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黎桑榆被莫司遠抱了起來,心跳的跟在擂鼓似的也明白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更不像是對阿九說的,他對阿九從來沒用過這麼客氣的語氣說話。就是在疼得汗水從額頭上滾下來的時候也不禁好奇,在他的臂彎里回頭一看,就見安楠無甚表情的跟在他們後面。黎桑榆有些心虛的別看眼。即使安楠跟莫司遠早就不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對莫司遠仍舊有意。莫司遠看了眼懷里低眉順眼的小女人一樣,額頭和鼻尖上都冒出了汗水,手緊緊的拽著他的手臂和胸前的衣服,劉海擋住了她的眼楮,看不到她的何種情緒,亦猜不到她是什麼樣得心情。是否有一點緊張?黎桑榆被莫司遠輕輕的放在沙發上的時候,手急著從他的手臂上撤下來,踫到沙發面。布藝的沙發總是比不得皮質光滑,傷口跟布面摩擦疼得她「哎呀」一聲。莫司遠立刻問︰「怎麼了?弄疼你了?」他聲音溫柔,听在安楠耳里就想一根一根的刺一樣,安楠原本平靜的臉色倏地一變。黎桑榆也發現了,刻意拉大了與他之間的距離,往扶手上靠去。三個人心思各異,只有莫司遠沒有察覺到自己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語氣。安楠已經拿了醫藥箱來,放在莫司遠的旁邊。莫司遠抬起黎桑榆的手腕兒,沒有抬眼看她說︰「忍忍。」黎桑榆咬著牙,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在酒精站到磨破的皮膚時倒抽了一口氣。處理好了手腕的傷口,莫司遠站了起來,對在一邊未發一言的安楠說︰「你來吧。」他沒有明說,可安楠在他叫她一起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打算。在他們都還在尿床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至今已經二十多年,誰能說他們不了解對方呢。莫司遠了解她,她不會拒絕他的請求,有時候甚至一些他難以開口的事情她都能為他做好。可了解終究不是愛。她有些怨懟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走過去在沙發邊的凳子上坐下。對莫司遠說︰「你先出去。」見他沒有動作,又說,「怎麼,現在又怕我對她動手腳了?既然如此,剛才你又何必讓我進來。」安楠仰著頭,咄咄逼人的問他。莫司遠自知對不起她,一句話不說的出去了,只是在門口又回頭看了看已經趴在沙發上的黎桑榆幾眼。黎桑榆自覺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都是因她而起,為避免更加尷尬,偏著頭對著牆壁。是以沒有看到莫司遠看向她時的眼神,即使她看見了,或許也是不懂的。听到門響了一下,猜是莫司遠出去了,只剩下她跟安楠兩個人她更覺得氣氛緊張。安楠從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就是模稜兩可的,一會兒一個樣。同是莫司遠的仰慕者,她寧願這時候在她背後的是心直口快的文文,而不是這位喜怒無常的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