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覺得車子顛簸了一下。司機忍不住都要回頭看一眼這個小女子。屹湘對著司機一皺眉,示意他專心開車。想了想,她說Michael,化妝師那里你去敲定,果妝調子得改一改……妝容加金色進去,我要金屬果色妝……不,不要我們原定的Chanel,Chanel恐怕壓不住模特的本色;讓化妝師試試L.Proco……她手指靈動的在平板電腦上滑動,調出化妝部分的資料,一邊跟Michael商議細節,一邊修改著原先的文案。不知不覺的時間過去,出租車司機將她放在了機場入口處。她這通電話還沒有結束,又有插播進來,腳下匆忙的趕著,去與Vincent他們會合。好在就算空港繁忙,他們這一撥兒打扮奇形怪狀的人,還是很好認。正在隊伍前排的Michael和Joanna揮手叫她,屹湘顧忌大家都在有秩序的排隊,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站在隊尾。Joanna就笑。屹湘看看前面,Vincent竟然還是穿著昨天的那套,根本懶得理她的抱怨……她的座位在頭等艙,Vincent的旁邊。在空乘的提示下關手機的時候她才結束通話狀態。抓起杯子來大口的喝水。口干舌燥的——誰要親力親為?累死都沒人償命。就沖著這份兒累,她那矛盾的心理也暫時安歇。忙完這一場,依舊做她的縮頭烏龜去……飛機起飛後,她開始用座位上的電話跟地面溝通。主秀模特在她上飛機前才定下來,資料才備齊全發送過來,她下飛機就需要馬上開始工作的——仔細端詳資料中的照片,原來主秀模特竟然又是她……屹湘回想著那位波蘭裔模特的身型,大體上心中便有了數,要給她穿的禮服,需要在哪個部位收一下,又要在哪個部位放一下……她拿出筆來勾勾畫畫。Vincent拿著耳機,問︰「你是不是還要打很多電話?」屹湘看他。他說︰「你要一直打電話,我就趁現在吃顆鎮定藥,好一覺到東京。」屹湘四下看看。這次他們乘坐的是JAL的空客A380。頭等艙座位舒服的像是一顆微型膠囊。Vincent的抱怨簡直是雞蛋里面挑骨頭,她就算是打電話也影響不到他啊。「Michael他們呢?」屹湘問。「機票等級跟對公司的貢獻成正比的。你以為誰都有資格讓公司買頭等艙的單?」Vincent懶洋洋的。屹湘差點兒罵一句勢利。轉念一想這句話,Vincent未必不是罵她不帶髒字兒。「我這一張是給Jose的?」她緩過神來。Vincent笑,「連我這張都是。」屹湘張嘴,「開玩笑吧?」Vincent打開了手里的雜志,淡淡的說︰「Jose不喜歡人家坐在她旁邊,打擾她休息——你不如去跟苗討教一下,苗怎麼能貼身服侍Jose三年,居然還能活下來?日後你若去跟Jose共事,怕你挨不出癌癥也要挨出心髒病……」屹湘心說她還要去伺候汪筠生?在你Vincent-Westwood手底下討生活已經像是挨命了……等等。「什麼跟Jose共事?」她總算抓住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