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了,怎麼沒听你說過?」他的目光在她的行李箱和臉之間來回,眼楮下面還是很濃重的青色。「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原來阿九朋友的房子在對門的。真是巧啊,呵呵。」「阿九帶你過來的?」「對呀。」黎桑榆雖然答的干脆,但心里確是百轉千回。莫司遠會這麼問就鐵定跟那房子沒什麼關系了,可另一個疑問又浮上心頭。莫司遠察覺到了黎桑榆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他,卻不知她想探究的是什麼。沒有深究,拿著手機邊撥號邊往書房走。黎桑榆只能怔楞的看著他的背影,這人怎麼說走就走了。剛要嘟囔兩句,書房的門又被拉開。「既然要搬走了,那晚上一起吃飯吧。」沒等她說話又把門掩上了。黎桑榆費勁的在地毯上提著箱子往門外走。書房的門沒有關嚴,她看見莫司遠站在窗邊打電話,左手揉按著太陽穴,連背影都透出疲態來。她把東西搬到對面的房子里,靠在門上給阿九打電話,臉不紅氣不揣的說晚上要跟房東結算房租。阿九在那端很義氣的說,啊呀,沒事沒事,反正生意差也沒幾個客人的,晚了就不用來了。黎桑榆連聲道謝,她還是不太習慣接受別人的好意。別人幫了她,她總想著一定要還回去。莫司遠撥了很多遍那個號碼都沒有人接听。他隔兩分鐘就打一次,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他臉上風雨欲來之色是擔心電話那頭的人的安危。可電話一接通他第一句話的語氣分明是興師問罪的。「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不滿的就沖著我來。」「呵呵……我能有什麼意思呢?當然是惡意咯。」「你……」「莫司遠,你未免也太低估我,高看了你自己了吧。現在的我,還不至于低劣到你想象的那種程度,而如今你也不值得我為你費盡心機。」嘟嘟嘟的聲音讓無奈的放下手機,他還算是了解她的,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他再打過去只是給自己找氣受。他頹喪的坐進椅子里,整個人完全放松的陷進去。也許,這樣也是好的。他揉了揉眉心,從桌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過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後吸了幾口。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把它按滅在煙灰缸里,起身朝外面走去。對面房子里,黎桑榆正把屋里不會用的東西收起來放在主臥室里,免得踫壞了。她自己準備住在客房。正把箱子打開,就听見了敲門聲。「收拾好了嗎?」莫司遠站在門口。黎桑榆這才發現他很高,幾乎擋住了從門外射進來的光。而她在離他不到兩步的距離,需要仰著頭才能看見他的眉眼。「馬上就好,你等一下。」她轉身回到客房,收拾了一下。出來就見莫司遠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並沒有打量這間屋子。「你看看這屋里還有什麼需要的。」他對黎桑榆說。「應該沒有了。」屋子里的東西都很齊全,但主人好像沒有在這里住多長時間的樣子,什麼都是新的。她還在廚房里發現了一套沒有用過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