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閃過霍天揚那絕然又冰冷的眼神，她的心再度抽疼了一下。
她跟霍大哥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現在，她有唯一的辦法可以救他們一家人，那就是，用她的婚姻換一次父皇的大赦天下，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皇甫湘在心里這般告訴自己，可心里越是知道彼此已經不可能，那種心被撕開的感覺就越發得清晰起來。
目光緩緩地投向自己的父母，她好幾次欲言又止。
同樣的，赫連非夜跟皇甫翌也將目光投向她，比起皇甫翌的精明，赫連非夜則是顯得心思簡單許多，看皇甫湘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只是純粹地以為她只不過是因為害羞而不好意思問出口罷了。
心底暗笑了兩聲，她在皇甫湘開口之前，直接道︰
「好了，好了，湘兒，母後知道你不好意思問，你們這樁婚事，父皇跟母後絕對同意，就讓外祖母給你們賜婚好了。」
她大咧咧地開口，卻沒有注意到皇甫翌的眼神從頭至尾都一直保持沉默地鎖定在皇甫湘的身上，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
他沒有開口，以他對自己這個女兒的了解，不需要他開口，她自然會過來找他的。
他不信湘兒會同意嫁給逸風，除非．．．．．．她對他提出要求。
皇甫翌在心里勾了勾唇，一時間說不出那種感覺是什麼滋味。
果然，如他所料，皇甫湘在听赫連非夜這麼說這話，臉色在這一瞬間有了極其明顯的變化，而這樣的變化之大，連一向不知道察言觀色的赫連非夜都注意到了。
眼底劃過一道擔憂，她看著皇甫湘，柔聲問道︰「怎麼了，湘兒？」
皇甫湘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皇甫翌的眼神，眼底的掙扎在這時候更加濃烈了些。
她知道，一旦問出口，她跟霍大哥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可是．．．．．．如果不問出口，她跟霍大哥，難道就有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