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極為肯定地點了點頭,「只要她不受什麼刺激,她的生活跟常人就沒什麼兩樣。」
大夫的回答,讓皇甫翌原本恐慌的表情漸漸緩和了下來,取代的,卻是另一種痛苦掙扎的苦澀。
「我知道了。」
他這樣回答,聲音很輕,卻讓人听上去有千斤般重。
「那幾位公子先在這里稍作歇息,老夫去前邊給姑娘開藥。」
「多謝大夫。」
楊鄴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皇甫翌那痛苦的表情,對大夫拱了拱手。
大夫出去了之後,他將視線從門口收了回來,投在了皇甫翌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
他的眼神,有些孤疑地看著皇甫翌,總覺得剛才他說的那句「我知道了」有些奇怪。
那種語氣,听起來很輕松,可又重如泰山,讓旁人听著,又像是在深淵中苦苦掙扎一般。
皇甫翌听他這麼問,視線朝他投了過來,那疲憊的眼中爬滿了苦澀。
跟著,又听他嘆了口氣,視線,深情又帶著難以割舍地投向床上昏迷著的赫連非夜。
那細針扎滿的喉嚨讓他心疼得紅了眼眶。
「等她醒來之後,朕就離開。」
眼淚,順著他泛紅的眼眶涌了出來。
楊鄴眼中一驚,不可思議地投向皇甫翌那痛苦不堪的模樣,眉頭輕蹙道︰
「你是說......你一個人離開???」
他看到皇甫翌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跟著,苦笑著點了點頭,「對,朕會離開的。」
那種明明難以割舍,卻非要放手的痛苦,讓楊鄴的心,咯 了一下。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放不開她嗎??」
楊鄴忍不住開口,雖然他到現在還不能確定晚遲到底是不是赫連非夜,可是,他能看得出來,皇甫翌對她真的用情至深。
不然,又怎麼會因為做一個這樣的決定而痛苦成這般模樣。
少了俯瞰天下的君王霸氣,有的,只是一種讓人不禁感到惻隱的卑微。
「她記不起朕,朕不能逼著她跟朕走,朕不能讓她受刺激,不能......拿她的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