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麼久,有我好看麼?」
莫司遠的聲音突然在她耳朵邊響起。黎桑榆一驚,立刻從把頭扭過來,笑嘻嘻的對著他。
「當然沒你好看。你什麼時候來的?」她討好的問。
「你盯著他看的時候。」他靠近一步,朝坐在後邊院子里的林正揚揚下巴。芒
黎桑榆本就是抵著牆壁的,這下退無可退,著急的用手擋住他。雖然他們是在後面的走廊里,這里光線暗,經過的人又少,但她還是不放心的四下看看,又羞又惱的瞪著他。
「有人過來了,你快讓開!」
「他們都在前面忙著呢,不會過來的。」他嬉笑著,說著就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在她舉起拳頭要打他之前又退開。笑得像只成功騙到烏鴉嘴里的肉的小狐狸,還是只俊俏得要人命的狐狸。
「等會兒下班後等我一起走。」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她嫣紅的唇。
黎桑榆使勁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指了指後面的林正說︰「你還不去,他來了好幾次,這回都等你三個小時了,只怕有事情找你商量。」
莫司遠又親了她一下,這才往後面走去。
黎桑榆模了模自己的唇,心里甜蜜蜜的,輕笑了出來。一轉身就看見文文臉色鐵青的瞪著她。
「你……」文文咬著唇,只說出一個字來。
黎桑榆心里咯 的跳了一下,心想她怕是全都看見了。也不解釋,側著身子越過她。格
對安楠她會有一點愧疚,但對文文她不會。
此刻她也不擔心文文會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別人該知道的事情早晚都會知道,她並沒有存心隱瞞,但也沒有刻意宣揚的必要。
莫司遠走進後院也隨意拉了一張凳子來坐下。林正听到了他的腳步聲只是抬著眼角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莫司遠認識林正也有很多年了,能讓他等這麼就的顯然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但也不是雞毛蒜皮的事兒。
知道就是這麼個寡言少語的樣子,也不跟他計較,率先開口道︰「說吧,有什麼事?」
林正倒是一反常態的沒有開門見山,「你來這里有好幾年了吧,過的挺快的。」
「是過的挺快的,我們認識也有十二年了。」莫司遠輕吁了一口氣,伸直了腿抬頭望望烏壓壓的天空。
「嗯。」
前面隱隱的有玻璃碎掉的聲音,莫司遠偏頭看了一下,見黎桑榆好好的站在那兒跟阿九說話,便回過頭來。
沉默了一陣,他沒有再問,林正也沒有提起他的來意。可彼此都已經心知肚明。
莫司遠與林正之間,說不上有多麼深厚的友誼。在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對莫司遠來說,林正是個身手不錯的人,對林正來說,莫司遠是安楠的青梅竹馬,她喜歡的人。
又過了許久,林正看了眼時間。
「我該回去了。」他站起來,朝莫司遠伸出拳頭。
那是在他們算得上朋友的那段時間里打招呼或再見的方式。年少時,希望什麼都跟別人是不同的。
這個手勢是石堅堅持的,他記得當時林正的表情相當的不齒,但又被石堅逼得無可奈何,不情不願的伸出手。
「難為你還記得。」莫司遠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他同樣握起拳頭跟他對踫了幾下。
兩個男人的小麥膚色的手握了握。
「你們住哪兒?」
「安楠在C市還有一處房子。」林正說。「你不知道?」
莫司遠只是笑了一下。他的確不知道。
林正明白,但還是忍不住說︰「你對她……太過了。」
「是我對不起她,但是她要的我給不了,也不能給。」
「還怪她?你怪的應該是我。」
「不。那件事情怪不了別人的。」他有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能怪事不由人。」
「你們……」林正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只怕你家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很多事情他們原本都是不同意的。」他說。
林正自然的想到了他和安楠的退婚的事情。原本兩家都是竭力反對的,可莫司遠異常堅持,後來安家人看他躺在醫院里久久也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松了口。
他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比以往。」
黎桑榆再次見到安楠是半個月以後在阿若的家里。
她和莫司遠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林正和安楠,踏上最後一步台階的時候她還挽著莫司遠的手臂,一見到正對著他們坐著的安楠時,她一時就僵住了,猶豫該不該將手撤出來的時候就被人握住。
抬頭剛巧對上莫司遠的眼,她似乎突然就有了勇氣,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笑了笑。
六個人,阿若靠在石堅的肩上,安楠坐在林正的旁邊,兩人都是嚴肅的模樣,黎桑榆跟莫司遠坐同一張沙發,正對著安楠與林正。這樣怪異的坐法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阿若故意安排。
她瞥了阿若一眼,阿若正拉著石堅的手模她已經隆起的肚子。整個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興奮到有些白痴的聲音。
莫司遠全然沒有黎桑榆忐忑的心情,他就跟在自己家里一眼,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上,一只輕敲著沙發扶手,另一只手玩著她的幾根頭發。黎桑榆覺得對面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借著衣服的阻擋,在莫司遠的腿上揪了一下,他這才有所收斂。
他們四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大眼瞪小眼,過了許久那邊親熱的兩口子察覺到氣氛不對才出聲打破尷尬。
「我昨天買了兩件小孩兒衣服,你們倆跟我去看看吧,留他們幾個大男人在這里說話。」阿若推了湊在她肚子上傻兮兮的教孩子叫「爸爸」的石堅一把,對黎桑榆和安楠說。
不用對著冷冰冰的林正,這黎桑榆是樂意的,可又得跟安楠處在一起她就有些猶豫了。
「去吧。」莫司遠在她腰上拍了拍,她這才起身跟在阿若和安楠的後面上樓去了。
黎桑榆跟安楠在一起實在是無話可說,阿若把樓上可以拿來說的東西反反復復的說了好幾遍,他們兩人還是一句嘴都沒有插,她實在是應付不了,只有尋了個借口又帶著他們下樓。