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按照慣例,是影恩和冉臣回黎家拜年的日子.
早听說黎慕亞住進了黎家,卻不想一副主人的姿態。除卻兒子不說,黎慕亞的母親對于冉臣眼里似乎隱藏著什麼。
「听說,冉臣少爺對我們家影恩不甚怎滿意?」客廳里,黎雅韻一邊優雅地喝茶一邊說道。
影恩在廚房里幫助李嫂收拾餐台。
冉臣靜靜地听著,抿了一口茶,倒也不生氣,原來,黎雅韻眼里的疏離是因為自己之前冷漠影恩的關系累。
「姑姑說笑了,影恩是我的妻子,我喜歡她,疼她還來不及。」
「哦,是嗎?可是我怎麼听外面說……」
「姑姑也知道,現在的人就會造謠生事,恨不能人家家里不得安寧。」冉臣面不改色地說著,他望了一旁沒有說話的黎慕亞一眼,表面上對于黎雅韻的奚落並不生氣萌。
黎慕亞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茶,對于自己母親和冉臣的對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靜靜地听著。
「好了好了,孩子們的事情孩子們自己知道分寸,雅韻,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听著黎雅韻故意奚落冉臣的話語,黎立坤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黎雅韻深意非凡地看了冉臣一眼,而冉臣沒有抬眼,只是靜靜地喝著茶。他知道,這樣的氣氛似乎與他之前無法融入影恩有著莫大的關系。
「我能有什麼事?我的事情只有慕亞。哥,你真的打算把公司給慕亞管理。」黎雅韻優雅地彈了彈指甲。
蘇茜看向黎立坤。冉臣也赫然抬頭。
黎立坤眉宇蹙了蹙眉,目光掃過冉臣落在了慕亞的身上,「我已經和慕亞談過了。我已經老了,對于公司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影恩,這諾大的公司她自己自然擔不起來。慕亞是管理難得的人才,所以,我想讓她將影恩帶起來。」
「可是爸,我對做生意一竅不通。」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影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客廳。
她滯了一下,冉臣對她伸出手,她握住,在冉臣身邊坐了下來。
「爸,我都不是學管理的,怎麼去管理公司呢?」影恩皺眉。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繼承爸爸的公司。
「影影,當初你爸爸也不是學管理的,照樣繼承了爺爺的公司。況且,爸爸不是說了嗎?會讓你慕亞哥幫你的。」黎雅韻幫著立坤勸說影恩。
影恩皺眉低頭,「可是,我喜歡現在的工作,還不想放棄。」
冉臣下意識地攬緊她的肩膀。她看向他,眼里有著委屈的淚光。
黎立坤理解女兒的心思,可是,他不能讓黎雅集團就這樣結束在自己的手上。原本有考慮到冉臣,可是這四個月,冉臣對影恩的態度讓他大失所望。現在好了一些,可是心里還是無法確定冉臣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他不想,一旦自己有了個好歹,她的寶貝女兒無所依靠。
「舅舅,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您看您現在多硬朗啊,也不急著一時。何況威廉公司那邊也很忙,年假一結束,我便要在這里的分公司上班了。影恩有她自己喜歡的東西,你就任她去吧。」
黎慕亞卻是持有相反的態度,這倒是讓冉臣側目相看了。
黎慕亞的話雖然讓黎雅韻有些不高興,倒是黎立坤點了點頭,或許,他還需要再觀察冉臣一陣兒吧。
「好了,你們聊吧,我先回房休息了。」黎立坤起身,讓蘇茜陪他回房。
黎雅韻看了黎慕亞一眼也起身離開。
碩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影恩、冉臣和慕亞三個人。
「我做錯了嗎?爸爸好像生氣了……」影恩難過地看向冉臣。
冉臣輕輕一笑,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你沒錯寶貝。只是,爸爸會有點失望吧。沒關系……」看著黎立坤消失的地方,冉臣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
院子的秋千下面,冉臣靜靜地立在那里,因為晚飯時喝了些酒,周身四肢有些發熱。方才黎立坤的話讓他的心情也有股莫名的躁動。于是趁著影恩洗澡的時間,一個人來到院子里吹散燥熱。晚風送來陣陣寒意,有些刺骨,他卻感到非常的愜意。
黎家的別墅很大,庭院里的花園生長的多是不高的灌木和櫻花樹,間或有幾棵高大一點的梧桐樹,由于是冬季的緣故,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偶爾會有一顆葉子在靜靜地搖曳,很蕭條的感覺,但是很是詩意,特別是此刻身邊的兩個秋千架。冉臣輕輕一笑,伸手推了推,秋千便輕輕晃動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里,上次好像是在新婚第三天,那是一次被迫無奈的拜訪,帶著厭惡冷漠的心。可是時隔短短幾個月,他的心境完全改變。是命運給他下了蠱,還是他本身就是善變的人,他無從知曉。他只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我能和你談談嗎?」一把清冷而堅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冉臣回身,黎慕亞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近前。同樣的俊美、同樣的冷靜、也同樣的敵意。冉臣安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繼續,此時,他已經明了,他要談的內容了。
「影恩從小就是大家的寶貝,家里的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就是這樣一個倍受寵愛的女孩,出落得乖巧可人,沒有一點刁蠻的脾氣。可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快樂,我想知道為什麼。」黎慕亞語氣中速,看似不經意卻給人以壓力。
「有些事旁觀者不會明白的,即使了解又能怎樣,能改變什麼嗎?何況你沒看到一切都在改變嗎?!」冉臣同樣的氣定神閑,向來,他的一切由自己主宰,能夠左右他的人或事少之又少。
「我在乎的是影恩的幸福與否,她幸福,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如果她過得不好,那我一定會計較!」慕亞雖然還是沉穩如初,但是言語中的分量在加深。其實他也是在實話實說,涉及到影恩的幸福,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理智,這一點,也許從十五年前的那一眼相遇就已經注定了。
「就算你要計較,她就一定幸福嗎?」冉臣悠哉地反問著,看似平靜異常,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波濤暗涌的內心,滋生出一股酸澀的液體,正強烈地腐蝕著他的心髒,讓他不舒服到了極點。「最起碼,我可以讓她擺月兌掉不幸福!」黎慕亞像海一樣幽深的眼眸有著不容質疑的堅持。冉臣不禁一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言出必行的人,那像有一簇火焰的眼楮閃爍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是什麼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強大得義無反顧?同為男人的他,無比清晰地反應著一個事實,除了愛,沒有別的!.
黎慕亞看似雲淡風輕的神色掠過一絲狠厲,「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你不要忘了,影恩才是你應該呵護的人,如果不能做到,就放了她!」新客里多尼亞的看到的他沒有忘記,慕千雪,那個女人對影恩的眼神和所作所為他也沒有忘記。
冉臣不經意的臉上閃過不悅,對方明顯得毫不掩飾的姿態讓他心情陰郁起來︰「你讓我放了她?不知道你以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一個總是神秘兮兮讓人感受不到你的誠意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我是她的哥哥,這就足夠了!」黎慕亞明白,冉臣口中的神秘兮兮指的什麼。
「既然是哥哥,那就守好你哥哥的本分。今天,我也向你——影恩的哥哥,也表明一下立場,以前我沒有放手,現在我更加不會,我會盡最大努力去愛她,也許會經歷一個過程,但我的心意不會改變。」冉臣轉換了一下情緒,盡量將語調放真誠。不管怎麼說,黎慕亞畢竟是影恩的表哥,對影恩的那份心,作為男人,他看的很清楚,而且看得出來,影恩的心目中,這個哥哥的分量也不輕,所以他不能太過罔顧。
黎慕亞沉默一會,緩緩說道︰「希望你能做到。如果日後影恩受到傷害,我會用我的方式解決問題!」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你們在這里談什麼?可不可以讓我听听?」影恩輕盈的身影出現在面前,路燈下,依稀可見流轉的眸色中小小的不安。
「沒有,我們只是在閑聊。」黎慕亞溫柔一笑,面對她,他的心就會變得異常的柔軟。
「是的,我們在談論有關經濟的問題。」冉臣也附和著,今天的話,他會作為一個秘密埋藏心底,因為他不想讓黎慕亞的絲絲關心隔閡他和影恩剛剛懵懂的情意。越過慕亞,冉臣徑直來到影恩的身邊,他月兌下外套將她包裹起來,「怎麼出來了?小心著涼。我們進去吧……」
「我是看你不在房間,所以……」
︰車子明天送。冉臣就不奇怪嗎?是不是該對這個哥哥的身份有所質疑?現在可不是封建社會,冉臣看來,這個哥哥對妹妹的心思也太直接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