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恩看著昏迷中的冉臣痛苦得不成樣子,心,莫名地跟著抽痛起來。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她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放進被子里。然後幫他掖好被子。忽然,他不知怎麼的就一個用力將她拽入了自己的懷中。肋
影恩嚇了一跳,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他體溫降下去了一些,但是仍然燒得不輕。此時此刻,還處在半昏迷的狀態。好在,已經有所好轉。
「我知道的,我知道不是你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冉臣,有些事情真的是我們無能為力的,真的不得不認命。」影恩沒有動彈,就那樣伏在他的胸前,她可以听到他起伏有力的心跳。默默地說這話,雖然清楚,他不一定听得見。
「影影,別離開我,我真的……很愛你……」
他夢中的話停在她耳朵里,影恩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心酸。或許,她相信他的真愛,可是,生活不是因為有真愛就能暢通無阻的。這一年來磕磕絆絆的感情已然告訴了她這一點。有愛,不代表不會受到傷害,當人受傷的時候就會本能地保護自己,然後讓對方受到更多的傷害,這就是她們這段感情的歸宿點。
「冉臣,或許你同我深愛你一樣深愛上了我。可是我沒有因為你的深愛而感到幸福,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他忽然一個翻身,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那樣死死地將她壓在身下。鑊
她明明看到他睜開了眼楮,卻是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際就被他深深地用力地堵住了唇。
「唔——」她本能地掙扎了一下。
可是昏昏沉沉的男人好重好重,她根本無力推開她。她嚶嚀一聲,最終還是降服在了他霸道的溫柔中。真的,是溫柔……
那是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溫柔……極致的溫柔……
這一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知道他病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可是還是沉淪了……
多少次說服自己、警戒自己她是不再愛的,可是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一切卻輕而易舉地將她出賣了……
火熱的夜,就那樣輕易地被點著。她甚至沒有考慮到以後該怎麼辦,沒有想好,今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爸爸說,讓她跟著心走,可是,如今的她還找得回自己的心麼……
一夜旖旎。
當影恩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晴朗的天氣,陽光透過玻璃窗落進了室內。
她將手擋在眼前,任陽光在指縫中穿梭。
感覺到渾身疼痛的頸骨,告訴著她昨晚自己有多麼瘋狂。
冉臣也漸漸醒來。當他睜開眼楮看到身邊絲毫未掛的女人,看到那一雙水黑的眼眸時顯然吃了一驚。而後他若無其事地從床上坐起,一邊套著衣服一邊說話︰「昨晚我們……」他的動作陡然而止。背對著她,皺起眉頭努力地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昨晚你生病了,我一直照顧你,後來……後來就睡著了。」她終究說不出赤果果的話來。
但是他不是傻瓜,兩個人坦誠相見,然後身上紅紅紫紫的吻痕已然昭示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如果我昨晚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他繼續套著衣服,坐在床邊背對著她說話,聲音低沉,卻是如此的充滿磁性。
她的心,意料之中得傷了。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什麼是過分的事情?什麼是道歉?什麼是對不起?
難道她黎影恩已經卑微到一文不值了嘛?
黎影恩,你還痴心妄想地以為,他真的愛你嗎?他真的是愛你的嗎?
她再一次混沌了。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永遠像是失去了風帆的船,模不清方向。
黎影恩扶住額頭,整張小臉緊緊地皺了起來。
「我只是不想你在手術之前出現什麼意外。」她說出心口不一的話來,明明是擔心他,卻總是不停地提到手術。
他自嘲地冷笑。他憑什麼痴心妄想這個女人是真的擔心他?!
他站起身來,「你放心,我說到的事情決不食言,我會好好照顧好這副對你還有利用價值的皮狼。黎影恩……」
忽然,他轉過臉來看著她。他眼眸深邃黝黑讓她有些揣測不出此時此刻他正在想著什麼。
他頭發微凌,慵懶卻又充滿無限魅力。
「恩?」她攏了攏胸前的被子,起身靠在床頭。
「你篤定黎慕亞……會給你更多的幸福嗎?」天知道,問出這樣的話,他的心受著怎樣的煎熬。
黎影恩狐疑地皺起眉頭。她蠕了蠕唇終究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他,彼此眼眸見流動著異樣的身材。
最終的最終,他再沒有說些什麼,徑直走進了浴室。
「嘩嘩——」地水流傳了出來。影恩放松了警惕,雙眸痴痴地望著浴室的方向,玻璃牆上映照著他壯碩完美的身型。
……
「少爺,少女乃女乃準備了你愛吃的早餐……」樓下,冉嫂高興地喊著。難得小兩口聚在一起吃早餐,連她這個局外人看著都覺得歡喜。
冉臣西裝筆挺踩下最後一階樓梯,一身深色西服的他看上去沉穩帥氣。
影恩從廚房出來,將土司擺上餐桌。一邊解著圍裙一邊準備向他走去。他卻在那一剎那表現出相當的疏離和冷漠。扭頭,徑自穿過客廳,大步向著門口走去。
「少爺……」這樣的情形讓冉嫂感到萬分吃驚。不明地看了影恩一眼,冉嫂就追了出去。待到屋子里只剩下黎影恩一個人時,她像是忽然破碎的瓷女圭女圭整個人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