們?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他隨時都有可能會死,你怎麼可以帶他走?」
「墨子寒,你冷靜點,先把手放開!」紫七七抓著他的手,連忙制止他,但是他剛剛說的這些話,卻也是她想要問的。
而白晝卻是一臉的平靜,任由他抓著自己的衣領,平靜的說,「如果你想知道答應的話,就跟我走吧,小藍他們在等你們,等你們見了天新,你們自己去問他吧!」
墨子寒狠狠的瞪著他,先是用力抓緊了他的衣領,然後又突然的放開,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白晝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輕聲的說,「走吧!」
他轉身大步的向醫院門口走,紫七七和墨子寒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