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罌仰望著天空,並不回答他的話,裝作沒有听到。
還有一天,她便必須離開,而此刻再見到他,心里是高興的,可是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卻全都攏了上來,讓她只能仰著頭,不能說話,不能低頭。
只怕淚水頃刻間全留下來,丟人。
「你錯在哪里了?你沒有錯!」若罌倔強的抬著下巴,聲音懶懶的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不悅,她的手推開萬俟逸寒的手臂,轉過身扶著窗欞。
終究是無法相擁,即便真的愛又如何!
在國家利益面前,百姓面前,她程若罌只能退位,因為自己愛上的是皇上,是個統帥一國的霸主。
「若兒」萬俟逸寒無力解釋,英俊的面容上滿是愧疚,他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
萬俟逸寒轉過身子,那是情緒波動太厲害的結果,心口處又劇烈的痛了起來,像是在提醒著他,這幅可惡的身子,根本無法給予任何人誓言。
行至圓桌坐下,兩人都不在說話,若罌看著森冷的月光,還帶著寒氣的風從兩頰吹過,吹起她那黝黑的秀發,黑發交纏旋舞,化作一副絕美的畫面。
淚水已經咽了下去,只剩下心中濃濃的酸澀,若罌低頭看向自己的月復部,終究無法將孩子的事情告訴他。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做,既然愛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相擁。
寶寶不要怪媽媽,我們再等等,早晚有一天我們能安穩的站在他面前,告訴他你們的存在,讓他歡喜。
若罌輕呼了口氣,轉身向圓桌走去,行至萬俟逸寒身側,安靜的坐下,猶如談判一下的看著他,她的背部挺直,下顎微仰,眸光淡定專注,聲音透著些清冽︰「皇上,若罌感激你當初的保護,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若罌也想明白了些事情」
「你說」萬俟逸寒抬著頭,依舊像是個犯錯的小孩,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承擔錯誤,那張霸氣的臉上有著不合身份的急切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