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句話說出來她已經有幾分生氣了,她不知道文文再這樣問下去她會不會沖她大吼,所以她在文文再次發問前甩開她的手離開了。文文沒有提防會突然被她甩開,趔趄了一步,指著她的背影對義安皺眉。黎桑榆躲到了洗手間里,把跟上來想安慰她或是替文文道歉的義安關在外面。她知道這時候她沒有辦法微笑著對他說「沒事的」,「沒關系,她也不是故意」。文文的話確實勾起了她半個月前不好的記憶,並使她受到了傷害。為什麼當她自己都沒有力氣強顏歡笑的時候還要怎麼反過來安慰別人呢?大鏡子里的女人即使在橘色的燈光的映襯下臉色也沒有紅潤起來,手撐在流理台上,指頭像是要摳進大理石里面去。門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她置之不理,把水龍頭擰開,嘩啦嘩啦的水聲掩蓋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和啜泣聲。長久以來的委屈和難受在她心里橫沖直撞,終于在這時候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如洪水決堤一樣傾瀉出來。這是她和趙航分手以來第一次哭出來聲來。許久,她放開捂著嘴巴的手。定定的看了鏡子里的自己半餉,捧著水把臉上的淚痕洗去。義安似乎理解到在這時候來安慰她絕對不會達到他想要的效果,所以在黎桑榆出來後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兩眼尷尬的走開了。黎桑榆在後院呆了一會兒,仔細听著前面的動靜,听到義安叫文文的名字,過了一會兒沒有了文文永遠活力十足的聲音,她想也許他們出去了。在心里感謝了義安的體貼,吸吸鼻子才往外走去。眼楮漲的疼,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是腫的厲害。她貓著腰去找冰塊和毛巾。阿九擋在前面,看她頭垂的快掉到地上了好奇的歪著腦袋去看她的臉。黎桑榆用一根手指頭抵著他的額頭把他推開。「別擋著,自個兒一邊玩去。」阿九一听這語氣,一邊的眉毛挑得老高。「嘿……我說桑榆,你怎麼不向我好好學習,淨學些壞的?」黎桑榆一邊埋著頭搗鼓冰塊,一邊頭也不回的應他。「我學什麼壞的了?」「就你剛剛那嫌棄的不得了的語氣,跟莫司遠那廝簡直一模一樣。」阿九還在砸吧嘴,黎桑榆不覺得她跟莫司遠哪里像了,可還是心頭一跳,她現在就怕別人把她跟莫司遠扯上一點關系。仿佛讓人知道了他們暫時住在一個屋檐下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她拿著冰塊要走,阿九還在絮絮叨叨的說︰「你別說,仔細想想你們倆還真的挺像的……哎,我還沒說完呢,別走哇。」黎桑榆不理會他,听到他喊有緊走了兩步。听到他在身後嘟囔︰「怎麼都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有客人來了我可忙不過來的,到時候把他們全都趕出去關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