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的臉色蒼白得可怕,雙唇因為少了血液的流轉而干得厲害。
柴勁在她的身邊坐下,手,握住了她冰涼得不帶一點溫度的柔荑,眼底劃過一絲柔軟。
「傻丫頭,就算報恩也不是這樣報的。」
一直以來都是凌厲萬分的薄唇在這時候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曾經那種不容任何人靠近的冷漠與疏離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眼神不再陰戾,神色也不再冰冷。
床上的莞兒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聲音,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干裂的雙唇極細微地地動了一下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柴勁在她身邊陪了一會兒之後,起身從房間外走去。
這是一座極大的房子,也是柴勁名下的房產之一。
一直以來,他就以另外一個名義置辦了各種產業,其中包括錢莊,茶莊,米莊等等,生意之廣泛遍及全國。
這些產業也是他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想不到現在真的要用到了。
沒有人知道這些產業是屬于他的,自然朝廷也不會查到這上面去。
安靜地站在院子里頭,只見拂過那從天上落下的紛飛白雪,雪花落到他滿頭的銀絲上,漸漸融化成了水珠。
低眉看著這一頭銀絲,他的眼里帶著幾分回憶。
少爺,您的頭發一直是這種顏色嗎?
記得第一次他帶莞兒會太子府的時候,她就這樣天真地問過他。
他回給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嚇得她從此便不敢再多問他一句話,只知道一味地服從他的命令。
他讓她干什麼,她就會毫無怨言的執行。
「真是個傻丫頭。」
他忽的笑了起來,口氣中,透著小小的寵溺。
骨節分明的手指拂上落在他白衣上的雪花,眼底劃過一絲柔軟。
「少爺,這是姑娘的藥。」
這座宅院的下人並不知道柴勁跟莞兒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會知道他們是朝廷的通緝犯。
只知道,他們少爺有富可敵國的家業,一直孤身一人,只有這次,帶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姑娘回來。
「嗯,給我。」
清冷的音調,從來都是這般得冰冷,不容任何人靠近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