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上的水滴大顆的落下來,冰冰涼的鑽進發間。她重重的打了個噴嚏,仰頭看了看天色,陰沉的厲害,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還是雨雪天氣?她進了門,陳太把電話遞給她,說︰「是波士頓的邱博士找你。」「謝謝。」屹湘握住電話。側臉又打了個噴嚏,才開口,「姑姑?」她坐到小圈椅里,圓幾上一只圓肚敞口瓶,瓶里一把潔白的馬蹄蓮,「……是……剛剛打給我了……」她吸著氣,鼻子有點兒塞。姑姑的聲音忽遠忽近的。雪粒子 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她轉頭看著窗外。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外面細雪飛揚,白蒙蒙的一片,樹上的秋千隨著風雪晃動著……「姑姑,您別勸我了,我不想回去……是,我剛電話里就是這麼說的……再問,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回去……您別替我操心,我過的很好。有時間我會去看您……再見。」電話機滑下來,搭在肩頭。好久,她都不動。「屹湘。」陳太站在她身後。屹湘緩了一下,回頭。「傷口裂了。」陳太手里有一個急救包,示意屹湘,「我給你包一下。」屹湘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上的傷口在滲血。鼻尖一癢,她側過臉,狠狠的、連續的打了幾個噴嚏,終于,涕泗具下……傷口處被涂了藥,鑽心的疼。****************夜幕初降,葉崇磬站在辦公室俯瞰曼哈頓。雪下的很大,已經好幾日沒有看到月,燈火輝煌也是模糊的。Sophie進來問葉先生,您還不下班?葉崇磬撓了下眉心。今晚沒有安排,來紐約這麼多日子,這好像是第一次。他竟然有些不太適應。「我再呆一會兒。你先下班吧。」他溫和的說,「等一下。」Sophie後退的步子停住。「我今兒听安德森說了一嘴,永昌建設那邊出什麼事了嘛?」葉崇磬問。永昌建設是董亞寧的。「您是說,今天下午的事麼?」Sophie想了想,說︰「具體的我也不十分清楚。安德森說,永昌建設在青海的一個項目出了點兒問題。他听永昌的人說,董先生已經趕過去了。安德森還說,永昌在青海現在就那一個項目,還是援建,估計問題不會太大;比較起來,他倒是更重視永昌現在參與的一個競標。照他的說法,董先生志在必得的這個標,風險還是挺大的。大概就這些。」難怪董亞寧提前走。葉崇磬揮了揮手,Sophie先退出去了。他坐下來,桌子上放著Sophie給他準備好的IEM公司的資料,厚厚的一沓子。Sophie細心的將資料歸類整理,關于IEM主要股東、有意入主IEM的公司的資料也搜集的盡可能詳盡。葉崇磬隨手拿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