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的咬著唇,估計著如果賠給他的話會花掉她多少天的工資。莫司遠只說沒事,隨手把其他幾個面具取了下來。精神放松了,她這才注意到莫司遠果著上身,只穿了一條居家褲。他像是也才察覺到,但神態比低著頭的黎桑榆自若得多。「早點休息。」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喑啞,听在黎桑榆耳里卻該死的覺得性感。听到腳步聲她吐了口氣,一抬頭就觸及到他的背影,一時間驚得目瞪口呆。不是因為他健碩的身材,小麥色的皮膚,而是因為他背上那條很長的疤。疤痕的顏色不是粉紅色,該是很久以前就愈合了的傷口。直到他關上門,她還站在原地出神。經歷過什麼才會在身上留下那麼長的一條刀疤?「你很喜歡這些杯子嗎?」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讓黎桑榆手一滑,杯子差點就碎了。「安小姐……」黎桑榆錯愕的看著站在她身後直直看著她的漂亮女人。「你來找老板的?他好像不在。」安楠沒有接話,從水里撈出剛剛掉下去的那個杯子,**的握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黎桑榆拿了塊毛巾想把杯子擦干了,可安楠似乎沒有還給她的意思。「都用了這麼久了,還是跟新的一樣。」她看了黎桑榆一眼,「以前他就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家牆上掛著的面具我費了好大得勁才找到的,都是些大師親手畫的臉譜。」黎桑榆想,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司遠是個怪人,這安小姐肯定是跟他接觸的多了,也變得有些奇怪。她應該不是個多話的人,以前來這兒都見到阿九一個人在說,她撐著頭安靜的晃著自己杯子里的酒。何況她們倆不熟,對自己她應該更是無話可說才對。一說到臉譜她就有些心虛。她篤定安楠還不知道那臉譜被她給砸了後又被莫司遠收起來了。可她知不知道她住在莫司遠家里,她就不知道了。手拽著毛巾,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對著眼前這個對樣子怪異的杯子產生了濃厚興趣的女人。安楠沒客氣,自己找了個凳子在養魚的大水缸旁邊坐下。她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手里的玻璃杯上,沒準備搭理黎桑榆。黎桑榆獨自站了一會兒,見安楠對這里挺熟悉不需要她熱情招呼就忙自己的事兒去了。她眼楮忍不住就往安楠的身上瞟,含著三分探究,兩分比較,五分欣賞。她閑閑散散的坐在那兒,仿佛她本來就應該在那兒一樣,跟雅致的背景融成一處風景。額前的短發服帖的夾在耳後,一小粒珍珠在瑩潤的耳垂上閃著溫和的光。黎桑榆在她的側面,很清楚的看見她微微上挑的眼角,卻不給人一種犀利的感覺。白淨的臉上看不出來瑕疵和粉的痕跡,只在唇上點了一點唇彩。針織短袖衫,牛仔褲。簡單的裝扮卻比人家濃妝艷抹來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